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咱京城何曾有这样规矩,你是钱多,钱把你脑子烧坏了不成!”刘玉凤训斥杨明。
这顿晚饭气氛压抑,田红梅眼圈微红,像是流过泪。
刘玉凤低头只管扒饭,杨明不顾杨建军白眼,时不时给她夹筷子菜。
刘玉凤今晚住杨明原先屋里,当杨明跟着过去时,她扭头直接说:“到此为止吧,别再想了,以后再不能够了。”说完,关门把杨明挡在门外。
“我招谁惹谁了!至于吗!”杨明嘀咕着回店里。快到铺子门口,想到今晚还没把车的事情告诉刘玉凤,踌躇着想往回走。
“唉,算了,天要下雨,她娘又嫁给我爸,三洞已经多次都探索过了,虽有些舍不得,但和她这种现实情况,确实该了结了。”他心里想着,又回到了店后院屋里。
很累,不光身体累,心也累!简单洗漱后,他准备睡觉。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刘玉贵让他等着,他马上过来。
没多大会儿,刘玉贵匆匆进来,坐下语气急促说道:“借我两万块钱,要不……真要黄了。”
杨明摇摇头:“要是嫂子情愿跟你,黄不了,难道是她……”
刘玉贵耷拉个脸:“没见到她,她妈和她哥出面说的,除了已经答应给的外……又添加了两万彩礼……”
杨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年代没有这么办事的,本以为刘玉贵走了狗屎运,谁知道碰上这么不靠谱亲事儿。
“你确定?”杨明皱眉问道。
刘玉贵抬头看看他:“我妈买东西已经给了不少钱,这次……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他口气并不确定。
杨明心里有疑问,不觉开口说道:“玉贵哥,你老实说,你和嫂子同房了没?”
“啊!这……没结婚,怎么好意思,摸……摸过……没……没办过事儿……”刘玉贵磕磕巴巴说道。
杨明叹息一声:“钱有,什么时候要都有,但有个条件,你这几天找机会把她办了,然后过来我给你,要不然……你明白吗?”
刘玉贵扭捏作态:“不合适吧……我……我很尊重晓彤,她说过……等……等……”
“行了,你们不是扯过证了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关键时候掉链子,被人坑了。她家那附近可是着名的八条大胡同,什么样人没有。”
杨明心里有点儿生气,这个事实上小舅子看着威猛不凡,遇到男女关系,竟异样不开窍。
“没……还没扯证,晓彤意思……过几天去办,这不还没来得及,就出这么档子事儿。”刘玉贵起身要离开。
杨明听的一愣,有心再问,看他出门了,就没拦着。
他知道刘玉贵会去找他妈,这么大事情,他自己还扛不住。
上班职工大多都不顶事儿,不是能力不够,是心理方面毛病。
一句话概括:长不大。后来下岗时,多少人选择自杀了断。自杀时,敢拉个王八蛋垫背的都没有,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放下刘玉贵破烂事情,他钻被窝蒙头睡觉。
第二天早上,赵倩过来叫他一起去逛庙会,两人从土地庙开始逛起。
赵倩这次很小女人,手里举着糖葫芦,杨明还提着一兜子炸糕,随时供她吃口。
这附近他熟悉,不乐意多逛,撺掇赵倩去地坛那边逛逛。
赵倩开着新车神情很嘚瑟,扭头问副驾杨明:“你说,老美火箭爆炸,对咱们有什么影响,为什么那么多人关心这个。”
杨明叹息道:“人性,他们火箭上要不装着人被崩死,谁爱搭理他们。不过都是可怜他们那些死去的人罢了。”
赵倩呵呵一笑:“也不全对,就我们单位,有人还放了鞭炮,这怎么说。”
杨明无语,这个神奇的国度,有很多神奇的人,什么样反应都正常,因为社会不正常……
看杨明沉默不语,赵倩叹口气:“那些放鞭炮人中,就有一个你认识的人,陶颖!”
杨明脑海晃过一个恬静文雅女孩画面,心里很惊讶:“她……她难道是个愤青?”
赵倩撇撇嘴:“愤青谈不上,她想出国,去老美使馆签证被拒,锲而不舍继续去,继续被拒,就这个原因。”
杨明突然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着车窗外发呆。
”她想唱你那首歌,成吗?”赵倩突然说道。
杨明扭过头:“不是告诉过你保密吗?她怎么会知道?”
“唉,吉他是她的,我那次回去后,宿舍里曾经独自哼过几遍,她听了很喜欢,这些日子一直缠着我问谁写的,我没告诉她。
这不,她想参加个什么晚会,她男朋友给她搞定了,但她没自己歌曲,就打这首歌主意。”
“别告诉她我写的,丢不起这人。既然送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再一次警告你,别透露是我写的,太丢人了……”杨明摇头晃脑贬低自己。
“写歌怎么就丢人了,我看你是嘚瑟的吧!难道那些歌唱家,词曲作家都丢人了不成。”赵倩不乐意了。
杨明呵呵一笑:“别人我管不着,但我自己一定不能成为那些人中一员。
我爷爷要知道我都堕落到写歌程度,非从地下爬出来揍死我不行。我家祖训:饿死不得做戏子行!”
“滚蛋吧你,年纪不大,思想怎么这样陈旧,这可是反动言论,小心我告发你。”说着话,地坛到了。
赵倩停好车,两人顺着人流进入地坛公园开始闲逛。
这里庙会有各式各样民俗表演,京戏,评书,还有撂地说相声的。
杨明围着摊位,听两个老头说半天尴尬要死不好笑相声,摇摇头离开,去看舞狮表演。
赵倩蹲在地上挑选剪纸,杨明蹲旁边摊位看捏泥人。
这时代的庙会不光人多热闹,犹如盛大集市。还是一种文化传承,能让人感受到浓浓的年味儿,成为很多人不可磨灭的记忆!
不像后来,过年竟连鞭炮都不许放了,管控的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只允许一家人待屋里,大眼瞪小眼发傻,等着过了零点后,撂倒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