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脑子啊。”沐风云很无语,黑珠是他的底牌,为的是对付魔眼中的那道身影。
如果在这里就以黑珠御敌,必然会被那道身影警觉,到时候自己根本没机会下手。
而且,截止目前,沐风云尚有诸多后手,比如三生石、夺魂伞、无涯印等,这些都是他为那道红袍身影准备的。
欲要一击必杀,势必要让对方忽略自己,因此沐风云才没有动用这些手段。
不过这些魔物与沐风云等人在岛上遇到的差不多,有的稍强一些,但也不是通天等人的对手,不大一会已被击杀大半,剩下的魔物被他们杀怕了,停止厮杀向后退去。
这些魔物盯着赑屃,眼中有着浓浓的恐惧,离他远远的,其实真要论起来,赑屃并没有杀多少魔物,通天和帝辛都比他杀的多。
但魔物却唯独害怕赑屃,原因无他,赑屃吃头。
其他人斩杀魔物,仅仅是斩杀。但赑屃却是直接咬掉头颅,许是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唤醒了赑屃的兽性,后面他干脆直接咬碎那些魔物的头颅,吞入腹中。
所以,战到最后,赑屃身边的魔物越来越少,而围攻沐风云的魔物却越来越多,要不是有通天和帝辛相助,沐风云着实坚持不住。
“轰隆!”
突然间,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传来,这声音犹如九天惊雷炸响一般,震耳欲聋!
刹那间,整个海龙宫仿佛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地震,剧烈地颤抖起来。宫殿内的石柱摇晃不止,墙壁也开始出现道道裂痕,尘土飞扬,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
通天等人纷纷停手,警惕的盯着殿内,这种震动让他们感到不安。他们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暗自揣测着原因。
此时,一股滔天魔气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滚滚而来。这股魔气带着无尽的恐怖气息,迅速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大殿。
而那些在场的魔物们,在感受到这股强大的魔气之后,却是一个个面露喜色,兴奋异常。
它们暗中松了口气,一些实力较弱的魔物甚至忍不住低声咆哮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那未知的力量降临。
“不好!这是魔眼的动静,他们传过来一樽恐怖的大魔!”赑屃失声惊呼。
沐风云掌心暗动,黑珠滴溜溜的转动,同时无涯印暗藏于袖中,随时准备投掷而出。
通天和帝辛面色凝重,分别立于沐风云两侧,以防不测。沐风云此前被赑屃掳走一次,他们决不允许相同的情况再次发生。
伴随着滚滚魔气如汹涌波涛般翻涌不息,一道身影缓缓浮现而出。那竟是一位面容清秀得宛如画中走出的书生模样的男子!
只见他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衫,衣袂飘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而在他那修长白皙的手中,则稳稳地握着一柄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的如意。
这柄玉如意通体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其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神秘的符文,隐隐透露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拜见国师。”
一众魔物齐齐单膝跪地,向书生行礼。
书生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一众魔物自动让开一条道路,书生来到前面。
沐风云见状暗自松了口气,方才他以为是水泡中见到的红袍身影传了过来。
“在下玉虚子,见过几位道友。”书生彬彬有礼,向沐风云等人见礼,如此举止让人很难将他与魔物联系起来。
“这位道友,能挡住羽皇一击,真是令在下佩服。”书生看到赑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赑屃说道。
赑屃不言,闪身躲到沐风云身后,这位自魔眼而来的玉虚子令他感到心悸。
“诸位莫要紧张,在下并无恶意。相见即是缘分,在下与诸位甚是有缘,何不坐下来畅饮一番,杀来杀去的甚是无趣。”
书生看到沐风云等人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说道。
“畅饮就免了,阁下兴师动众至此,只怕不是为了饮酒作乐吧。”通天道。
“呵呵,都是被逼无奈,诸位道友千里迢迢至礁海之中,莫不是专程阻我族人吧。”玉虚子道。
“自然不是,只不过尔等为魔,人人得而诛之。”帝辛此时说道。
“道友此言差矣,世间哪有什么魔,存在即是真理,天地孕育万物,万物皆可存,何以言魔。”玉虚子摇了摇头,说道。
“道友,羊吃草、狼吃肉,它们是魔吗?”玉虚子问道。
“自然不是。”帝辛道。
“不不不,道友你的回答可就有些不太准确了呀!对于那普普通通的小草来说,温顺吃草的羊群又何尝不是它们眼中穷凶极恶的恶魔呢?”
“那些小羊们大口咀嚼着鲜嫩的青草,所过之处可谓是寸草不留,让原本生机勃勃的草地变得一片荒芜。于小草而言,羊就是魔。”
“但这是羊的错吗?并不是,羊不吃草就得饿死,它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而对于可怜的羊群来讲,那凶猛残暴、獠牙外露的野狼才是真正恐怖至极的魔!野狼一旦出现,便会对羊群展开疯狂地追捕和杀戮,给羊群带来灭顶之灾。”
“但这是狼的错吗?也不是,狼不吃肉就得饿死,它也是为了生存。”
“所以说,这世间万物皆有其相对的一面,所谓的‘魔’根本不存在,只是因立场不同罢了。”玉虚子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很容易让人感同身受,从而细细思考其所言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