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依靠头顶的小缝隙呼吸。
估计过了20多分钟,我感觉到车子停下来了。
“你的车子怎么这么慢,有没有在路上遇到什么人。”一个粗犷的声音嚣张的吼出来。
“我车胎爆了,所以车子走得慢,你看嘛,右后面爆了一个,我也不敢开快,就慢慢走起来嘞,你们刚刚另外一个路口检查过嘞,我车子上只有我一个人。”
这是司机的声音。
那么另外一个声音,就是蹲守路口的人发出来的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劳资没长眼睛啊,哥几个上去招呼一手。”那个声音又接着说道。
然后我就听见有几个人爬上去了车子顶,我听到了有东西叉到煤堆里边,应该就是司机说的用刀叉着检查是不是埋着人了,我周围都是煤块,所以刀叉不进来,可是头顶这个缝隙,确实可能叉进来的。
果然,老天爷不会让我这么轻易过关,我感觉刀叉一直往我这边走过来了,一把刀叉在了我头顶的缝隙处。
叉到我的头皮可能有0.3厘米左右深吧,我疼得不敢出声。
谢天谢地,这个刀后面较宽,卡在这个缝隙的煤块上面了。
刀拔出来了,可能是因为比较浅,没有粘上太多的血渍,也可能是叉其他地方的时候粘上了煤粉,所以刀上的血也不明显了。
我感觉我的头上血流得很多很多,可是车子还没有走,他们还在检查,我不敢动,也动不了。
几分钟之后,整个车顶都被他们用刀叉了一遍。
那么不用说,车下面也被检查了一遍,幸好我没有打算躲车底盘下面,不然肯定会被发现。
“狗日嘞,不该说嘞话不要乱说,好好开车你的车”
“是嘞,我懂嘞,辛苦哥几个,我马上走。”
车子又重启动发车了。
摇摇晃晃的感觉传过来了,大概30分钟左右吧,车子停了下来,我有些紧张,难道还有人蹲守路口?
可是等了几分钟也没有听到其他动静,再过来几分钟后之后,我听到有人爬上车的声音。
我赶忙把怀里的小刀拿出来,我听到有人开始卸我面前的煤,几分钟后,我大概看到了是司机,我赶忙把小刀收起来了。
司机看到了紧张的我,只是说了句:“已经离他们远了,你下车走吧,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这边是哪里啊?,我往那个方向走时候些?”我赶忙问道。
至少要知道现在大概在哪里,否则永远都走不出他们的包围圈。
“这边是峰县的落客镇,还在阳市范围,你往那边走就到镇上了,至于后面怎么走,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司机回答道。
我赶忙下车,知道了大概位置,我慢慢的沿着路边走去,看到一条臭水沟,我过去勉强把脸上和手上的煤灰给抖落干净,至少不能让人家看到我灰头土脸的,否则更容易引起怀疑,洗了一下脸上和脖子上的血渍之后,我赶忙往镇上走去,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大概30分钟我才走镇旁边,说是镇,其实也就是个大点的村子而已。
我是幸运的,因为今天赶场,所以人很多,这样的话我在人群中就没有那么突兀了,否则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不出5分钟,底裤都要被扒拉干净。
我先走到了一家卖衣服的店里边,本来没什么生意的老板,看到人进来还招呼着说随便看,等她看清我之后,也有点吓到了,就准备赶我走,我马上拿出来1张红色的。
那脸直接马上笑呵呵的。
“我要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这100块钱就是,麻烦给我端盆水来。”我向老板说道。
果然本来还不耐烦的老板看到红色的诱惑之后,脸上露出笑容,却还没有行动。
“帅哥,100块钱不够啊,我这个名牌店,有点贵哦。”她说道。
我又又掏出100块,她还想说话,我转身就往外走。
“哎呀!帅哥不要急嘛,我马上去给你抬水,你稍等哈,我吃点亏嘛,卖一套给你。”看到我要走了,她赶忙去抬水。
其实100块钱买一套一般的绝对是够了,我进她家的原因就是因为人少,多100块钱就当作洗脸和封口的费用了。
但是她还是要的更多的话,那我可不是傻子。
10分钟后,我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服,带上一个鸭舌帽,她还送了我一个口罩,我从店里边出来了,那个旧衣服就给她吧,反正也不过是我干工的旧衣服。
我走到一家餐馆,快速的吃完饭,我真的好饿,吃饱付了老板5块钱,老板都夸我饭量好,身体好。
我向老板打听了一下哪里能坐车回阳市,老板给我说了汽车站的地方。
可是我想着现在过去的话,他们可能会在车站里边布置蹲点的,所以我就问老板不去车站的话,要从哪里坐车,我说我实在太累不想走路了。
老板看了我一眼,就说道他家后院有条小路可以穿过小镇,在小镇后面的路上去拦车就行。
于是我从那条小路出了小镇,然后再路边拦下来去县里边的车,一个私家车,到县里边我连车站都没有去,直接车站旁边私家车搭到阳市的车。
一般周围车站都有跑省会的私家车,我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的线人,想着他们再怎么牛,也不至于现在所有人都是他们的眼线吧。
最终,在下午5点,我到了阳市,到了之后,我本来想坐公交回学校,可是我真的太累太累了,刚刚在汽车上一直睡觉,但是还是想睡。
所以狠心一把,打了个出租车,往学校走去。
一路上我不敢睡太死,我担心出租车也是他们的人,所以一直都是低着头,带着鸭舌帽。
出租车大哥看着我这身装扮也没有和我多少话。
差不多40多分钟后,我差不多看到了那个批发市场,那个让我差点死了的批发市场。
这是一条必经之路,没有办法绕开。
真的是上天都在捉弄我,快到批发市场的时候,那边门口居然有人在招手打车,出租车马上往那边靠了过去,我看到了打车到人,是另外一个经常和普老板聊天的老板。
我不敢吱声,生怕他认出来,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是参与人之一,我不敢赌,也赌不起。
幸好,他是要走反方向,出租车只得说要送我去学校那边才能回来,不顺路。
我的紧张还是被出租车司机看出来了。
“小弟,你是咋个了,是不是吸粉了啊,我看你一抖一抖嘞”司机问道我。
很明显他以为我是吸食了一些东西才这样抖动的。
“没有啊!师傅,我是这两天感冒了,有点打摆子,,我才从那边医院出来,所以还没有回复嘞。”我回答道。
“哦,这个天气确实变化多得很,年轻人也要注意些。我听你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年轻人要保重身体呀。”司机大哥语重心长的跟我说。
看着学校的大门,恍如隔世。
我?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