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溪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座华丽的府邸。
“大小姐回来了!”家丁看见江闻溪,激动地跑进府里,朝着里面喊道。
江闻溪:“……”
她迈进院门,刚走到院子里,只见几个人从里面跑出来。瞧他们身上穿着华丽的衣服,显然是府里的主人。
平日里优雅的贵妇人以及向来讲究的江家家主难得这样失态,原因竟是离家出走一年多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你这个臭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江夫人气急败坏地说道,“怎么瘦成这样了?来人,快给大小姐准备饭菜。”
“你写的家书里说得含糊其辞,又不说清楚。怎么去军营了?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待在军营,又怎么能跟着去了魏国?”
“女儿刚回来,你能不能别像审犯人一样审问她?”江夫人不悦地说道,“你是不是想吓得她再次离家出走?”
江闻溪看着这对激动的中年夫妇,说道:“爹,娘,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不过我真的饿了。”
江父江母心疼不已,马上安排下人准备她爱吃的饭菜。等江闻溪吃饱喝足之后,她把自己做过的事情说给他们听,他们越听越不吱声,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惊喜时而担忧时而无可奈何。
“我马上进宫, 不,你马上跟我进宫。”江父说道,“夫人,你陪女儿先去见皇后,我去见皇上。不管你的那些功劳怎么样,咱们得先请罪。”
江闻溪没有意见。
当今圣上是个明君,既然是明君,就不会杀功臣。更何况她不仅是皇后的表妹,江家这边也是盘根错杂,不能动摇。
……
当欧阳承义班师回朝时,那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皇帝亲自领着文武百官守在城门口迎接将士们的回归。
“欧阳将军,这些年辛苦了。这一杯,朕代替整个天下的百姓敬你,是你们给了我们太平日子。”
“多谢皇上。”
“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你先回将军府沐浴更衣,休息一下,晚上朕在宫里设了接风 宴,所有的将领都入宴参加。至于其他士兵 们,先安顿在军营里,今天晚上都有好酒好菜,大家想喝多少喝多少。明日朕再论功行赏。”
“是。”
皇帝和文武百官先走了。
欧阳承义正准备安顿好士兵再回将军府,却看见张景洲挤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我把兄弟们交给你了,你把他们安顿好。他们这一路都很辛苦,不要亏待了他们。”
“你对我还不放心?他们不仅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咱们是出生入死的交情。”张景洲说道。
欧阳承义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就在他失望的时候,只见一个清俊的少年郎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他心中一喜,把手里的马绳交给张景洲,大步朝着‘他’走去。
张景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看见江闻溪的身影时,立马扬起笑容。然而,在看见欧阳承义抱住江闻溪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表哥他……
他不会喜欢江姑娘吧?
“我以为你没来。”欧阳承义说道,“家里怎么样?”
“挺好的。”江闻溪说道,“表姐的确生了儿子,不过她不打算办百日宴,打算办周岁宴,所以并不是很急。”
“早知道不急,当初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回来。”这样就不会分开几个月了。
“我表姐不急,但是我爹娘急啊,他们是故意把我叫回来的。”江闻溪说道,“这一路顺利吗?”
“非常顺利。对了,今天晚上的宫宴,你要参加吧?”
“要啊!”江闻溪说道,“不过,今天晚上会发生一些事情,你先做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被吓着了。”
“什么事情?”
“这是机密,不告诉你。”
江闻溪没有和欧阳承义说很久,因为他的眼底全是青色,眼睛里也是一片血丝,显然没有睡好。
欧阳承义问了她住哪里,她先保持神秘,说过了今天晚上他就知道她住哪里了。
欧阳承义没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看着江闻溪与他告别,心里有些失落。
他觉得自己真是病了。
义弟不在时,他整个人魂不守舍,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现在见着他了,又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不想和他分开。
可是,他可以疯狂,义弟却是正常的男子,他是不会陪着他疯的。
欧阳承义回到将军府,在老仆的伺候下沐浴。
他泡在浴桶里,整个人靠在浴桶上,因为太困了,竟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一只纤细的小手按摩着他的肩膀,那滑嫩的小手顺着他的锁骨往下面滑动,停留在他坚硬的胸肌处。
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披着长发的女子。
女子与他共浴,身上那单薄的纱衣贴在身上,显露出玲珑的身段。
“兄长,舒服吗?”女子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拂过。
“小希……”
欧阳承义按住女子的后脑勺,把她逼在浴桶上,火热地看着她。
女子拍着水面,任由那水浇在欧阳承义的身上,嘴里发出清脆的笑声。
“义兄,你弄疼我了……”
……
“将军,张二爷找你。”老仆的声音传来,“老奴说你在沐浴,让他去书房等,但是他急得不行,说隔着门问几句就走。”
欧阳承义被这道声音唤醒。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黄粱一梦。
难怪如此荒唐。
“表哥,我就问几句话,不会打扰你休息的。”张景洲在门外说道,“表哥,你觉得军师怎么样?”
“义弟?”欧阳承义的心里咯噔一下。
张景洲为什么要问义弟?难道自己的那点心思已经人尽皆知了?
“是啊,你觉得军师怎么样?”
“义弟劳苦功高,当然是极好的。”
“如果不谈军功呢?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义弟重情重义,是真汉子。”欧阳承义说道。
张景洲愣了一下:“真汉子?”
“不然呢?”欧阳承义蹙眉。“你觉得义弟不是真汉子?”
张景洲:“……”
原来,表哥根本不知道军师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