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的时候,傅士雷叫马子义出来喝酒,顺便把三万块钱交给他。
马子义吃惊地问:“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有钱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赶快把钱给你小弟们还回去,这样我才会安心些。”
“他们的钱不用还,你留着用吧。就算是弟兄们给你凑的份子钱,你可不能跟我客气,更不能跟他们客气。”
“不还可不行,讲借讲还,再借不难。就算是你小弟,你对他们有情有义,他们才会对你死心踏地。”
“大哥说得对,那我就先拿着了。”
“兄弟,以后别干收保护费的事了。”
“不干不行啊,我总得混口饭吃。”
“可以干点正当营生啊。”
“我又没读过几天书,谁能要我呀?”
“别人不要你,你就给自己干。给自己干,你行不行?”
“你是说让我自己当老板?那敢情好,可我哪有那水平?就算有水平,也没有什么赚钱的路啊。”
“会有的。兄弟,别着急,等大哥把身边的事理顺了,我给你找路,找挣钱的路。大哥会让你出人头地的,你等着。”
“那我先谢谢大哥。要是能挣钱,就算咱哥俩的,一人一半。来,我敬大哥一杯。”
“好,干杯。”
喝完酒,二人又来到洗浴中心,傅士雷照例叫了梁思燕做按摩。
不知怎的,傅士雷对梁思燕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不光是她做按摩时让人感觉特别舒服,好像还有某种情感在里面。他曾反复琢磨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产生了这种情感,最终也无法弄清个中原委,只能归结为都出身于农村,有着大抵相同的经历,虽然两个人走的路不同,但他们的家世和所遇到的坎坷大致相同,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觉得梁思燕很阳光,虽然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却能保持一颗纯净的心。她从不抱怨命运不公,把她生在那个偏远的山村,也不抱怨父母没能给她一个安逸的家,更不抱怨自己所吃的苦,所受的累。她总是记着人们曾经对她的好,想着如何孝顺父母,如何供弟弟妹妹上学。她也不羡慕别人挣多少钱,虽然她需要钱,但绝不会为了钱而失去做人的尊严。做按摩很辛苦,又赚不到多少钱,但她坚持做。那些做小姐的,很多姿质都不如她,却能赚不少钱,但她从不为这样的赚钱方式而动心。她从不说自己有多清高,也不指责那些做小姐的有多低俗,她就是她,只按自己的方式活着,凭良心和操守活着,从这一点来说,傅士雷觉得自己不如她,在她身上,傅士雷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从这点来说,傅士雷不自觉地感觉和梁思燕亲近了不少。
以前,傅士雷总是在喝了酒以后才来大富豪,但自从真正认识了梁思燕,一段时间不来,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几天见不到梁思燕,他的内心竟然会产生空虚的感觉。在梁思燕这里,傅士雷的身和心都能得到彻底放松,或者说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