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伯被金世程的问话从沉思中唤醒,“三皇子殿下,关于这块玉玺,我也并不知情。先皇在世时,并未向我提及过有关它的任何信息。”白雨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至于二皇子的下落,我也不清楚。从昨日在牢中与你们分开之后,便没再见过了。”
他的话语中表现得很沉稳,符合白丞相一贯的语言模式。并没有让众人感觉到有何异样,可金世程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白丞相中脱离开来,直觉告诉他白丞相有事情隐瞒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
面对着眼前倒地不起的叶情淮,金世英大惊失色,脑海里蓦然间逻辑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
“世英你先别着急,容我思考一下”
金世程蹲伏在地上,望着那双眼睁开,鲜红的血丝环绕在眼白附近,嘴角还垂涎着几滴唾液的叶情淮,他也正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你们在我来之前有何打算?”金世程转头对着白丞相和金世英问道,他知道明日便是公示于众人的第三天,需要公布太子遴选一事以及父皇的死因,这消息必然是会轰动全国,要严谨应对才行。
“我们议论的是,明日若还是抓不到疑犯,便以父皇因东阳宫一事受到惊吓为由再推迟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我想朝内众人应该会理解。何况,我们是真的时间不够了,为什么只有三日。”金世英当下已经思考不出什么解决办法,他也没有因太子遴选一事而感到烦恼,全身心地思考着金世安的事情。
“太子遴选一事本就过了很久,原本便是在寿宴上公布此事,只是没想到会出现此番大事而已,当朝圣上若多日不出寝宫也会遭人怀疑不是?”白丞相回过神来向金世英解释道。
“我觉得这方案并非不可,但绝对不是最佳方案。”金世程听后思索片刻,说道。
两人听闻此言转过头来,紧盯着金世程,想知道他有何想法。
“皇兄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金世程点了点头,指着倒在地上的叶情淮,沉声说道:“我们从表面上也看不出他是死是活,若是把他的头发挡在面前,遮住面容,更是无法看出他的容貌。”
两人心中一惊,对望了一眼后,白丞相率先问道:“三皇子殿下,你的意思是说,明日照此前的计划行事?”
金世程点了点头,但隔壁的金世英却有些不太理解:“此前的计划?”
“嗯,在三日前我们便有此计划,我们想要将圣上驾崩的消息和处死犯人的消息同时公布,这样能够打消掉朝中和民间可能产生的不必要猜疑和动乱。”金世程接过白丞相的话,解释给金世英听“这是为了维护王朝的稳定,避免皇位交接真空期间出现的政治波动。”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你们是打算明日.....”金世英没有说下去,他想到了“鞭尸”二字,实在觉得太过残忍,这怎么说也是一个人,即便他犯下了弥天大罪,这样的私刑对于他来说也是也是惨不忍睹的体现,更何况在金国的律法前可没有这条明文。他咽了口唾沫。
“三皇子殿下,老臣以为这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白丞相抑扬顿挫,也难怪他会觉得如此,如今金世安死亡的真相尚未查明,疑犯叶情淮却被不知何人杀害于此处,这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但白丞相没有明说,这点倒是让金世程感到些许疑惑。
“丞相是想说,我这番处理过于残忍?可无论他是否为真凶,纵使东阳宫大乱的主谋就是他,凌迟之刑是无法豁免的,我只不过是想让他的死变得更有价值一些,也算是他最后为朝廷作出的贡献。”金世程大言不惭地述说着,他的话具有一定的合理性,这叶情淮的头到了明日也是要在众人面前砍下,从结果来说并无异同之处,只不过他是在这之前先一步死去罢了。
金世程的话乍一听似乎没有问题,可白丞相和金世英听后却有些感到后背发凉,他们皆同时想到若自己的尸首被金世程处理的话,不知会发生何事。
“话说,我觉得丞相您好像在隐瞒着一些事情。”金世程突然话锋一转,凝视着白雨伯。
“嗯?三皇子殿下何出此言?”
“这叶情淮就这么死在太灵宫,方才刺杀的人你觉得是何人?亦或者我换一个问法,你会想到何人?”
金世程的话语十分锐利,似乎在引导着二人联想。
“皇兄,你的意思是说世奕皇弟为了封口所以作出此等风险之举?!!”金世英双眼发愣,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想不到还有何人想要在这个时刻杀死叶情淮。”金世程缓缓地说道。
“三皇子殿下此话并不是那么严谨,合理的怀疑没有问题,但怎么说二皇子殿下只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孩童,他怎么会作出此番事情。”
“丞相,这便是我一直以来想要问的事情了。”
蓦然间,太灵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感觉。金世程的目光在白丞相和金世英之间来回转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和怀疑。
“白丞相,您是朝中老臣,对于朝内外的事务了如指掌。”金世程的声音低沉,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想知道,除了二皇子,还有谁可能与叶情淮的死有关?”
白丞相听此话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质问,他眉头微皱沉声说道:“我记得三皇子殿下你也曾说过,叶情淮武艺高强,一人能够让一宗门的人异首他乡,那在江湖上他必有很多仇敌想治他于死地,我并非想要解释什么,而我想要说的是在没有确定凶手,找到凶手的情况下不应该妄下结论,这可有失公正。”
“你似乎是在包庇着金世奕。”金世程冷冷地看了白丞相一眼,说出了他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