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门外那些大路货每天都能卖些,上个月有两位妇女过来,其中一位很优雅妇女说认识你,挑了一对飘花种水镯子走了。
标价八百,我给她算五百块钱。”杨建军和儿子叨叨起铺子生意来。
两父子很久没这样温馨交流了,杨明陪着老父亲说了好一会儿闲话,才起身进后院屋里。
晚饭时间,杨明正犹豫要不要回去吃,门外进来一个人:“你小子,怎么让你爸守店,你倒是在后边躲清闲。”
杨明抬头一看,惊讶不已:“钱……钱叔,什么时候回来的?”来人正是多时不见的钱见宸。
“有几天了,走了一年,家里人聚了几场。这不,出门就来找你来了。”看杨明发愣,钱见宸自己扯把椅子,坐他对面。
“嘿,可有日子没见了,怪想的,走,没说的,一起喝一杯。”杨明愣怔过来,起身招呼钱见宸出去吃饭。
“等等,不急,我有点事儿咨询你几句。”钱见宸摆摆手说道。
杨明奇怪看看他:“咨询我?我没听错吧?您这都国外培训过了,还能有事儿咨询我?”
钱见宸呵呵一笑:“去国外说不上培训,除了看人家国家异常发达,人民生活富裕外,还真没学到什么有用学问。
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去香江参加嘉德春拍了?”
杨明起身给钱见宸倒了杯茶水:“看看,您还说出门就来见我,您这问话就暴露出您肯定是先见了武经理,除了他,没别人告诉您我去参会了。”
钱见宸微微一笑:“倒是没见他,就通了个电话,获悉京城业内人士只有你小子去了,有点事儿想确认一下,就是……你……见到那幅作品了?”
杨明点点头:“当然见到了,华夏艺术品就那件东西算压轴了,想不见都难。”
说完话,他笑眯眯看着钱见宸,期待他怎么解释。
钱见宸喝口茶水,皱眉琢磨一会儿:“你……知道谁出手买下的吗?”
这话信息量很大,钱见宸直接忽略东西是谁的问题,想必他不在乎杨明疑惑,毕竟两人是有利益交集的,很多事情看透不说透。
杨明点点头:“知道,这事儿透着古怪,那人一惯高调,现场叫价那叫一个狂,私下里听过他做事风格,稍加印证就知道他是谁了。”
钱见宸叹息一声:“走吧,吃饭去,今儿不用你花钱,我请。”
既然钱见宸说请,杨明倒是不好意思去贵地方,就近荣宝斋附近小馆子要了个小包,两人四菜一汤,开瓶白酒边吃边聊。
“今儿谢谢你了,你说的情况对我很重要,有些事情我也不背你,事关……我去向问题,好容易过了道坎,我必须要小心点儿。”
杨明奇怪问他:“这话怎么说的?难道香江一场拍卖会,还能左右你去向不成?”
钱见宸不知道该怎么给杨明说,琢磨片刻:“怎么说呢,出去前,京兆尹公子有过接触,他……许了我口信,本来回来我是打算调京兆府去上班的。
可你这一说……我心里打鼓,觉得……他们太高调离谱,不懂藏拙。虽然去京兆文化局可能会有实权,但……”
钱见宸这一说,杨明知道他如何想的了,他提到那位京兆尹公子,心里已经明白那批所谓酬功物品谁拿走的。
钱见宸不过是经了一手,他当时级别还没那本事捣腾出来国宝物品。
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或许……自己那件假鼎,也在那眼镜胖公子手中,他现在凭他老爹势力可是风头正盛时候,做起邪门儿事情来,真是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几年后暴露出来宾馆偷拍新闻,爷俩及下属同一个女主持,那都是他手笔,真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娘们儿,疯狂至极。
民众对此事更是好奇,书市上那些关于他父子俩丑事所有书籍都卖疯了,让卖盗版书商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噫,偷拍?要不要搞些摄像头,也在自家旅馆整几间豪华客房放置些,专门记录贪官污吏丑事,以备不时之需!”杨明意淫起来,心里痒痒的。
钱见宸一直观察杨明表情,心里很想听听他意见,可看他时而皱眉,时而喜悦,心里疑惑这小子是不是癔症了。
好在杨明终于开口说话:“要是不去京兆府,你们领导对您有何安排?”
钱见宸摇摇头,叹息道:“领导……现今位置不太稳,说去拜访他,电话里阻止了。
他意思……让我多了解艺术品拍卖行业,说是打算效仿国外艺术品拍卖行业做法,准备搞个华夏艺术品专业拍卖行。”
杨明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说说,有没有更具体消息?”
钱见宸心里对这事儿没兴趣,就把他知道的具体事情都说了出来:“除了级别,其他我是一点儿兴趣没有,不说别的,一是没有多少资金支持,二无专业场地办公。
第三是所有事情我自己想着办,手下就给几个普通办事人员。你说,这不是让我去平地抠饼,成天桥撂地要饭的了吗?”
杨明心里很希望钱见宸去搞拍卖行,但看到他如此抵触不愿意,琢磨一下:“钱叔,我知道您想听我意见,蒙您看得起小子,我就给您简单分说分说。
首先,我不赞成您去京兆府,其实您心里就是犹豫去京兆府合适不合适,才来找我印证消息的,对吧。”
钱见宸点点头:“幸亏你去了现场,认出了那人,他和京兆尹公子是死党,好的如同一个人,听说……女……都可以共有。
如此高调行事就是取死之道,特别他们还是有影响官宦子弟,这作派分明是在给他们老子招祸。”
杨明看看钱见宸,很佩服此人眼光,他了解此人,普通市民家庭出身,靠勤奋上进获得当时区文化局领导赏识。
但他背后没有过硬靠山,这么大年纪,好容易投靠了个领导,现今领导自身难保,真可谓仕途多磨,确实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