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精英中心出来,李文和正招手打车,手机却响了起来,汤朱迪那头的声音甜得腻人,问他是不是在哪儿风流快活,竟然敢翘班。
李文和干笑两声,说自个儿正准备见个合作伙伴,忙得很。
没想到汤朱迪一反常态,对那抓鬼公司挺感兴趣,还想掺一脚,说什么人脉广,客户多,能帮忙拉生意。
李文和心说这事儿有搞头,电话里没立刻答应,说明天见面详谈。
两人坐上车直奔钟发白的杂货铺,司机一听地方,脸色比苦瓜还难看,直到里昂“不小心”露出腰间的枪套,司机脸色瞬间转晴,比见了亲爹还热情。
车一到杂货铺,钟发白就迎了上来,那笑模样,跟见了财神爷似的,只是对里昂视而不见。
李文和看着里昂那尴尬样儿,心里暗笑,嘴上却跟钟发白说道:“钟大哥,今天找你,有两件大事儿商量。”
他随手从货架上拿了瓶汽水,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那模样儿,活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这时,汤朱迪不知怎的又闪现在脑海,想起她那勾人的眼眸、红润的唇瓣,李文和不禁微微一笑,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见面,或许会有不少乐子。
钟发白一挥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嗨,都是自家兄弟,为瓶汽水伤和气?那可太不专业了。”
他在小黑板上随意划拉了一笔。
“先说正事,李哥,你那小区,真是鬼见愁啊,”他笑呵呵地听着李文和讲述那些诡异的撞鬼经历。
“里昂,别藏着掖着了,快把你的女鬼亮出来,让钟大师开开眼。”
里昂嘿嘿一笑:“马上,马上。”
他翻开手提箱,捣鼓了半天,竟摸出一个保鲜膜包着的圆球。
“啊?这是啥?保鲜膜?你搞错没有,这也能降妖伏魔?”
钟发白愣住,他原本设想里昂至少得掏出个像样的木盒或铁盒,谁知道是个这。
里昂却得意洋洋:“钟兄,这你就不懂了,抓鬼嘛,得用保鲜膜,驱鬼呢,巧克力最灵,这可都是我行走江湖的独门秘技。
那保鲜膜里头有……”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钟发白听得一头雾水,里昂一开讲,他就觉得心烦意乱,仿佛有魔音穿耳,只好赶紧坐下,闭上眼睛,打坐入定。
“喂,老钟,我好心好意教你这独门绝技,你这是什么态度?”
里昂不乐意了,他挥起手中的保鲜膜球,就朝钟发白砸去。
李文和念咒时,像是在玩一场语言游戏,那女鬼被他的【净天地神咒】逗得两眼发直,仿佛被变成了个痴傻的娃娃。
钟发白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拔出墙上的宝剑,一边调侃:“哎哟,这女鬼不会是怕我们里昂哥的法国浪漫,连间接接触都不敢吧?”
“嘶啦!”一声,钟发白手起剑落,那保鲜膜应声而裂。
女鬼尖叫一声,光线下她慌不择路,逃进了杂货铺的里屋。
三人紧跟其后,像是追逐一场荒诞的闹剧。
里屋中,钟发白轻巧地用黄符定住了女鬼,她的眼眸空洞,唇瓣微微颤抖,完全没了鬼魂的狡黠。
钟发白左右问了几个问题,却像是在对牛弹琴。
“我说,这女鬼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钟发白一愣一愣的,转头看向李文和:“阿和,你怎么把她弄成这副德行的?我还头一回见把鬼抓成白痴的呢。”
李文和连忙摇头,指着里昂推卸责任:“别看我,我只是随便念念,里昂说,这女的是脸先着地,直接摔成了傻瓜。”
钟发白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后,认真分析起来:“阿和,如果真是这样,那估计就是有人故意打散了她的灵智,要么就是你家风水出了问题。”
三人相视一笑,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们决定,不等夜幕降临,就悄悄开始今晚的探险,看看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钟发白斜眼看着里昂在那儿手忙脚乱地用保鲜膜包着女鬼,还美其名曰晚上要用李文和家的马桶送她去地府,心里头直想笑,心说:“这不是天方夜谭吗?马桶能通地府,那我这些年的道术不白学了?”
“哎,阿和,你刚才说的事情,还有一件是什么来着?”钟发白故意转移话题。
“哦,就是上次跟你提的那茬,我想开个抓鬼公司,想拉你入伙。”
李文和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钟发白抓了抓头发,有些犹豫:“这个……不急,先吃饭,我去做几个拿手菜,咱们边吃边聊。”
他转身去了厨房,动手做了红烧鸡,素菜两盘,又从货架上拿些花生米,白酒摆上桌,热热闹闹的五菜一汤。
三人围坐在小桌旁,酒菜下肚,气氛热烈。
钟发白一杯白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阿和,不瞒你说,我三十了,也想出去闯一闯。”
他早年跟师父学道,自嘲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师父过世后,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还是坚持抓鬼除魔,修炼不辍。
“哈哈哈,发白,你这是看不上里昂的土办法,想自己露一手啊?”李文和揶揄道,一边给钟发白满上酒。
钟发白心里头,一直记得师父说过的话:入世和出世,就像是在深山里头打坐,还是在城市的霓虹下跳舞。
人嘛,从娘胎里出来那刻起,就在这滚滚红尘里头打滚了。
师父一辈子想跳出这个圈子,可到头来,还是没找着出口,临走前就这么对他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想着,躲在山里头,总比在城里头的纷纷扰扰强,没准哪天就悟出了道。
可十几年过去了,别说悟道,就连肚子都常常填不饱。
城里头呢,因果太多,纷繁复杂,但那儿也有他心心念念的富贵荣华。
心里头那个纠结啊,就像是小猫爪子在挠。
这不,李文和一边摇头,一边暗自思量:这家伙,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最后八成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钟道长,你这心态啊……”李文和刚想开口。
“得了得了,什么钟道长,叫老钟得了。”
钟发白摆摆手,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