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果肉还没咽下去的祈小安抿了抿唇,也忍不住跟着池溪的语气幻想了一下。
吃穿不愁,还能和阿溪朝夕相处,并且家里也只有他和阿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想就让人开心。
最近下山太频繁了,他和阿溪腻在一起的时间,都变少了很多。
这么一想,还是抓紧时间回山上比较好。
起码想什么时候亲亲,就能什么时候亲亲。
不像现在,想亲亲了,也只能挑没人的时候偷偷亲一下。
不过幸好,如今一切的麻烦事都解决了,他和阿溪在年前没什么事,也不用往山下跑了。
至于下落不明的祈秀秀嘛,不管她去了哪儿,只要不再回来就行。
那天祈秀秀醒了之后,村长祈德忠就告诉了她,她父母的死讯。
祈秀秀也不知道是早有预料,还是受创太厉害,不仅不哭不闹的,甚至表现得十分冷静。
她这诡异的反应,惹得村长众人都心中一咯噔。
她越是表现得冷静,他们心里越没底。
因为孙菊香进山捉奸时就像她现在这般,他们都以为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可是谁知,他们一个不留神,她就放火烧死祈云杰,连带着自己也殉情了。
上山一个人,回来三具尸。
这祈秀秀如今这个样子,别是也憋着什么坏的吧。
碍于她爹娘和郑丽雪死在了一起,没有专门的仵作验尸的话,普通人压根很难分辨出谁是谁来。
祈秀秀便托村长帮忙,把她爹娘以及郑丽雪的尸体,先抬回到了祈小柱暂住的旧院子里。
村长准备找人顺手帮她埋了,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坚持要带着这三具焦尸回去。
还说什么祈小柱可能时日无多了,她必须要在他临走之前,让他再见她们爹娘最后一面。
村长拗不过她,就找人给她抬了过去。
并告诉她,如果想让她爹娘入土为安的话,随时过来找他。
离开之后,村长还不忘派人随时留意着旧宅子里的动静。
生怕一个不注意,又多几具尸体。
但是呢,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派人盯了好几天了,祈秀秀都没有什么动静。
这些人就心想,祈秀秀如今腿也断了,走路都需要用棍子支撑着,她一个瘸子又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派去盯着的人回来跟村长一抱怨,村长也不好强迫人家,就不得不把人撤了回来。
结果把人撤了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住得近的村民有人发现,祈秀秀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宅子里也没有炊烟升起。
村长虽说要把祈秀秀和祈小柱赶出村子,但是在她们伤好之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两个饿死在村子里。
村长祈德忠就顶着他媳妇的埋怨,让大儿子祈国富给祈秀秀二人送了些米面。
虽不说让她都顿顿吃饱吧,但起码能果腹。
前几天那宅子里时不时都能看见炊烟升起,可是今个一整天了都没看见。
走近了,也没有听见院子里有人活动的动静。
那人怕祈秀秀二人也死在宅子里,那到时候,这旧宅可就真更加生人莫近了。
村长带着人踹开门进去之后,才发现,祈云杰三人还在堂屋里的地上,随意的堆放在一起。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是三具焦尸,还以为是没烧透的木炭呢。
祈秀秀不在,而昏迷已久的祈小柱早就断了气,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村长让人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找到断了一条腿的祈秀秀。
有人猜测,可能是祈小柱也死了,祈秀秀受不了打击跑了。
也有人说,祈小柱可能是被祈秀秀害死的,她害死了祈小柱之后,逃命去了。
还有说祈云杰和孙菊香舍不得儿子,回来带走了他。
总之,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的。
毕竟短短几日之内,村子里接二连三的死了这么多人,搁谁谁不慌。
祈国富就问他爹,这事还要不要再报一次官。
村长祈德忠环顾一圈,一听还要往城里跑,个个都避之不及的往后退了退。
最近因为祈云杰一家的事,村子里的人都被折腾了个遍。
吃不好睡不好的,还要挨冻,关键是这事吃力还不讨好。
他们如果不是看在村长的面子上,都不可能会有人愿意跟他家沾边的。
再说了,上一次报官才过去几天啊,这又去一趟。
县衙又是他们村开的。
县太爷不烦,他们都烦了。
村长看出村民的怨气,祈国富在旁边又一劝和。
村长直接一挥手,找了几个人把包括祈小柱在内的四具尸体,在后山坟地挖个坑埋了。
连个墓碑都没有立。
祈云杰一家如今的下场,也算得上凄惨了,可是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同情他们的。
特别是祈成才为首的一些人,没有人拍手称快就已经算不错了。
有人走就有人来。
祈云杰一家离开了村子,而周明阳正式在村子里落户了,村子难得进入了一片宁静祥和的局面。
天气越来越冷,马上要下雪了,瑞雪兆丰年,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明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年月。
搬家这一天,池溪和祈以安在村里留宿了一夜。
褚青川和周明阳则是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晚饭都没起来吃。
这天晚上,祈成才见天都黑了,祈睿瑞还没回家,便不放心的找了过来。
等他过来的时候,祈睿瑞已经和池溪祈以安一起用过晚饭了。
祈成才觉得给池溪他们添麻烦了,一边跟池溪道谢,一边连哄带骗的想要拉着祈睿瑞往外走。
可惜祈睿瑞拽着门框不愿意撒手,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走了睿睿乖,跟爹回家,你如果想找小明玩的话,咱明日再来好不好?”
“不好!爹你放开我,我今天晚上要跟小明一起睡!”
“睡什么睡?咱家住不下你还是怎么着,你非得跟人家明阳兄弟挤什么啊!”
“你别管!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我就要跟小明一起睡!”
祈睿瑞比他爹祈成才还高还壮实,他如果不愿意的话,在场的除了池溪,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轻易拉动他的人了。
如果他用尽全力的话,褚青川对上他,都难分伯仲。
祈成才拉不走他,又着急又尴尬,只是他再窘迫也没用。
祈睿瑞死缠烂打的,今晚铁了心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