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二日 戌时 务安司
透过油灯的亮光照射的幕帘,金世程见到两个身影缓缓地走进务安司,一矮一略显体宽,立刻起身到门前迎接白雨伯和金世奕。
“丞相,您怎么也来了,现已到夜晚,丞相无需如此劳碌,周居劳顿,我们亦是担心丞相您的身子啊”金世奕连忙上前搀扶丞相。
“年轻时我忙于国政之事,可也试过三日三夜未曾歇息,现在的确有些心乏,三皇子殿下有心了。”白丞相放下了金世程搀扶的双手,摇了摇头后回应道。
\"丞相老当益壮我等众人是毋庸置疑的,快进来坐一会儿,雷将军还没有到,等雷将军到了后我们人齐便动身,让雷将军带我们去地牢处审讯那名疑犯。\"金世程快步邀请白丞相走入务安司深处,关城的公事房,却丝毫未提及站在丞相身旁的金世奕。
白丞相亦嗅到了一丝怪异的气氛,他没有明言,只是看了看身旁的金世奕,发现他似乎没有在意此等小事。
这务安司里的人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金世奕眉头微皱,暗自思忖着。
他仔细地观察着务安司内部的环境,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他跟随着金世程缓缓走进大厅,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冷清的气息。桌椅摆放整齐,只有烛光的影子在墙边漂浮,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一般,寂静得可怕。就连寒风拂过的声音亦能听得一清二楚。
正当他沉思之时,白丞相反倒是开口问道:“这务安司平日里也是空无一人的吗?诸位司员都前去调查线索了是吗?”
“务安司的司员都被关城放令休息了,我等所讨论的事情不宜被他人所知,一有不慎,这我等也是会出现大麻烦。”金世程微微一笑,心想这问题自己方才似乎也问过,他边走边淡然地回应道。
“关部长处事还是极为慎重,老臣亦是佩服。”
金世程带着两人穿过幕帘,走进了关城的公事房内。这也是金世奕第一次走进此处,发现这公事房窄小得像个地牢一般,只有一桌一椅,一窗户,一盏油灯放在桌上,身后就放着一个与墙面宽度并齐的书架,书架上盛放着一堆横竖不一的纸张和折子。在书架旁边站着一个长发男子,他背着双手注视着窗边的夜空,这个熟悉的背影众人一看便知。
“世英皇兄,我们到了”金世奕对其打了招呼。
他转过身,揉了揉眼睛看向两人,金世奕注意到金世英的眼中还残留着些许困意,便询问道。
“世英皇兄你可还安好?”
“哦.....方才不过是在我宫内歇息了一会儿,还好有这定时定点的铜锣鼓把我喊醒,不然此等疲意我恐怕是要睡到明日早晨。”金世英回应道。
见金世英说完后精神了些许,金世奕闻言亦没有多问,他观察了四周发现貌似少了一人。
“嗯?世程皇兄您方才说过只需要等待雷将军一人,那关部长身处何方?”
“说到这个,关城方才已查到了赵龙的入宫档案,我亦详细地研究过,发现仅凭借档案的信息似乎难以分析出赵龙此人的背景,不过依据我的猜想,此人是被父皇亲手带入宫中的,他跟父皇必定有过交情。”金世程边说边从身后的书架上找出了那一份在不久前被关城放回去的赵龙的档案,他放到桌上传阅于金世奕和白丞相。
待两人查阅完毕,金世奕把手上的档案递给金世英,金世英摆了摆手示意已经查阅过了。
“赵膳长在满河楼内当过厨子,这满河楼老臣亦有去过。”白丞相思索片刻后对众人说道。
“这满河楼很有名吗丞相?”金世奕看着档案中这陌生的文字,不禁发起了疑问。
金世程闻言微微一惊,没想到就连丞相也去过此处,恐怕假以时日自己亦需要亲临此地去感受这满河楼的魅力。
白丞相向几人述说了此满河楼经营已久,怕是有近百年的历史,在辽安国刚成立不久后便开始搭建,那时候的城镇还未曾像现在那般繁华,而在偏僻的小镇上有座楼阁已是相当不易,所以吸引了江湖上各方人士前去观摩,一品这楼阁独特之处。
众人听得有些入神,仿佛能从脑海中已经可以想象出当年满河楼的盛景。
“倒是说的有点偏了,这满河楼中的内务我等客人所知晓,原来赵膳长此前便是在那处当厨子,难怪.....难怪.....”白丞相沉声道,随后白丞相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摸了摸下巴后继续问道。
“不过三皇子殿下何以得出他与圣上有过交情一说?”
“我也是猜想罢了,因为多年前入宫的档案并不是由关城过目,以前的很多信息都可以被粗略地带过,而丞相你有所不知,多年前父皇蓦然间同我几个皇弟皇妹说过宫里新来了一名御膳长,就是赵龙。父皇能够亲口告知此事,想必是与父皇有过交情之人才得以如此”金世程说罢亦看向了金世英,当时这两人也在现场,能够加以证实,只不过这年幼的金世奕当时可还未进入学府当中,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此事。
“好似.....的确有过此事,当时父皇还是龙颜大悦,召集母后和我们一同去到安阳殿内述说此事。”金世英闻言回想了一下。
“如此看来我们要不要再去询问一番赵膳长,问问他过去在满河楼里的经历,或是问问他如何与父皇是怎么接触的?”金世英继续问道。
“不必多此一举,如若他有意要说谎,此刻亦无从对症,世英皇兄,依我看来可以派人前往满河楼一趟,或许能够知晓赵龙的过去。”
金世奕平静的话语让金世程稍有动容,他笑道“世奕所言与我是不谋而合,关城亦有此等想法,所以他便立刻动身前去年希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