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什么玄学的太极比八卦的那什么点线组合啊？”
尚冶拿起地上的那个地图就开始颠三倒四地看着。
李佳乐摇摇头：“不知道诶，但是我奶奶和那个宋棉翘都不是什么迷信的人，应该不会用什么卦象图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当做线索吧？”
“有没有可能……我们把事情想复杂了？”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季瑜点了点地图。
“或许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汉字。”
“但是我们还不清楚，我们是不是找齐了所有的陶泥娃娃。”
杜飞看向地上哪个泥娃娃，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他看向一旁的李佳乐。
“李佳乐，之前的娃娃身上有什么机关嘛？”
李佳乐摇了摇头。
“没有哦，除了第一个那个新娘娃娃，其他的娃娃都没有机关，要说有什么特别的……”
李佳乐顿了顿，指着陶泥娃娃的衣服，继续说道：
“那就是这些娃娃的头发了。”
“头发？”
“对，就是头发，有的黑，有的白，而且像是各个年龄段的娃娃，有出嫁娃娃，有抱着鱼的娃娃，有抱着婴儿的娃娃，还有拿着扫把扫地的娃娃……”
“孙柯，你那边的娃娃是怎么样的？”
“手拿锅铲的……厨娘娃娃？阮筱琉那边的是个端菜娃娃。但是没有机关，怎么了？”
暮云柯一脸嫌弃地看着孙柯。
“你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嘛？”
“问题？什么问题？”
“全都是女性刻板印象啊，你没听到李佳乐说什么嘛？全是些做家务的娃娃，阮筱琉那边也是个飞天跳舞娃娃啊。”
“班长话说得还不算很尖锐。应该说是传统男性眼中被规训过的完美女人才对。”
小时候甜美可爱，大些时候培养了爱好也是跳舞唱歌，出嫁时娇羞忐忑，结婚之后就回归家庭，要不扫地，要不洗碗，要不带孩子。
等年纪大了，头发都白了还要呆在这里给自己的孩子带孩子。
简单，普通，就和以前广告里的“妈妈”一样。
永远没有一个正脸镜头。
甚至挺着大肚子都要为一家老小洗衣做饭……
“所以娃娃……她就算笑着，也是不开心。”
季瑜的声音冷不丁地传了出来。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把斧子就开始对着那陶泥娃娃劈砍。
“小鱼你，你这是做什么？”
李佳乐立刻拦住了季瑜。
“宋棉翘在没遇到你爷爷之前，都是个什么人？”
“就……好像是什么服装设计师？还是什么山区的形象大使吧？怎么了？”
“可是之后，她在你爷爷身边，众人是怎么称呼她的？她甚至是死也不依靠你爷爷，反而是找上你奶奶，这样……你还不明白？”
李佳乐顿时恍然。
因为爷爷身边的人都知道：宋棉翘是爷爷的心上人。
但是苦于佳乐奶奶这个正妻的“拆散”他们不能结婚。
所以，只要佳乐奶奶不在，他们都爱叫宋棉翘——李夫人。
后来生了孩子之后，佳乐奶奶更是离开了李家，自己远遁出去做了生意，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回来。
这种私底下的称呼就被众人搬到了明面上来。
而她也放弃了自己之前的梦想，做起了李老爷子的爱人。
似乎她那么成功全都是为了……成为一个男人捧在手掌心中的珍宝似的。
泯然众人矣。
可是她后来，宁死也不愿燕燕老师成为李家的人，那恰恰说明了她本人不愿意做这种被男人保护的贵妇人。
所以……这和她有关系，被束缚住的娃娃，也该摆脱“已婚妇女”的身份。
帮她把小脚鞋脱掉，把循规蹈矩，规劝人优雅的发饰拆掉！
哪怕这会损伤到她，也在所不辞！
随着斧子一下又一下落在娃娃的身上。
头上的发饰化为齑粉，小脚鞋更是整个脱落。
再看白发泥娃娃，现在的笑容却一点儿都不显得诡异。
虽然略显狼狈，但活像是个……快快乐乐的小老太。
而在她脱落的小脚鞋下，是扭曲的脚。
就是旧社会被裹成三寸金莲的脚。
在这扭曲的脚底下，藏着一张纸。
众人眼中生出一抹欣喜。
展开一看。
这次，和出嫁娃娃并不一样。
没有什么长篇大论。
只有两个字。
十终。
而在这里面，还有一枚古铜色的钥匙。
“十终？这是什么意思？”
程放还没搞清楚，就听到尚冶在自己耳边吆喝了一声。
“我嘞个尚冶，你嗓门能不能小点儿？”
“小什么小？你看这纸背后，还有字！”
说着，尚冶就把纸翻了过来，背后还真的有一句话。
但这句话让大家更摸不着头脑了。
女人不是玉。
“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孙哥，你们那边砸了没？”
程放朝着卫星电话吆喝了一嗓子。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子的叮叮咚咚之后，总算是有声音了。
“敲了，和你们这边情况一样，把锅铲砸掉之后里面有一卷纸，不过只有一个大写的伍，纸的背面……没有字。需要我把整个娃娃给砸开？”
“先等等。”
季瑜转头看向李佳乐：“之前发现的娃娃，你都放在了什么地方了？”
“就我家啊，我当时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但光放着我还是不放心就全背回去了。”
“做的很好，现在回去，把这些娃娃砸掉。”
“好。”
“孙柯你们那边……”
“懂，我会把这些带回去，阮筱琉那边你也不用担心。”
“那我们回来再见。”
说着，季瑜挂断了电话。
直觉告诉他，只要收集齐这些娃娃，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了。
小队继续把这安乐寺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实在是没有发现新的东西之后，众人这才扛着那尊陶泥娃娃走着来时的路，一直往山下走。
两天的功夫，三班再度聚集在李佳乐家的……地下室。
看着屋里站着的十个娃娃后，众女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哇哦，好可怕哦，我光是看着就感觉背后直冒冷汗了。亏得你还能放那么多个，以后中元节啊，女鬼全在你家过节好了。”
白也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眼底满是后怕。
除了被砸过俩娃娃，其他的娃娃怎么看怎么诡异。
李佳乐汗颜。
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把你给吓到了……
“不说那么多废话了，把这些娃娃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