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今晚我就蹭在你家啦,天一亮咱们就开溜。”
里昂兴致勃勃地提议,仿佛要去探险一般。
李文和赞同地拍拍他肩膀,心里早打好算盘,上午去找鬼王达,下午则去会一会钟发白,两人各自打理自己的小摊。
“我说,阿和,咱俩这交情,总不能让我睡地板吧?”里昂嬉皮笑脸地试探。
“哼,瞧你说的,兄弟我还能亏待你?就沙发吧!”
“不过,沙发弄脏了可不好清洗。”
李文和故作严肃地摇头,却难掩嘴角的一丝笑意。
果不其然,里昂最后也没躺在地板上,他愣是半躺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直到东方发白。
清晨,李文和的生物钟比闹钟还准时。
一番洗漱后,两人急匆匆下了楼。
正巧,夜班结束的卢队长和铁胆瞧见里昂,吓得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跑了。
里昂乐不可支,正想追上去给那俩“粉丝”送上签名照。
激动的他,被李文和一把拉住:“你这家伙,别吓人了。”
用过早餐,两人打车直奔精英中心。
清早的校园里学员寥寥。
李文和暗自庆幸,这下子不用遭受女学员火辣的目光了,省得她们的男友们又得担心变“单身狗”。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从屋里飘出鬼王达那特有的、带着三分牢骚七分懒散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缝中,鬼王达邋遢的形象映入眼帘,他那胡渣如同刚从野地探险回来,眼泡肿胀得像熟透的桃子。
他身上披着的那件曾经白色的汗衫,如今已染上了岁月的痕迹。
这衣服,与他的花裤衩和拖鞋搭配在一起,活脱脱一幅“艺术家”的打扮。
“哟,这位兄台,你这模样不去重光精神病院住上几天,真是浪费了。”
里昂两眼放光,他看到的不是别人眼中的黑胖子,而是一座移动的肉山,潜藏着无尽的力量。
“可惜啊,腿脚不便。”里昂惋惜地摇头。
“看不起瘸子?告诉你,我这瘸腿也有它的魅力!”鬼王达一脸得意,他耸了耸那酒糟鼻,灵巧地从鼻孔中掏出一小团“宝物”,然后优雅地一弹,正中门边的垃圾桶。
接着,鬼王达得意洋洋地说:“阿和啊,今天又有何贵干?来就来,还带礼物没有?没有礼物,钞票也是好的。”
“鬼王达,这位是里昂,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我带他来帮你看看那条断腿。”李文和介绍道。
“抓鬼专家?”鬼王达愣了愣,翻了翻白眼,似乎在搜索记忆,最后摊了摊手:“没听过。”
不过,既然是李文和带来的客人,鬼王达还是热情地招呼两人进了他那充满“个性”的小屋。
屋里那味道,简直了!
李文和和里昂刚踏进鬼王达的领地,就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顶了回来。
那百合花Lily更是倒霉,叶子跟被抽了筋似的皱成一团,花苞也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全无生气。
“我说Lily,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啊!”里昂捏着鼻子,一脸关切地叫道。
“Lily——”
他继续试着跟这朵不幸的百合花沟通。
“嘿抱歉抱歉,昨晚夜宵贪嘴吃了咸鱼,这不,我马上处理。”
鬼王达一边说,一边把窗户开到最大。
接着,便提起他那双历经沧桑的袜子,就像扔掉烫手的山芋一样,从窗口潇洒地扔了出去。
那双袜子,已经不能称之为袜子了,说是破布也许更贴切。
而且,那袜子脚后跟的部分早已不知所踪,脚趾部位则大方地张开着,仿佛在嘲笑世间那些缺乏创意的穿袜方式。
鬼王达扔掉“罪魁祸首”后,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手,随即露出鄙夷的神情,在衣服上擦了擦。
他厚着脸皮,等屋里的气味散了八九不离十,这才热情地邀请两人重新入内。
“别客气,随便坐,就当是自己家!”他大方地说。
李文和环顾四周,满地都是衣服。
唯独床头柜上的书籍却码放得整整齐齐。
他无奈地想,这鬼王达的邋遢劲真是世间少有。
里昂却对这些书籍兴趣盎然,尤其是那本限量发行的珍贵书籍。
他忍不住问道:“鬼王,你这书是从哪儿淘来的?真是让人羡慕!”
“多少钱,我要买!”
说着,里昂摘下墨镜,眼睛笑得跟个月牙儿!
他手中的刘玄德,可是个宝贝。
到时候,拿到重光精神病院一亮相,那就不是普通的车位能比的了。
“哦?真的吗?”鬼
王达那双精明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小兄弟,瞧你这一表人才,咱们有缘,这本秘籍就便宜你了,只要五百块。”
“成交!”里昂乐得跟捡到宝似的,赶紧掏出钱来。
他一边说,一边还指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刘玄德们,继续道:“哎,老兄,五百块一本,我再挑挑?”
“这个嘛,”鬼王达故作为难地摸摸下巴:“有几本我可是心肝宝贝,日夜不离手,五百块怎么舍得?”
“再加一百!”里昂大方地挥手。
“好嘞,随意看,看中了就成交。”鬼王达乐得牙龈都露出来了。
两人各自打着小算盘,心里都美滋滋的,都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嘿嘿嘿……”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得意和狡猾。
这时,鬼王达转向阿和,一边拍着身前的性感,一边问:“阿和,上次教你的铁砂掌练得怎么样了?来,给我看看你的火候。”
他故意挺起胸膛,一副严师的模样:“用点力,要是练得不行,今天可得好好补补课。”
“练得好了,我这还有其他秘籍,给你算一千块一本。”
阿和深吸一口气,一掌打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只见那大门就像纸糊的似的,被他一巴掌拍出了个透明窟窿。
“我去……”
鬼王达瞬间石化,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接着,他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欲哭无泪:“我那七百年的紫檀黄花梨木门诶,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