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芷熙，助手，不重要。”李理觉得这人不像个好人，所以故意弱化了孔芷熙的存在。孔芷熙听了这话瞪大眼缓缓扭头瞪着他，本想开口骂人，但又碍于外人不好发火。
“孔警官，你好。”这个刘哲启站起来伸出了左手，孔芷熙也站了起来，伸手浅浅握了一下。
“孔警官干刑警应该吃了更多的苦，我让人给您拿个糕点，算是表示我的敬佩。”这个刘哲启倒是很尊重女性，说着便招呼了助手，附耳说了几句，然后助手便出去了。
“谢谢。”孔芷熙轻声道谢。
“刘总，我们开始吧。”李理很不喜欢这个刘哲启的样子。
“好的，麻烦李警官了。”他依旧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李理掏出照片，问道：“这个人认识吗？”
他看着照片，皱了下眉头，又笑了笑，说：“这……不是我吗？李警官怎么拿着我的照片问我？”
“这人去世了，我们在郊外马头山上发现了他的尸骨，这是根据他的头骨还原的画像。”李理解释道。
“去世了？那……有没有可能人有相似呢？”看来这个刘哲启也不认识。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我市目前长这样的只有你，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兄弟姐妹或者亲戚是与你长相相似的？”
孔芷熙有些震惊，这个李理怎么就知道全市就他一个长这样的了？小昭一个个对比过了？
“李警官说笑了，我本就是个孤儿。父母都还尚未可知，又怎知什么兄弟姐妹呢？”他说起自己的身世时依旧是笑容可掬的模样，似乎对这件事习以为常。
“刘总难道没有试图去寻找过吗？”李理希望能找到更有用的线索。
“有的，只是……后面孤儿院也散了，孤儿院里的老师、院长也不愿意我们过多的去寻找以前的事，更何况我还有离境要照顾。”提起孤儿院他眼里终于有了些许无奈和伤感。
“所以没有问到任何关于父母的消息吗？”李理穷追不舍，孔芷熙觉得他这样问话多有不妥，用脚踢了踢他。
“我……其实也不太愿意去了解，所以也没太积极的去查过这些事。”他看起来并不愿意过多的去了解自己的父母。
“离境她还好吗？”孔芷熙突然开口问道。
“最近不太好，在看心理医生。”提起离境，他又换上了一脸的担忧。
“你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你是她的监护人？”李理看话题扯到这儿了，便也顺着往下问下去。
“离境与我都是孤儿院的孩子，她被送到孤儿院时我已经是那儿的大孩子了。她很瘦小，但是长得却很好看，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欺负她，我帮了几次，我们就成了朋友。后来，我毕业出来工作后，回到了孤儿院，听院长说孤儿院撑不下去了，要解散了，我就把离境带在了身边，那时候也算是有能力了，能供她上学和生活了。”
“那她为什么会患上被害妄想症的呢？”
“她一直都是个比较敏感的人，再加上高中时被霸凌，所以就患上了抑郁，治了很长时间，这就是为什么她23了还在上大学的原因。”说起这个离境，他满脸的心疼和愧疚。
“也是个可怜人。”孔芷熙感叹道。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刘哲启起身去开了门，接过助理拿来的点心，又与助理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又关上了门，把点心端到了孔芷熙面前，说道：“不好意思，耽误两位的时间，我这边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可能需要两位等等，不知道二位是否介意？”
“刘总请便，我们可以等。”李理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语气。
孔芷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们好像一直都模糊了对时间的概念。当初的闷骚姐，现在的李秀丽，以及这副无名尸骨。在案子的调查过程中他们几乎都没有问过凶手的作案时间，甚至老隋也没有给出过具体的死亡时间。
但是孔芷熙没有想起来，她只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李理凑近了低声问道：“这个刘哲启应该有问题，你有没有觉得？”
“暂时没有，你会不会太疑神疑鬼了？或许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呢？”
李理白了她一眼，觉得这货也太容易就被收买了吧，一块儿糕点而已。
“或者，我们可以去见见离境。”孔芷熙提出下一步计划。
李理点点头，表示认同。
两人等到了中午，刘哲启进来时又是一顿抱歉，说是安排了午饭，让我们一块儿。李理拒绝了，并且说了想见见离境。
刘哲启有些为难，说：“境境现在的情况还不算稳定，如果想见的话估计要等一个星期后了。”
“好的，随时联系。”李理这会儿开始跟人客气起来了。
孔芷熙觉得这件事与这个刘哲启肯定有关系，但是如果要证明尸骨与刘哲启的关系，必然要找到他的亲生父母。按理说他现在的身份想要与他攀亲戚的人应该不少才对，而且这个离境与他的关系也有些不伦不类，这中间想必不像他说的那般简单。
李理说：“先找找那个孤儿院的人吧，也许他们能知道些什么。”
“嗯。”孔芷熙对着目前的这些人还不敢做太绝对的判断。
李理让小昭查了这个刘哲启的身份信息，显示这个刘哲启在静心孤儿院长大，学习能力很强，考上大学时就从孤儿院出去了。这个孤儿院确如他所说，在7年前就已经散了，孤儿院的院长赵德田也回了乡下。
孔芷熙看着那纸信息，久久不曾抬头，李理问她：“看出什么了？”
“这个住址有些眼熟，感觉……”孔芷熙尚未熟悉这个城市的方位，不敢直说。李理看了一眼地址，说道：“这不就是那条巷子后面的别墅区？”
“巧合吗？”孔芷熙又问了一句。
“先找找这个孤儿院院长吧。”李理觉得这才是重点。
两人驱车前往乡下。到乡下时已经是晚上了，只能先找个招待所住下了。
孔芷熙坐在床上，想着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刘哲启。如果这个刘哲启真的是杀人凶手，是不是意味着离境会有危险？
李理在洗手间喊她帮忙拿洗面奶，孔芷熙给他递过去，说道吐槽：“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活得比我还精致？”
李理说：“这玩意儿不是你让我用的吗？”
“什么？我？”孔芷熙觉得他又开始说些胡话了。
“你有这空还不如想想案子。”他又故意扯开了话题。
孔芷熙说道：“如果这个姓刘的是凶手，那他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离境？”
“不太可能，离境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要动手的话应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李理探出头来。
“那这个院长，小昭有更多的信息吗？”孔芷熙也想得到更多的可能。
“说是算是个事业编，也算是正常退休，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李理挥了挥手，示意她让一让，她侧了下身。
“洗洗睡吧。”李理坐在床上，顺手把手里的浴巾抛给孔芷熙。孔芷熙接过浴巾，轻轻地哦了一声，进了浴室。
李理嘴角也扯出了一个弧度，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乖乖听话，每到这种时候她都显得很可爱。
李理常常觉得这个孔芷熙似曾相识，但是他又想不起来。他盯着她的侧身，总觉得她好像要离自己而去，然后会莫名地心痛，他们应该是一块儿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是他的记忆断断续续，他现在没有办法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