夜归途中,颜觐发现这里居然没有施行宵禁一类的政策,不过路上盘查的哨卡依然存在,即便不情不愿,但他们还是得排队接受盘查。颜觐看了看人,问:
“炎焱呢?”
毕摩天通说:
“还在赌呢,他说最后两把就出来,叫我们自己先回。”
“哦……”
颜觐这个‘哦’字话音刚落,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窜到他们几人中,吓了颜觐一跳。而后一阵幽香飘进颜觐鼻腔之内。颜觐定睛一瞧,来人是风铃侍香。
“如何?”颜觐问,“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风铃侍香却反问:
“怎么?殿下快活吗?”
“快活,哈,好像这个词总是避我远之。你呢?快活吗?”
“能让我快活的男人还没生出来。”她看看天,说:
“倒是有让我快乐的事。”
“喔?说来听听。”
风铃侍香又问说:
“什么使人快乐?”
“无外乎心愿得以达成嘛。”
风铃侍香问乌重:
“乌将军,你还记得我不瞬门缺失一样东西?”
“啊……”乌重烈酒未散,努力转着脑袋,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答道:
“啊……对,掌弓四姹,负责值守北方的玄武,那个不瞬倩单的纪昌箭走失了。”
风铃侍香道:
“她是白虎,因为特殊情况才值守北方。但将军说得不错,”风铃侍香望了望星辰,道:
“其实这次我和丹广灵能来到丹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要找纪昌箭。而如今,已然找到了。”风铃侍香的喜悦很直观就能看出来,对这件事很重视也从她的语气中得以体现,不同是乌重他们,只是道了一句恭喜而已。不过接下来风铃侍香说的内容,就让颜觐等人重视起来了。她说:
“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是拜托的谁找寻纪昌箭。”
颜觐为难了,他说:
“这嘛……”他甚至都记不起来是否曾经有谁跟他说过这件事,但旁边一个嫌弃的厚嗓门吐出一个名字,“白小沏,”乌重说,“就那个贼。自诩为雅贼的那个贼。”
风铃侍香道:
“的确是香盗,我遇到的就是他。他顺利的拿回了纪昌箭,那也就意味着不瞬倩单可以了守北方了。而我也可以回值守之地了。”她望向西边。
同样的一句话进到不同耳朵后的反应大不相同,颜觐注意到的是后半句,而乌重注意到的是一个词。关注点不一样,反应也完全不同。颜觐想的是,“既然不瞬门历来就有那样的职责,而如今丹惢又稳定,那维系好不瞬门这条线,将来必有大用。”
乌重则是把他注意到的细节直接说了出来:
“遇到?”
风铃侍香赞赏的回答说:
“乌将军果然不愧为皇盾之首,武冠八杰,观察就是细致。”
乌重说:
“我不是勋君卫里最强的,”乌重快言快语打断了风铃侍香可能的寒暄,“最厉害的是二爷绝待。”
风铃侍香抬着头,像是在问天:
“那绝待不二现在在哪呢?”
仿佛有肩头土一样,乌重拍了拍说:
“算了,不说那个,说回白小沏吧。”
“嗯,准确来说,不是遇到,而是他一直都在。也是因为他的信息,才使得我和丹广灵出盾构品的。才有机会在风蚀雅丹遇到……那是真遇到,你们。”
听到白小沏暗地里有助于自己,虽然是间接的,乌重一个眉毛高一个眉毛低的姿态,稍微收敛了一点,但他还是忍不住说:
“什么叫他一直都在?这家伙死了吗?音容宛在,精神长存?”
风铃侍香显然对白小沏有感激和欣赏,她道:
“他随时都可以出现——若有必要的理由的话。”
乌重活动了一下膀子,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走到风铃侍香跟前,抱拳道:
“掌弓,能否借你身上一物使用?”
风铃侍香奇怪,说:
“当然,”她非常大方且坦荡,但问,“将军想要何物?”
“就这个。”乌重以极快的手法从风铃侍香装具里摘出一颗微型的球形香炉,它散发着香气,制作极其精巧,但却是风铃侍香的独门暗器。乌重故意不顾及礼貌的对风铃侍香来这么一手,显然就是在炫耀。他食指拇指夹着那粒小球举得高高的说:
“不是说香盗、香盗的嘛,我现在就给他一个理由。”他注视着手中那粒小球一样的精致暗器,刻意大声道,“这可是不瞬门掌弓四姹之一的风铃侍香的秘件。杀人于无形的法宝!”最后这一句当然是他胡诌的,乌重又拿近闻了闻,说:
“可是香得很呐!如果真如人所说,那就从我手里偷了去,怎……”
“喂!”从哨卡那里跑来几个兵丁冲乌重他们喊,“喂!你们几个!干嘛的!那里有杀人的法宝!你们是谁!”穷凶极恶的样子似乎要吃人的兵丁来到乌重面前,口水都要喷到他的脸上(勉强踮着脚)。
乌重好大不耐烦,想发作,但知道人家也是在执行任务。强按怒火,好言好语的跟他们解释,又把白天那些流程都走了一遍。那些兵丁把颜觐那些人查阅来质问去也没摸出个什么违禁物品来,于是诘问道:
“你这大个子,刚刚你说的杀人法宝!是什么,还不快快交来?”
乌重道:
“没什么,逗着玩呢,就是给家里婆娘买的铃铛,你看。”
乌重想要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可他想把东西拿给那些他认为不识货的小兵卒子们看的时候。却惹得那些兵士们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在乌重手里,哪来的什么风铃。分明就是一根银质的阳具。而他两指捏的正好是那假阳物的蛋蛋。
“噗~哈哈哈!”
这可让那些累了一整天的士兵们笑翻喽。这个大个子看着还挺让人生怵的,没想到……“哈哈哈,喂!我说,哈哈哈,你要非说这是铃铛呢……哈哈,倒也是没毛病,对吗?哥几个。”说这话的人还用指头弹了一下那玩意,发出一声荡气回肠的刺耳声音。
“哈哈哈,没错!人家说得也对啊!的确!哈哈,的确能‘杀人于无形’嘛……哎呀,哎呀,我不行了,哈哈,肚子疼,他妈的,哈哈哈,这老大个,怎么这么能搞乐。”那人几乎趴下了。
领头的那个见他们也没什么再值得搜查的了,于是一边捂着肚子笑着一边说:
“好好好,你这个确实是秘宝,嘿呀!厉害的法宝,赶紧拿回家‘杀人’去吧,啊,你自个留着啊。”他用下巴指挥着其他几个回岗,他们还是人仰马翻的状态,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时不时的有人还回头对乌重说:“记着一定要好好用啊,好铃铛,嗯!声儿不错,好听!”
又或者“你实在是不行啊,我也能代劳嘛,哈哈哈。”
“哎,他说那个什么香,是个作坊的牌子,咱这还有专卖这个的?”
“嚯,你是不知道,刚刚见他那样,还有点吓人哟,不过他一拿出来……这么大!嚯!”、“那那么夸张,这么大……”他们比划着那东西的大小……可见这帮下层兵卒,许久许久没这么开心你过了,就在欢声笑语中,他们走远了。
乌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