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葵目光紧紧跟随着院长那缓缓走近的身影。
院长都出来了,一定会想办法把她赶走的,不过没有人知道她能改写剧情,对,这都是巧合。
隋雪倾突然冒了出来,声音清脆悦耳,“院长您回来了。”
“雪倾,你也来听讲座。”院长停下脚步,目光转向隋雪倾,眼中满是赞赏。
随后,他的目光慢悠悠地落在夏槿葵身上,语气晦暗不明,“槿葵受到邀请参加教科院的讲座,我当然要来撑腰。”
夏槿葵现在更紧张了,她轻轻咬着下唇,努力保持镇定,“谢谢院长。”
“我们也是,听说槿葵要参加讲座,还是嘉宾,当然得给槿葵增加人气,所以我们都来了。”隋雪倾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声音里充满了炫耀的意味,挽着夏槿葵的胳膊,好像她们多亲昵一样。
院长转过头,目光温和地落在那几个小女孩身上,“你们刚刚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助吗?是不是舍友之间闹了矛盾。”
然而,那几个小女孩似乎更加紧张了。她们缩了缩身子,彼此间交换着不安的眼神,却无一人敢开口说话。
其中一个女孩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仿佛想要将心中的惶恐都揉碎在这块布料里。
院长挠了挠仅有的几根头发,自嘲道:“怎么了,我是瘟神吗?你们看到我就不敢说话了。”
“院长,这些学妹都是其他学院的,就是女孩子之间的矛盾,用不着您来解决。”夏槿葵立刻给那几个女孩子眼神示意,让她们赶紧离场,“你们先回到座位上,散了场以后来找我。”
主持人已经在前边宣布吕萍上场了,夏槿葵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领。
隋雪站在一旁,倾斜着眼睛看着夏槿葵,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出息了,都能和老师平起平坐了。”
夏槿葵挑眉,声音中透露出淡淡的骄傲,却又并不张扬,“还不是你亲爱的夏鹂再三邀请。”
[隋雪倾讨厌值加十分!]
吕萍的声音从台上响起,“接下来我们欢迎今天的特邀嘉宾,大四学生,夏槿葵。”
台下的观众鸦雀无声,他们的眼神如同凝固的冰,冷漠而坚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夏槿葵从后台缓缓走上去,一束强光突然照在她身上,刺眼的光芒让她几乎睁不开眼。她抬手遮挡,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
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接着,这声音便此起彼伏,像海浪一般汹涌而来。
“夏槿葵滚出去!夏槿葵滚出去!”
“夏槿葵滚出去!”
“夏槿葵滚出去!”
观众们的呼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他们的面孔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扭曲而狰狞,仿佛一群失控的野兽。
夏鹂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她耳机里听着最新报道,看到夏槿葵站在舞台中心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什么叫行为艺术,这才是行为艺术。
夏槿葵却并没有当回事,她按照彩排的流程坐在了吕萍旁边的座位上,一举一动都从容不迫,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她脸上的表情也云淡风轻。
夏槿葵屁股刚刚粘到椅子上,系统就提示她。
[夏鹂讨厌值加十分!]
看来今天只要她稳定发挥,夏鹂能产生很多讨厌值,最后她用来改写剧情了。
吕萍拿着话筒,“各位同学安静。”
台下的观众们压根不听她的话,依旧叫嚣着让夏槿葵滚出去。
夏槿葵轻轻地拍了拍她前边的麦克风,她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全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就是你们的眼中钉,夏槿葵。”
她话音一落,全场瞬间陷入了沉寂,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和麦克风传来的细微电流声。
夏鹂恶狠狠地看着台上的夏槿葵。
这种话也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口,果然没教养。
[夏鹂讨厌值加十分!]
隋雪倾在夏鹂旁边坐着,她微微眯起眼睛,“夏鹂,你说我们问她些什么问题好呢?”
最好是能彻彻底底扎夏槿葵的心,让她意识到她的缺点。
“这点小事你也要来烦我?”夏鹂瞥了隋雪倾一眼。
隋雪倾汗颜,不知道她又哪里得罪大小姐了,她好声好气地说道:“这怎么能是小事,你上次请人做采访也完蛋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夏鹂找校外的人做采访,结果差点把院长和校长送进去,这回只能保守点了。
夏鹂目光放远,“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不就是让夏槿葵遗臭万年吗?有的是机会,这次不成就下次。
吕萍拿着自己的话筒,“今天我们邀请了备受争议的夏槿葵同学来参加我们的讲座,一来是希望她给大家分享一些经验,二来是希望更多的同学可以正视自己的心理疾病。”
夏槿葵舔了舔腮帮子。
什么心理疾病,七情六欲多正常,还成了心理疾病了。
一个女生突然站起来,“夏槿葵也有心理疾病吗?”
夏槿葵捏着自己的麦克风,“当然有啊!”
那个女生接着问,“你有什么心理疾病呢?”
“我有强迫症。”夏槿葵一本正经地说道。
吕萍偏头看着夏槿葵,她有点意外,夏槿葵居然上道了,这么配合她。
“强迫症也是心理疾病的一种,它是焦虑障碍的一种类型,有意识的强迫和反强迫并存,一些毫无意义、甚至违背自己意愿的想法或冲动反反复复侵入患者的日常生活。”吕萍转头看着夏槿葵,“请夏槿葵同学来给我们举个例子吧!”
“比如,我每次被某个同学欺负了以后,一定会在我的小本子上整整齐齐地写十八次她的名字。”夏槿葵忽然疏离一笑,眼睛里藏着无尽的苦涩,“毕竟,十八层地狱嘛!”
隋雪倾坐在下边嗤之以鼻,“夏槿葵是不是有病啊!她怎么神神叨叨的。”
“我感觉她不是心理有病,是精神有问题。”夏鹂也附和道。
“是吗?你们也觉得?”裴止幽幽地凑到夏鹂和隋雪倾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