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每次都挨挤怼,赵呈渊依旧雷打不动地出现在苏漫漫面前。
她拒绝的痕膏,也还是照常往凤梧宫里送。
面对一个完全不听劝的人,苏漫漫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随他去。
前提是他所做的一切,不会给自己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否则,她还是会想办法远离她。
在抽空应对赵呈渊的同时,她自然也没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情。
但她才把自己心里的计划进行到一半,正准备下一步之时,出现了意外。
“皇后娘娘!不好了!”
夜里,她洗漱完,刚躺下准备休息,小夏子突然急急来报。
“福和宫的羲贵嫔不行了!”
“你说什么!?”
苏漫漫一听这话,惊得立马从床上坐起身。
羲贵嫔最近是一直身体抱恙,可也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福和宫的人刚刚来报,羲贵嫔晚饭过后,情况就不大好,夜里突然惊厥,就不大行了。”
听闻福和宫的人已经去请过太医,太医也没查具体原因。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苏漫漫觉得有蹊跷。
“秋叶,给本宫梳妆!”
秋叶一听,就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去。
“可娘娘您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又这么晚了,不如让别人去处理吧?”
秋叶这里的“别人”,代指如今协理六宫的李喻婉。
她虽不喜欢李喻婉,但更在意苏漫漫的身体。
至于别的,她也没想太多。
“不行,本宫得去看看!”
苏漫漫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执意要去,并催促秋叶动作快点。
要不是她如今行动不便,都自己动手收拾了。
秋叶虽担忧,眼看劝不住,也只能照办。
简单收拾过后,她便乘着步辇前往福和宫。
她到时,福和宫里的宫人,正为羲贵嫔的突然情况,弄得手慌脚乱。
已有太医一旁看诊。
传话里的那般,太医对会造成她这突发状况的原因,一无所获。
看着床上陷入昏迷,脸色发灰,一副将就入木模样的羲贵嫔,苏漫漫的心,也不由得沉重起来。
虽说两人同在宫中,一直没什么交集,要不是这次的闹鬼事件,她们可能都说不上话。
可看来原先一个好好的人,突然就躺在那里说不行了,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她不死心地问太医,“她先前都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就不行了?你是不是诊漏或误诊了?”
宫里太医的医术,几乎都不可能差。
但此时,她更希望是太医医术不精的误诊。
而那在一旁的太医,听她这话,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皇后娘娘明鉴!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怠慢!”
苏漫漫不是来找茬的,见状,她也没为难太医。
她在让太医起来后,却仍旧是不死心,便吩咐人去多请些太医来。
让多几个人瞧瞧,说不定有用。
差人去请太医的时候,她也没闲着。
将福和宫一直在照顾羲贵嫔的宫女太监,都召集到一块,询问她出现异样前的一举一动。
比如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有什么异常举动。
福和宫的人,也都一一作了回应。
听起来,都没有任何不妥。
就在苏漫漫失望之际,一个宫女突然提到,“对了,虽然今日宫里没来过什么人,但昨日李贵妃和柳妃都先后来过。”
那宫女说完顿住,没再往下说。
但苏漫漫从她犹豫的眼神中看得出来,她还有话没有说完。
“接着说。”
见苏漫漫开口,小宫女犹豫了一下,像是暗暗下了决心。
“昨日李贵妃来,是和羲贵嫔单独待在房间里,奴婢在门外,隐隐听到房间里传来两人的争吵声,李贵妃离开后,奴婢进房间伺候时,羲贵嫔神色就不大好。”
那宫女说罢,想了想,又紧接着补上一句。
“不过奴婢也不确定她们是真的吵架,还是当时说话,声音大了一点。”
苏漫漫听完小宫女的话,全程拧着眉。
李喻惋向来恃宠而骄不把宫里嫔妃放在眼里,看谁不顺眼就打谁的麻烦的性格,她是知道的。
只是羲贵嫔最近一直不出门,不至于招惹到她才对。
这毫无理由上门来找一个生病的人吵架这种缺德又缺心眼的做活,虽然她做得出来,但她此前没干过这事。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对此没有说什么,只问这宫里的人,羲贵嫔和李喻婉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
众人想了又想,皆是摇头。
“我们娘娘胆子一直很小,平日里怕李贵妃都来不及,哪敢得罪……”
苏漫漫听这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一个相信大白天有鬼,还被吓得魂都差点没了,到处乱窜的人,哪敢得罪这活生生真能收拾自己的人。
虽然不排除李贵妃可能最近无聊随机找人麻烦的可能。
除此外,她又了解了一下柳明月来时的状况。
柳明月是在李贵妃前头来的,只是普通地关心了一下羲贵嫔的身体情况,喝了杯茶就离开,并没有多待。
“柳妃听说羲贵嫔生病以来一直因为做恶梦做不好,还特意送了她安神的香,羲贵嫔昨天点上,今早醒来,还说是生病以来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呢!”
自打知道柳明月会一点医术之外,对于她送的东西能十分对症这事,苏漫漫并不算意外。
而且这两人曾同住一宫,有往来也十分合情合理。
越是合理的东西,越是容易让人忽视。
她看了眼房间那炉子已经燃了一半,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线香问身边的宫人,“是那个吗?”
宫人应声是。
随后还拿出其它没有点的,送到她的手上。
苏漫漫把那线香拿到手里看了看,还是很普通。
闻了一下,很普通的鹅梨香。
她让一旁的太医看,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不过这东西的事。
但她还是把屋里燃着的那香灭掉,并吩咐暂时不要点。
宫人不懂她这是何意,只是按着去做。
随后,其他请来的太医,也很快赶到了福和宫。
只是,每个人看诊过后,脸色都十分凝重。
结果一致:怕是不行了。
如果只是一个人这么说,那可能是误诊,但大家都这么说,这恐怕就很能用这个说词了。
正在她为此发愁,无计可施之际,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
只能让那个人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