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李文和一走,程文静便按着太阳穴,一脸纠结地陷在沙发里。
脑海中一会儿是他,一会儿是汤朱迪。
……
这边,李文和心里暗爽,脸上却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一小时后,汤朱迪大大咧咧地进了助理办公室,随口说了句:“那家伙今天又请假了。”
程文静看着她那洒脱的背影,忍不住轻叹一声,心中暗自摇头。
李文和一心想早点把抓鬼公司的手续办妥,好赶紧开张,毕竟赚钱要紧。
每天早晨,他总不忘给程文静送上一束鲜花,以示浪漫。然后打个车,直奔精英中心找鬼王达求解大力金刚腿的奥秘。
这天,他在杂货铺磨叽了整个上午,下午才悠哉游哉地回家。一到家,只见程文静已经把证件搞定了,老王忙前忙后处理琐事。
他自个儿则专心致志地修炼铁砂掌、春风化雨,还新学了千术。钟发白负责守夜。
高进一门心思扑在修炼那附魔的驱邪疗伤效果上,成效显着,这不,手臂上的抓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文和琢磨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嘛!
可这孤本不完整,高进那家伙拿到手的时候,已经缺胳膊少腿了。
不过,他倒也机灵,后半部就根据自己的理解,整理出一套千术。
高进将这心法与千术结合,赌桌上那是风生水起,无人能敌。
李文和呢,身为道士,琢磨着怎么把这内力心法用在道术上。
比如那【春风化雨】,要的就是内力的细腻和精确。
他突发奇想,要是把这心法用在别的方面,比如逗逗那位眼眸含笑、唇瓣如花的师姐,那效果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修炼嘛,说无聊也有点无聊,李文和便拿出那用来编织金钱剑的红绳,照着心法练起内力来。
就在他正练得起劲时,那大哥大突然唱起歌来。
李文和没搭理,专心致志地让红绳听话。
眼前一根已经弯成了‘S’,另一根也快成型了。
偏偏这时大哥大又唱起了第二轮。
他无奈停下手中活计,接起电话。
“喂,您好,请问李先生在吗?我是xx装潢的。”
“哦,是我,啥事?”
“我们高经理之前跟您联系过,他现在身体不适,业务由我接手了,想跟您重新对接一下。”
李文和一愣,这不是他以前上班的地方吗?
“等等,高经理身体不适?前几天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李文和好奇地问道。
“呃……”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终于小声透露:“说实话吧,高经理他不是生病,是中邪了。”
“啥?”李文和眼睛瞪得溜圆,这消息简直比中了彩票还刺激。
“中邪了?快说说,高经理在哪儿中邪的,现在怎么样了?”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开始叙述,高经理那天和李文和通完电话后,跑去给客户看风水,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
被发现时,他衣衫不整,蜷缩在女厕的隔间里,对着空气一个劲儿傻笑。
“现在高经理在医院呢,神智不清,不过医生说了,没啥大问题,估计一两个月就能恢复。”
电话那头继续说道。
李文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高经理那副模样,心想这回可真是撞上“鬼”了。
电话那头儿对方还啰嗦着要谈谈装潢事宜,他随意应付两句便匆匆挂断。
心里念叨着,今天还有更要紧的事得办。
医院里头, 李文和手提果篮,踏入病房,只见高经理两臂被束缚在床上。
一旁的中年美妇,眉梢挂着忧愁,准是高经理家里的那位。
“大嫂,您好,我是老高的同事阿和,听说他在这儿住院,特意过来看看。”
李文和礼貌地打着招呼。
“哦,你就是阿和啊,老高常提起你,瞧这模样,真是英俊潇洒。”
高经理的老婆上下打量着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哪里哪里,大嫂您过奖了。
“高经理这是?”李文和好奇地问道。
“他呀,疯疯癫癫的,护士刚给他打了镇静剂。”
她叹了口气,眉宇间愁绪更浓。
李文和放下果篮,自信地说:“我听说高经理可能是中了邪,我对这方面略有涉猎,或许能帮忙找找原因。”
“那太好了,就麻烦你了。”
高经理的老婆似乎看到了希望。
李文和开始检查,边在高经理眉心轻轻点了一下,边解开他上衣的扣子。
“大嫂,我记得高经理一直带着个护身符,怎么不见了?”
“这我也不清楚,他送来医院时就没见着那护身符。”
她摇摇头,又忍不住追问:“阿和,我们家老高到底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此时,李文和微笑着答道:“这个嘛,让我仔细查查。”
李文和紧跟着探了下对方鼻息,翻开眼皮看了看瞳孔,又摸了脉相。放下心来了。
“哈,小事一桩,他就是缺个周末的懒觉,两天保准生龙活虎。”
李文和轻描淡写地挥挥手,随便扯了两句便从病房里溜达了出来。
他心里明白,高经理这状况,十有八九是吓破了胆,魂儿都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医院里阴魂缭绕,李文和寻了一圈也没见着高经理那缕孤魂,只得拨通钟发白的电话求救。
“老钟,我这有个哥们,魂儿给吓飞了,这可咋整?”李文和问。
“塞回去嘛。”
钟发白答得干脆。
“……这不是废话吗?”李文和白眼一翻:“问题是,他那魂儿跑哪儿去了,你会招魂不?”
“招魂?这可不会。”
钟发白坦白。
“你一个道士,不会招魂?”李文和瞪大眼。
“你也不会嘛!”钟发白还挺理直气壮。
“……”李文和彻底无语。
“得了得了,我错了。老钟,快说说,怎么才能把他的魂儿给找回来。”
“一般来说,魂儿就在肉身旁,不过也保不齐吓得太狠,跑得远些。”
钟发白顿了顿,接着说:“你问问他在哪吓着的,兴许运气好,魂儿还在那儿晃悠呢。”
“那要是运气不好呢?”李文和追问。
“我有八卦罗盘,做法事能引魂归来。”
钟发白说得头头是道。
“哎,你刚才不是还说不会招魂吗?”李文和疑惑了。
“搞一场法事真是麻烦又费钱。”
“明白了。”
李文和随后决定,看来抓鬼公司的收费标准就照着钟发白的成本来。
李文和离开医院,潇洒地招手叫了辆出租车,一边给里昂打电话,一边催促他赶紧过来。
他站在辉光大厦外,手指轻轻点在眉心,打量着这座三十层的高楼。
外表看起来和周围的写字楼没啥两样,平平无奇,一点儿都不像有鬼的样子。
四处张望,没见到里昂的影子,他手一滑,又是一个电话过去。
“里昂,你搁哪儿呢?”
“刚坐上的士,四十分钟内准到。”
“得了吧,四十分钟?现在都下午四点了,等你来不就天黑了?”
“天黑正好办事!”里昂倒是很自信:“黑夜那可是我的天下,黑色是我的幸运色,晚上行动才带劲。”
李文和听了,不禁调侃:“哈,鬼也是这么说的,看来咱们今晚要和它们有个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