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其格的年龄比自己这位弟弟要大上十好几岁,可以说巴拉图自小便是在其其格的看护关照下长大的。
巴拉图慢慢长大以后,其其格当然也逐渐发现,自己这位弟弟好象有些犯浑,只怕是日后难以成器。开始其其格还不断对他进行开导和管束,可无奈其天性如此,却总也没有多大的长进。其其格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这位小弟浑是浑了些,可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大恶之事,所以其其格倒也没怎么嫌弃他,仍然一如即往的对他十分疼爱。而巴拉图对他这位姐姐也是很有感情,一直对她十分依赖。如今他也已渐渐长大成人,所以对他这位姐姐的感情也渐渐由依赖又增添了一些保护的成份。看不的姐姐受一点委屈。
如今依照他的推断,那周痛不但要夺己所爱,更加过分的是,竟然全不顾及姐姐的感受,要召一个野丫头来家做小。若是果如周家所愿,这丫头真的给周家生个儿子,那姐姐今后在周家的地位岂不是要一落千丈。一想到这里,巴拉图的心中立刻生出一个念头,为了报自己被人横刀夺爱的仇恨,更为了姐姐今后在周家的地位,决不能让那周通得逞。于是一个他自认为很完美的计划在他心中慢慢形成。
都统等几人选定那马二楞做为那假扮李自成之后,自然是又抓紧时间做了一些其他必要的准备。所去的人员除了孙力、马二楞和那名传信的随从以外,孙力又在军中挑选了两位机灵能干且身手不错的随从,看看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孙力一声令下,几人齐齐向那九宫山进发而去。
一路之上倒也顺风顺水,可几人却是谁也没有想到,身后却有一人正在不远不近的跟踪着他们,而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一心要破坏他们这次行动的巴拉图。
如今巴拉图的心里满是得意之情。因为有前面几人的马蹄印作为引导,他既不用担心走错路,也不用担心跟丢了目标。他觉得自己的聪明才智一点都不比那一向自以为是的周通差。他甚至觉得他现在的行为很符合古人的一套“兵法”,叫做什么……。他使劲想了一陈,终于想起来了,应该叫做“螳螂在前,黄雀在后”。想到这里,他更加有些得意起来,打算回去以后一定要对自己那班朋友好好炫耀一番,也好让他们知道,小爷我也是一个深通兵法、足智多谋之人。
且不说巴拉图骑在马上边走边天马行空般的胡思乱想,回头再说周通,虽然在那静空庵中被断了一指,很是有些庝痛难忍,可为了实行他那精心策划的行动计划,却也没工夫静心养伤。他首先找到那些地方上的小官小吏,向他们亮明身份。那些小官吏们一见身份如此尊贵的人来找他们办事,个个都是一付受宠若惊的样子,自然都是按照周通的吩咐,尽心尽力地办事。而眼下要做的,一是要派人暗中监视那罗云和小翠的行踪,二是要选定一个合适的场所以及到时所用到的一些所需之物和人员,而周通还亲自对这些参与人员做了一番速成班式的短期培训。就在这时,孙力等人也按照事先的约定和周通见了面。周通自然也对他们做了一番安排。又特别对那位关健人物马二楞专门培训一番。至此,总算是一切安排就绪。就如一张大网已经张开,就专等鱼儿入网了。
