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是懵的,你信么……”王惊蛰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哈度的手僵住了没动,然后缓缓的放下酒杯,手指往旁边一挪就摸在了放在餐盘一边的左轮上,然后“哗啦”一转,枪身上发出了清脆的动静。
“你这个玩笑,真的不太好笑啊,如果懵都可以这么准的话,那全世界的赌场早就开不下去该关门了”哈度一手扒拉着左轮,一手揉着脑袋,表情似乎特别无奈。
这动作威胁的味道特别浓,仿佛下一刻哈度要是失去了耐心的话,完全有可能抬手一枪就崩碎了王惊蛰的脑袋,但他却毫无惧意的看着对方,然后低下脑袋慢条斯理的吃着沙拉,那鳄鱼肉真的不太好吃,他也吃不习惯。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当哈度突然把枪拿起来的时候,马强直接就从椅子上滑坐到了地下,愣是半天都没能爬起来,小文特别无语的低下脑袋,说道:“不是,你就是装也不能让自己装的有点份量吧,好歹你头顶也是五星红旗啊,好歹你也是川中的人啊,想当年川军的牛逼,那能是用一句浴血沙场来形容得了的么,燥起来啊爷们”
马强都要哭了,这两人是不是疯了?
“啪嗒”哈度放下了枪,然后也重新拿起叉子开始吃了起来,说实话他对这三个,不是,应该说是这两个华人其实特好奇,桌子底下的那位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坐着的这两个反倒是太不寻常了。
人么就是这样的,你越是能给对方做出一副他越是想不通的架势,他就越琢磨不明白,你是什么路子。
这种状况,俗称叫装逼。
但很明显的是,王惊蛰跟小文装的有点不是地方,这是一个军阀的地盘,在这里杀人不用偿命,哪怕是他俩头顶红旗也不行,毕竟没有啥官方的身份和敏感的头衔,人家未必会在乎他们。
这种情况叫莫装逼,容易遭雷劈。
哈度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有些不耐烦了,对于一位土皇帝来说,忤逆肯定是很不满的,他的眼神望向了王惊蛰和小文身后的卫兵,他们背着一把AK47,腰间还别着一把枪,平时从来都是的,如果将军跟外人见面,他们的手始终都会放在枪套上,这样一来能够做出最快拔枪,开枪的动作。
当这道雷差点劈到他俩脑袋上的时候,王惊蛰已经明显感觉到这位哈度将军的杀气有点隐约透体而出时,他忽然将手里的叉子放在了桌子上,那一声清脆的动静,无疑是打断了对方的情绪,哈度的杀气略微的顿了一下。
“叮”两名卫兵的拇指已经拉开了撞针,枪套的锁扣也被手指给弹开了,感觉着身后的气息,王惊蛰忽然开口了,就说了一句话。
“哈度先生,您父亲的病好了么……”
就这一句话,让哈度从面无表情过度到了震惊,然后是不可理解和不可置信,当两名卫兵将枪都抽出来有一半的时候,他打了个颜色过去。
王惊蛰晃了晃酒杯,一仰二斤,然后自说自话的道:“应该是没好呢吧?”
“你怎么知道的?”哈度沉声问道。
哈度的父亲,那位蜡旺副部长确实病了,就在一个星期之前,蜡旺突然脑出血导致昏迷不醒,也幸亏是在家里,并且他还配备了私人医生,当他第一时间晕倒以后医生马上进行抢救,不然再晚个几分钟估计人直接就得死了,连送医院的机会也没有了,随即第二天蜡旺就被送到了一间医院的特护病房,并且消息却被严密的封锁住了,只有他的家人和几个盟友知道。
因为蜡旺是国防部的副部长,位高权重手上有兵权,他们这里本来国家政权就比较动荡,掌兵的人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的,稍微有点什么动作就能引出一连串的反响出来,所以蜡旺住院后消息就被控制住了,而同时哈度马上从内比都紧急返回到了边境这边的营地,防止出现什么变动。
这件事知道的人都不超过十个,哈度实在是想象不到,这个之前还在赌场赌钱的华人,是怎么知晓的。
王惊蛰没有直接回他的话,反倒是很跳跃的说起了另外一个事:“您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在异国他乡还好吧”
这句话,远比上一句问候他父亲,来的还要让哈度震惊无比,甚至他的身子因为紧张和无法理解,还发生了轻微的颤动,呼吸很明显的就急促了起来,瞳孔都有点睁大了。
这是人在极度震惊的情况下才会有的现象。
很多人都知道哈度有一双儿女,今年都是二十二岁,不过他这位军阀的敌人也不少,所以很早以前哈度就把一对儿女送到了国外,消息也是封锁住了在很小的范围内,防止的就是有人控制他的家人来报复他。
但刚刚王惊蛰说的却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连哈度现在的老婆都不知道,只有他和他父母三人知晓的是,他十几年前还有个私生子,一直生活在远隔万里的欧洲的一个小国,这件事全天下知道的人是限于五个,他敢保证别说是外人了,自己的亲人肯定也不清楚。
他是怎么知道的?
王惊蛰是咋知道的,很简单,从他的面相上看出来的,哈度的父母宫右侧有恙,表明父辈病入膏肓,而他的子女宫却是两横一竖三道纹,这就是表明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这种在国内来说,算是比较常见的面相问题,对方肯定是无法理解了,当然了,一些算命先生估计也很难看得这么准。
两句话,直接就把哈度给送上了云霄,在天上腾云驾雾了半天,都没有下来。
良久之后,哈度都把那根抽了一半的雪茄给捏碎了,他才沉重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惊蛰笑了,说道:“我要说我是懵的,不知道你还信不信了?”
哈度深深的拧起了眉头,王惊蛰接着说道:“你看,这回你是不是不敢让人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想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