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了？”
“这话要怎么说？”
郑云飞不解道。
张凌霄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向叶卡捷琳，：“我问你，世界树距离这里多远？”
叶卡捷琳朝西北方向看去，估算了一下，说道：“大概有两千公里吧。”
“两千公里……”
张凌霄苦笑道：“所以你们在急什么？”
“国师，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叶卡捷琳有些懵逼。
张凌霄解释道：“两千公里，这家伙要爬很久才能到世界树，这点时间，咱能想出一万种方法阻止它。”
郑云飞一愣，“你是说，这是调虎离山？”
“差不多吧，总之就是在拖延时间。”
张凌霄点头，很是郁闷。
就在刚刚，他以司掌命格的赖皮技能，秒杀了曾经的九大战神玛法，赢得极其的轻松。
可这种“轻松”，却令张凌霄猛拍大腿，直呼草率了。
玛法没有受到辉月之火的炙烤，他大概率会被魔眼复活。
自己这波秒杀，反而是把玛法给放跑了。
更关键的是，他把身份暴露给玛法了。
这要是让神皇知道自己是司命邪皇，那不是晚节不保？
“我学谁不好，非要学林玄装逼……”
张凌霄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极其的后悔，都无法维持日常的从容了。
他只想把整个精灵世界翻过来，找到玛法杀人灭口。
于是，他便以神识覆盖全境，想要寻找玛法的踪迹。
可这么做后，他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精灵世界中，蕴含着大量的五行之力。
五行之力沿着地脉流动，缓缓朝西北方向汇聚。
猜得不错的话……
这些五行之力，正在滋养世界树。
因此，张凌霄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所有人，都被魔眼的烟雾弹给骗了！
包括自然女神，甚至包括神皇。
魔眼指挥兽人屠杀精灵，的确是在供养世界树。
但这不是它的唯一手段。
另一个供养世界树的方式，
便是那流向世界树的五行之力。
魔眼之所以要操控无相太岁朝世界树而去，其实是怕在战斗结束后，人类远征军发现这一点，从而截断五行之力。
然而，魔眼太看得起人类了。
五行之力沿着精灵世界的地脉流动。
哪怕是他张凌霄，也不可能截断所有地脉。
而更让张凌霄感到绝望的，还是愈发浓烈的不安感。
在以神识查看这片土地后，他隐隐能够感觉到某个极其强大的存在，就隐藏在精灵世界中。
它们，也在关注着这场战斗，且蠢蠢欲动了。
也就是说。
魔眼，还有一张底牌没有使用！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仙神？”张凌霄心中生寒。
按他之前的想法，是在解决玛法之后，直接施展换命之法，和魔眼同归于尽。
可现在，事情复杂了起来。
张凌霄不确定魔眼最后一张底牌是什么，还真不敢贸然去死。
万一死早了，远征军要不起魔眼藏下的底牌，那可咋整？
沉思片刻，张凌霄也不敢将此事告知在场的众人，只是对叶卡捷琳说道：“先回舰船吧，战斗已经告一段落，我们要商量后续了。”
轰！
张凌霄话音刚落，地面却是猛地震动起来。
紧接着，一道道粗壮的光芒破土而出，射向了天际。
那些光芒颜色不一，皆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属。
同时，光柱出现的位置，也极其之讲究。
张凌霄仅是扫了一眼过去，便知道它们皆对应着上界的星宫之位。
张凌霄见此，立刻神色大变，喊道：“魔眼要掀桌子了！”
“什么？”
郑云飞等人还未反应过来。
就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有巨人破土而出，好似埋藏地底的神像，突然活了过来。
但张凌霄知道。
那哪里是什么神像。
根本就是四尊仙神！
东方一神，面如白玉，手持琵琶。
南方一神，碧眼蓝额，手持宝剑。
西方一神，红脸怒发，蛟龙缠体。
北方一神，面如青狮，一手持伞，一手持塔。
四方巨神，齐齐站起，顶天立地，面容藏入云层之中，模糊不清。
只有迸发金芒的双目，犹如星辰般耀眼。
对比之下，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皆如蝼蚁蜉蝣。
即便是体型庞大的位面母舰，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浮空的棺材，随手便可掀翻。
“这……这是神明吗……”
叶卡捷琳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她虽经历过人类世界的神战，见识过正神的伟岸。
但观这天边四神，似乎要比正神更为强大。
“的确是神明。”
张凌霄默默点头，“你们可以称他们为外神。”
“和魔眼一样，来自其他世界的神明？”郑云飞问道。
“是的。”
张凌霄肯定道。
仙神是神州帝国的最高机密。
只有自己和神皇，才能单独谈论，连林逍儿都所知不多。
不过，现在也没必要忌讳了。
榜上仙神，已经降临在了人类面前。
人类，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张凌霄叹了口气。
原来，精灵世界的地下，早就沉眠了四尊仙神。
他们的任务，或许就是保护世界树。
人类远征军的到来，反而是让他们提前苏醒。
“我只能带走一个，感觉用处不大啊。”
张凌霄点起了烟，没辙了。
死可以，但不能死得没有价值。
露面的仙神有四尊，就算强行换掉一个，还有三个。
这种牺牲，根本就是无意义的。
还不如先掩护远征军撤退到安全地带，之后再做打算。
毕竟，神皇的长公主，还在位面母舰上呢。
想到这，张凌霄对叶卡捷琳等人道：“你们速回舰船，让林逍儿带领舰队往远处撤退。”
“那……精灵呢……”叶卡捷琳声音颤抖的问道。
张凌霄吐了口烟圈，道：“雪妃，你要舍不得娘家人，也可以留在这里，但人类远征军必须要走。”
叶卡捷琳沉默了点了点头，对陈默然和姜璃月道：“001号副舰长的职位，由你们接替，我和国师留下。”
“是。”陈默然和姜璃月齐声应道。
一旁的郑云飞说道：“我也留下，我在舰上没有职位。”
张凌霄微微点头。
面对仙神，郑云飞的湮灭神雷，还是有一点作战能力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张凌霄耳畔响起：“可以的话，你先换掉魔眼，我好上场演戏，给秦央拖时间。”
张凌霄心中一震，问道：“你是谁？竟知道我的换命技能？”
他的换命技能，仅在秦央、林玄、爱勒贝拉面前施展过。
除了他们，也就是林逍儿了解一些信息。
这个在自己耳畔说话的，到底是什么人？
又是从哪了解到，自己有换命技能？
正在张凌霄疑惑之时，就听那人说道：“灌江口，杨二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