翠儿和周通在那静空庵中废掉周通的一根手指,周通狼狈离去以后,几人也便重新回到佛堂之中。师太坐于禅坐之上,闭日静思良久,然后馒墁抬头对翠儿和罗云二人说道:“此次那周通可说是在你二人身上吃了大亏,虽然最后饶了他一命,可以老尼看来,他决不会对你二位有感恩之心。反而会觉得是受了奇耻大辱而心生报复之意。而且老尼推测,以那周通的聪明才智,必定已经推断出翠姑娘已经掌握了那财宝的秘密和来此九宫山的真实目的。虽然在此已经见识了翠儿的超常武功,可他也决非那种贪生怕死,轻易服输之人。这次在此见到你二人,他极有可能会当作再次取那财宝的绝好机会。以此看来,你二人未来之路必定是危机四伏,多有风险。”说到这里,老尼又是一阵沉吟,然后接着说道::“今后之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了,而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增强你们自身的防身能力。估计那周通最近几日还不会有甚动作,你二人则抓住这有限的空挡,抓紧习练老身所传你们的武功,云儿更要尽心将那秘笺记熟于心。老身我也不再耽误你们,你二人也快去用功吧。”二人听了,也便随即起身离开佛堂,直奔偏房用功去了。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三日之后,罗云已将那秘笈背诵个滚瓜烂熟,牢记于心,不明之处也已向师太请教明白。二人自然心中清楚,这里并非久居之地,应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这日一早,二人用些早膳,也便来到佛堂,罗云先将那秘笈交还于老尼,然后向其辞行。老尼见二人要走,却也没有挽留,只是叹息一声,脸上现出一些悲戚之色,然后悠悠说道:“走便走吧,这里本也非你们久居之地。只是你等二人离去之前,老身还想再啰唣几句。以老身看来,你等所寻之人,多半已是凶多吉少,再继续寻下去只怕也是徒劳。以老身之见,倒不如就此作罢。今后二人不妨寻个隐秘之处,从此隐姓埋名,平平静静地终了一生,倒也强似这般小小年纪便要整日过这种风雨飘摇,刀光剑影的日子。至于那批财宝嘛,就让他成为一个无人能解的千古之谜,尽随天意安排也就是了。”
翠儿听了师太的一番话语,不觉也动了感情,眼中含泪说道:“师太的好意翠儿定会谨记在心,只是我二人在此耽延数日,师太对我二人多有照拂,尤其这传艺大恩,我二人眼下实是无以为报,甚是愧对师太。”
老尼听了,连忙摆手道:“老身我也不过就是聊尽己之所能,随手而为。而且老身也早就说过,姑娘尽可将老尼视作亲人,只把这些当作老身应做之事即可。倒是你眼下不过还只是个孩子,却要肩负如此重任,而且能做到不惧艰险,尽职尽责,老尼我倒是有些自愧不如了。”
翠儿接着说道:“翠儿在此几日,师太多次提到乃翠儿亲人,如今翠儿就要离去,师太能否告诉翠儿,师太也到底是谁,于翠儿又有何亲?”
师太听了这话,却又是叹息一声,说道:“老身我现已脱离尘世,只知一心事佛,若说起当年之事却也不过就是凡尘之中那些贪婪、功利直至杀戮等俗事,在此
谈及这些,实是有辱我佛门静地。姑娘若想知道老尼与你何亲何故,倒也不用老身我明说,待你回到你那天柱山的山庄,与庄上长辈细说近日之事,也可在他们面前展示几下老尼所传你的功夫,定会有人与你荅疑解惑。”说到这里,老尼突然决绝地对二人摆手道:“老身话已说尽,你二人就此离去吧。”二人听了,只好对老尼跪地而谢,然后转身出庵而去。
二人出庵以后,很快上了大路。自然先要商议一下今后应何去何从的问题。二人在路旁找个地方坐下,罗云首先开口说道:“据那师太讲来,那闯王多半已是凶多吉少,劝我二人就此作罢。以云儿想来,师太之言也并非没有道理。不知小妹作何打算。”
翠儿思量片刻说道:“翠儿也觉师太所言有些道理。不过究竟只是推测,却并无实证。你我二人好不容易才来到此地,若就此作罢,实是可惜。以小妹之见,倒不如在附近再寻访一番,若能寻得些线索,却也不枉你我辛苦一遭。若实在无果,再作罢而归却也心中无憾了。”
罗云听了说道:“也好,就依小妹便是。”说罢二人随即起身顺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