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见他迟迟不动筷子,她随手指了下身后阴凉的位置。
“不用有心理负担,你踏实吃就是了,看到没有,旁边还有只兔子呢,等会儿吃完饭我把兔子处理一下,晚上给你烤兔子吃。”
就是不知道只放盐烤兔子好不好吃,会不会太臊呢?
算了,反正还有野葱野蒜呢,凑合吃吧。
回头有钱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她肯定置办齐了。
“嗯????”
祈以安之前的注意力全被那棵树吸引了过去,池溪手里拎着这大一只灰兔子,他愣是没看到。
好……肥啊。
祈以安更一步觉得自己没跟错人。
昨晚吃烤鱼。
早上吃野鸡。
中午又逮了一只野兔。
自从遇见池溪之后,他顿顿有肉吃。
池溪每次进林子都跟进自家地窖和后菜园似的,从来没有空手而归过。
他现在都怀疑池溪是不是传说中的神仙了,手一挥,就能凭空变出好多吃的。
接收到祈以安那充满崇拜的小眼神,池溪一脸臭屁,“不用迷恋哥,哥就是个传说。”
“小安啊我给你说,以后跟着我,其他的不好说,但我保证,你以后顿顿有肉吃,保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说完池溪摆摆手,转头又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面条,一筷子面条塞进了嘴里。
小安。
祈以安被池溪逗得唇角微微上扬,学着池溪的样子埋头苦吃起来。
真好。
没死真好。
吃饱饭真好。
有肉吃真好。
遇见池溪真好。
池溪吃完饭把锅碗都给刷出来,顺便用开水烫一下算是消毒了,回来的时候又把饭盒递给了祈以安。
“给,吃完饭来点饭后水果,羊奶果吃过没?”
羊奶果,别名三月枣、甜棒子、胡颓子、雀儿酥、半春子等等。
细点如星,星起如麸。
嫩叶镀了一层金箔,植物学上叫锦色粼斑。
叶片微微卷曲,慢慢舒展,由金变绿。
池溪上午的时候,绕到了山的北面,在那里找了些止疼散瘀的草药。
去的路上,她在路边发现了几棵三月枣果实,个头都不大,小拇指粗细,还没有她一个指节长呢。
不过她摘了一个尝了尝,酸酸甜甜,吃着还可以,她便摘了一些回来当饭后小零食。
祈以安一脸惊喜的从她手里接过饭盒,“吃过,我们都叫它雀儿酥。”
小时候他爹上山回来的时候,就会给他带些野果子回来,随着季节不同,带回来的野果也不同。
春季会带雀儿酥、覆盆子、桑葚。
秋季山枣、拐枣、龙葵、灯笼果、野核桃、野生葡萄、杨梅、山楂等。
他后来大了,自己进山的时候也摘过,但总觉得没有以前好吃,后来渐渐的他就再也没有摘过了。
雀儿酥?
池溪挑了下眉,她只记得她好久没有吃香甜酥脆的蝴蝶酥了。
“叫什么不重要,能吃就行,你吃吧,我去把兔子杀了,杀好之后提前腌上。”
把兔子腌上之后,她就再进山一趟。
祈以安疑惑的看着她,“你不吃吗?”
她辛辛苦苦从山里摘回来的,拿回来后她又不吃,那又是为何?
池溪摆摆手,“我在山上吃过了,你如果喜欢吃的话,下午我还要进山呢,我再给你摘些回来。”
反正不花钱。
不花钱的等于白捡,白捡不捡等于丢。
祈以安怕给她添麻烦,连忙摇摇头,“不用了,这些就已经够了。”
他往嘴里放了一个,酸酸甜甜的,跟他记忆中的味道一样。
池溪安抚好病患之后,她又拎着兔子去了溪边。
池溪以前也没有杀过兔子,只能自己摸索着去剥皮,她想着把皮剥下来,回头还能做些保暖用品。
比如帽子手套鞋之类的,或者是奢侈一些,冬天的时候再做上两床兔绒被子。
当然了,一只兔子肯定是不够,她可以先晒干攒着,回头多了再弄。
由于第一次干剥皮的事,手法还略显生疏,后来慢慢的上手就好了。
把兔子开膛破肚,内脏摘除,清洗干净,用盐和野葱野蒜给腌制上。
内脏只留下兔肝和兔心,其他的全部放到一边,用棕榈叶包起来,回头带到山里去埋了去。
这些东西都是生的,既不能随意丢弃,也不能像吃剩的骨头一样埋在附近的树下。
骨头埋到树下还能给大树提供养料,这玩意儿埋下只会滋生细菌。
更不能埋在水源附近。
池溪把兔子处理好后,就先简单的把兔皮处理了一下,暂时放到树荫地下,剩下的等晚上回来再弄。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池溪用保温杯带了些温水,手里提着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的浅口篮子,又开始了今天的第三趟进山之旅。
篮子是祈以安趁着池溪处理兔子的时候编织的,并不深,十公分左右的深度。
池溪试了一下,十分结实,用来装个野果野菜肯定没问题。
池溪走前告诉祈以安,吃完饭困的话就躺帐篷里休息一会儿。
床已经铺好了,池溪把两个睡袋打开,一个铺在防潮垫上当褥子,一个充当被子盖在身上。
其实午后这一会儿温度正高,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多冷。
只是池溪觉得祈以安这小病秧子体质太差了,怕他睡一觉再冻感冒了。
并告诉他,编篮子什么的可以等睡醒了再编也不晚,随便编几个够用就行。
没必要做太多,不然编多了,她们回头搬家的时候不好带,扔了还怪可惜的。
走之前池溪还在帐篷里,以及周边撒了一圈驱虫的草药,可以让他放心休息。
祈以安却不愿意休息,他觉得池溪那么辛苦,一个姑娘一天进山三次,他却在家里什么忙都帮不上。
什么都不干,还吃饱了就睡,那他跟村里吃软饭的懒汉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呢,怎么能一直让个姑娘养着呢。
他得赶紧养好伤,以后就换他上山打猎养池溪。
对!
养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