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沈秋雁脱了小侄女裤子,屁股都摔青了,心疼之余,对吴文静也更生气了,骂道:“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大姑,痛痛!”
沈南星的屁股是真痛,抱着大姑撒娇儿。
“大姑吹吹就不痛了。”
沈秋雁对着屁股吹了几口气,越吹心里的火烧得越旺,她想不明白,吴文静为什么要欺负她侄女儿,明明是二十来年的好姐妹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沈陵游憨憨地坐在桌子边,悄悄地扒拉一只大虾啃,啃完后,又扒拉一只,吃得可开心了,小胖脸笑呵呵的。
沈秋雁出去炒剩下的菜,吴文静想和她说话,她板着脸没搭理,其他人也指指点点的,都在说吴文静不对。
一把年纪的人欺负个小丫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换了他们是沈秋雁也会恼。
更何况沈秋雁对吴文静够意思了,经常送东西,这吴文静可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听着这些碎碎说话声,吴文静快气死了,明明是沈秋雁抢了她男人,享了她的福,否则现在过好日子的就是她了。
隔三差五送那么一点点东西,还都是沈秋雁看不上的,寒碜谁呢?
吴文静几次主动,都碰了冷脸,她也火了,炒好菜回了屋。
沈秋雁炒好最后一盘菜,东方明下班回来了。
“大姑父!”
姐弟俩跑了出来,甜甜地叫着。
“哎,姑父抱抱!”
东方明严肃木然的表情,一下子破了功,黑脸笑得像一朵墨菊,一手抱起沈南星,一手抱着沈陵游。
吃晚饭时,东方明忙坏了,化身为剥虾工具人,笑呵呵地剥着,自己一口没吃。
“姑父,你剥的虾真好吃。”沈南星拍马屁。
“姑父,以后我给你买大汽车!”沈陵游画大饼。
东方明一口饭没吃,马屁和大饼都吃饱了,笑呵呵地剥虾,伺候俩孩子比伺候媳妇精心多了。
“姑父,屁股痛,揉揉。”
沈南星坐久了屁股疼,站起来撒娇。
“屁股咋会疼?摔了?”
东方明看向妻子。
沈秋雁悻悻地说了炒菜时发生的事,“以前你说吴文静是不值得深交,我还不信,还是你眼光毒!”
“早和你说了,别和那女人来往,你都不知道她……”
东方明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打住,给小侄女儿揉屁股。
这事可不能让媳妇知道,否则绝对要爆发世界大战,家属楼都可能被媳妇轰了。
“她怎么了?说话说半句,你挠痒痒呢?”
沈秋雁不高兴了,最讨厌说话说半句的人,还不如不说呢。
“没什么,就是她那人阴险虚伪,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以后你远着些!”
东方明对吴文静没一点好印象,以前也多次规劝过媳妇,但媳妇不信,还说他对吴文静有偏见,好在媳妇原则性强,家里的事从来不和吴文静说,顶多只是给点东西,他便也懒得管了。
沈秋雁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家伙没说实话。
“知道了,是我看错了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害咱家妞妞受苦了。”
沈秋雁心疼地拍了下小侄女的头。
“大姑,妞妞不苦,妞妞可甜了。”
沈南星赶紧哄人,没几下就把沈秋雁哄得眉开眼笑,搂着她心肝肉地叫。
吃过晚饭,沈秋雁去洗碗,东方明和俩孩子坐沙发上看动画片,左边是沈南星,右边是沈陵游,东方明在中间剥松子,轮流投喂。
“大姑父,给你吃。”
沈南星用牙啃出一粒松仁,沾满了口水,投喂东方明。
东方明一点都没嫌弃,张嘴吃了,还夸道:“妞妞剥的松子就是好吃,真能干。”
“大姑父,我的!”
沈陵游也剥了几颗,比姐姐剥的干净多了,东方明就着小侄子的手吃了,嘴唇碰到肉乎乎的手掌心,他坚强冷硬的心都化了。
他自个的儿孙们,打小就是钢铁战士,打架干活都挺厉害,就是不会撒娇,东方明很为自家孩子骄傲,可有时候也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终于在俩小侄儿这体会到了。
要不是怕得罪沈秋白,东方明真想把俩孩子留下来养,两个会撒娇还会卖萌的小宝贝,可太招人疼了。
吃完了松子,俩孩子打起了哈欠,沈秋雁给他们洗漱干净,抱上床。
没多会儿,俩孩子就睡了,肉乎乎的小脸蛋看着就想亲亲,沈秋雁坐在旁边看,一脸姨母笑。
她在孩子额头上轻轻地亲了口,掖好裤子,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门刚关上,沈陵游就睁开了眼,他下了床,打开窗户,不多时,两只老鼠爬了上来,黑豆眼亮晶晶的,冲他拱手作揖。
沈陵游拿出两块饼干,两只老鼠开心地吃着,很快吃完了,冲他作揖道谢。
“这个放水杯里,别留下痕迹。”
沈陵游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淡褐色的药粉,这药粉是他自己配的,他给取名叫‘噩梦粉’,吃了这药就会做噩梦,而且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当他还没学会走路时,八爷爷就带他进空间认药了,他喜欢辩认各种各样的药材,还喜欢配制形形色色的药粉,这些噩梦粉就是他无聊时配的,效果很不错。
他还知道,姐姐也会配药,但姐姐配的都是毒药,一不小心就要人命的那种,所以八爷爷严禁姐姐在外面用药,说等姐姐再大一些才可以。
两只老鼠点点头,叼着纸包,顺着墙壁爬进了吴文静家,吴文静和丈夫在说沈秋雁的坏话。
“我算是看透她了,轻轻推一下那臭丫头,就当着那么多人面下我脸,男人当官了不起啊,我又不求她办事!”
吴文静脸上涌满了嫉恨,当年她求东方明帮忙,把老三调去公安局,东方明一点人情都不讲,沈秋雁也不帮她说话,这两口子都是六亲不认的,她早看透了。
“睡觉睡觉,过好咱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少管别人家的事。”
她丈夫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听媳妇发牢骚,侧过身睡了,没多时就打起了呼噜。
吴文静朝他嫌恶地看了眼,觉得嗓子有点干,便下床去喝水。
两只老鼠刚加了料,还把包装纸给叼走了,它们就躲在柜子上,亲眼看到吴文静喝完一杯水,这才满意离去。
吴文静喝了水后,很快也睡了,只是她睡得不安稳,梦里她和沈秋雁在干仗,沈秋雁嘲笑她寒酸,连肉都吃不起,一件衣服穿三十年还不舍得扔。
“这些衣服是我穿过的,比你身上的新多了,送给你吧,就当给叫花子了!”
沈秋雁趾高气昂地将一堆衣服砸她身上,还冷嘲热讽一番。
吴文静的火气顿时冲了上来,破口大骂:“沈秋雁你瞧不起谁?要不是你抢了我的姻缘,你现在能有这好日子过?我告诉你,当初东方明喜欢的是我,是你个不要脸的,抢走了我男人,你现在的好日子本应该是我的!”
寂静的深夜,家属楼里响起了一道刺耳的骂声,将沉睡中的人都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