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厂放假了,正月初六开工,庄红叶去农村买了几头肥猪,每个员工发了20斤猪肉当年终福利,领肉那天,全厂职工都喜气洋洋,赚了不少钱,还发了这么多肉,今年能过个肥年了。
忙忙碌碌的庄红叶空闲下来,不过她闲不住,成天不是看书,就是出去考察市场,和上班时一样忙。
程月云打了好几个电话,催夏青青和沈秋白回京城过年。
沈秋白手上事多,要忙到大年三十,夏青青便订了那天的机票,能赶上吃团圆饭。
林夫人打来电话,表示降头师已经到沪城了,随时都可以替陈英俊解毒。
之所以这么迟,是因为降头师查万临时有事,签证也没那么快办下来,便拖到了现在,好在陈英俊体内的蛊毒,被夏青青压制住,还算安分。
陈英俊接到电话后,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和夏青青一起去见林夫人。
查万大师身形瘦小,像一只干巴猴子,他不会说中文,也听不懂,林夫人和他说了几句,查万大师微微点头,让陈英俊坐下。
夏青青对南洋蛊术很有兴趣,暗暗观察查万如何解蛊。
查万拿出一盘黑乎乎的香,点燃后,一道细细的香袅袅升起,也不散开,像一根白色的线,从陈英俊的鼻孔钻了进去。
这香的气味很古怪,淡淡的腥味,还有点甜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材料。
一盘香即将燃尽,陈英俊晕睡了过去,他的鼻孔里探出两根黑色的触角,抖了几下,没动静了。
查万发出尖利古怪的吟唱声,音调让人很不舒服,然后陈英俊鼻子里的东西有了动静,黑色的触角又朝外探了探,渐渐露了出来。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夏青青还是吓了一跳,钻出的这只虫子竟有小拇指那么大,而且不止一只,钻出了七只,排成队朝查万飞了过去。
难怪陈英俊的精气泄得那么厉害,身体里有这么大的七只虫子,补再多都不够它们吃的。
七只蛊虫感应到了主人的气息,开心得触角都在抖动,查万停止吟唱,拿出一只黑色的小罐子,打开盖子,七只虫子乖乖地飞了进去。
查万盖上盖子,对林夫人叽哩咕噜地说了句。
“夏大夫,你朋友没事了!”林夫人笑道。
“谢谢夫人,还想请问大师,我朋友中的这蛊毒,能看出来历吗?”夏青青有意问。
林夫人和查万又说了几句,面不改色道:“查万大师说,这种蛊毒在南洋很普遍,几乎所有降头师都会,他看不出来历。”
夏青青暗暗冷笑,这蛊毒分明就是查万养的,南洋蛊术和苗疆蛊术源自同一派,她虽然不了解南洋蛊术,可对苗疆蛊术却懂一些。
蛊虫这东西是认主的,谁养的就听谁的,否则没那么容易解蛊。
而且养蛊必须用主人的血饲喂,这样才能驾驭蛊虫。
查万那么轻松就召出了蛊虫,关键在那盘香,夏青青猜到了,香里肯定有查万的血,所以气味才那么古怪。
夏青青也没戳穿,林夫人猖狂不了几天了。
陈英俊悠悠醒了,眨了眨眼,问道:“完事了?”
夏青青点了点头。
陈英俊憋屈地和林夫人道了谢,和夏青青一起离开。
“玛的,明知道是林翰文和王康峰狼狈为奸,老子还得谢谢他老娘,草……他玛的!”
上了车后,陈英俊忍不住爆粗口。
“你想给林翰文他爹戴绿帽?”
夏青青打趣了句。
陈英俊顿时一阵恶寒,夸张地抖了几下,干笑道:“弟妹,你真会开玩笑!”
他就算再饥渴,也不可能对老女人下手,太糟践自己了。
陈英俊让司机开车,先送夏青青回去。
“这笔账我肯定得算,林翰文他爹最近像花蝴蝶一样,东南西北地蹭饭局,想在内地赚大钱,哼,想得挺美!”
陈英俊冷笑了声,别的他干不了,但他能背后阴人啊,林耀祖想吃内陆的红利,他得让这老东西替儿子还债,多吐些出来。
夏青青没说什么,陈英俊生意头脑很厉害,也知道轻重,用不着她提点。
“弟妹,那干巴猴子是怎么给我解蛊的?”
陈英俊十分好奇,他一觉醒来,蛊就解了,啥都没看到。
“就是点了盘香,香烧完你就醒了,查万大师说解完了。”
夏青青没说钻出七只丑陋恶心的虫子,陈英俊要是知道,恐怕要做噩梦。
别看这家伙一身肥肉,可胆子却小得很,禁不起一点吓。
陈英俊信以为真,没再问这事了。
送夏青青回去后,他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坐飞机回京城过年。
夏青青刚进天井,就听到了庄红叶和司锦衣的争吵声。
“不去,那次只是演戏。”
“但我家里人当真了,一天打八个电话,非让我带你回家过年。”
“你就那么听话?”
庄红叶朝司锦衣看了眼,眼神有点鄙夷。
居然没看出来,是个听妈妈话的乖宝宝。
“你什么意思?我可不是没主见的人!”
司锦衣被刺激得跳了起来,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成乖宝宝。
他120斤的人,至少有119斤反骨,怎么可能是乖宝宝。
庄红叶轻嗤了声,眼神更鄙夷了,还说:“有些人总是言行不一!”
“你懂什么,我妈她耍阴招,拿以前的相片威胁我,要不然我才不回去!”
司锦衣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居然被当成了最讨厌的那类人,气死他了。
“你的果照?”
庄红叶来了兴趣,挑眉问。
“不是,你胡说八道什么!”
司锦衣快气晕了,耳根却染上了一抹红。
庄红叶没好气道:“不是果照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滚一边去,我没空陪你玩!”
她嫌弃地将人推开,幼稚鬼一只,居然想让她假扮女朋友回京城过年,这家伙的脑子顶多也就五岁,不能再多了。
“那天是你主动找我扮对象的,你得负责到底!”
司锦衣不依不挠地跟着她,他必须把人带回去,否则他妈真的会把那些相片公开,他一世英名都毁了。
“我负什么责?又没睡了你!”
庄红叶白了眼,说的虎狼之词,让司锦衣羞得瞠目结舌,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脖颈都变成了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