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香和宁芸芸听了乡亲们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们知道今日这件事闹大了,自己的名声在宁家村也算是毁了。
宁芸芸婆家村离宁家村很近,不日闲话便会传过去,两个孩子以后的前程也毁了,怕是说亲都难了。
宁芸芸此时无比后悔因为自己冲动,让两个孩子去做这件事,现在她急地团团转,不知该如何办,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在屋里抽旱烟的宁老头此时也坐不住了,忙出了屋子冲站在门口的姜雨薇和颜悦色地说道:
“老大媳妇,什么投毒不投毒的,咱们自家的事情关起门来自己处理就成,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说着宁老头就看向宁淮之喊道:
“淮之,快些带你媳妇进来,别在院外杵着了!”
宁淮之此时也铁青着脸不回话,他本在前院雕刻拓印板,不知道姜雨为何突然这样生气,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是两个外甥到自家院里投毒去了,对于这种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姑息的。
宁淮之简直不敢想,若是自家媳妇和闺女当真中了毒,他会怎么办,他可能会亲手杀了宁家这一家人吧……
姜雨薇本以为宁淮之会出言相劝,没想到她一回头就对上了宁淮之看向陈桂香和宁老头那满眼的杀意,心中大惊,难不成,宁淮之是想杀了他爹娘……
姜雨薇见状忙上前拍了拍宁淮之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些。
宁淮之此时也感受到了姜雨薇柔软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便也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静下来。
姜雨薇低头看向两个孩子沉声道:
“闭嘴,别哭了,说,谁让你们来我家院里投毒的!”
徐景吓得都尿了裤子,直接回头指着宁芸芸说道:
“是娘,娘说你欺负了她,让我们带着饼子去你们院里喂那些家禽,把家禽都喂死,娘就给我们买糖吃。”
徐风见徐景都说了,怕姜雨薇将自己送去砍头,于是也忙着急地说道:
“是祖母给我们的老鼠药,让我们夹在饼子里,说这样见效快!”
宁淮之冷眼看着院里的宁芸芸和陈桂香,随后对傻子说了一句:
“傻子,停手,过来!”
傻子听了这话不情不愿地停了手,起身的时候还不忘踢了徐鸣一脚嘟囔道:
“废物,不禁打!”
此时徐鸣早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有出气没进气了,宁芸芸见傻子终于不打徐鸣了,忙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姜雨薇则是看着两个孩子说道:
“投毒可是要砍头的,以后谁再让你们去投毒就是想害你们被砍头,你们可能记住?”
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冲姜雨薇点了点头。
姜雨薇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开口道:
“今日小九抢救及时,没死,所以我先饶你们一次,若是还有下次,我亲自给你们砍头,你们可记住了?”
两个孩子眼中噙着泪,不敢抬头去看姜雨薇只是机械性地不停地点着头。
姜雨薇见状也不再理会两个孩子,直接看向陈桂香沉声道:
“孩子是受你们大人教唆的,你们看这件事怎么办?若是不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咱们就见官去,我对付不了你们两个老的,还对付不了你闺女,你儿子?”
陈桂香听了这话顿时脸色惨白,忙开口道:
“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你也别报官,眼下你们造纸坊不是需要构树皮吗,我去山上给你们剥构树皮,你这次就先放过芸芸他们,成不?”
姜雨薇转头看向宁淮之的侧脸,只见他脸色惨白,眼神死死地盯着院里的人,嘴唇紧抿,姜雨薇想着宁淮之此时心里定也是十分难受的,自己也不好将宁家人逼的太紧,想必如此闹了一回,他们也不敢再作妖了。
于是姜雨薇淡淡开口道:
“那就准备二百斤构树皮和一百斤草木灰送到小院,这事就算了了。不然,你们也知道我是个爱翻小账的人,我定会让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姜雨薇说着就看向陈桂香和宁芸芸笑道:
“反正我不怕坏名声,左右我也同你们分了家,我就实话实说地将你们做的那些腌臜事全部都宣扬出去,不光是宁家村,小姑子的婆家牛头村,还有我娘家姜庄,这十里八乡的我全都要说个遍……”
本还想同姜雨薇讨价还价的陈桂香听她这样说顿时打断了她的话,摆手道: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知道你是个大嘴巴,这几日我们去山上剥树皮,七天内就给你送过去还不行吗?”
姜雨薇摆手:
“五天,五天内见不到我要的东西,我就出去给大家伙好好说道说道你们是怎么样教育孩子的。”
宁芸芸听了这话也急了,她自然知道两个孩子还这样小,若是从小名声就坏了,以后定是说不上媳妇的,于是宁芸芸忙开口道:
“行,我知道了,五天就五天,你们快些走吧!”
姜雨薇斜睨了一眼宁芸芸冷哼一声:
“哼,你以为我爱来这破地方?”
说罢姜雨薇转身就推着宁淮之的轮椅,头也不回的走了,傻子见状也学着姜雨薇的语气同宁芸芸说道:
“哼,你以为我爱来这破地方?”
把宁芸芸吓得浑身一哆嗦,傻子见状便哈哈大笑的跟在姜雨薇身后回去了。
三人回到了小院,宁淮之支走了傻子,拉住姜雨薇的手说道:
“媳妇,对不起,今日又,又让你跟我受惊了,我实在是没想到宁芸芸她竟然会教唆两个孩子做那种事……”
姜雨薇见状也无奈地拍了拍宁淮之的肩膀开口:
“你能早些认识到你家人都是些什么样的品行也好,这样我们娘仨也少跟你受些罪。”
姜雨薇说着便盯着宁淮之的眼睛,郑重地开口:
“淮之,你记住,出门在外的我肯定会为你留几分面子,我不会主动去招惹你的家人,但是若他们想踩在我头上拉屎,我也定不会轻饶了他们。好在你不是个愚孝的男人,不然,咱们两个也定是过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