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影揣着一条河的悲伤走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这姑娘还放下了一句狠话:“只要你没死我就还有机会的……”
这个没死,可比没结婚要狠多了。
王赞叹了口气,很迷茫,自小的时候他爹妈也没跟他说过,这辈子自己会这么犯桃花啊,你看他爹多美好,一辈子就跟小草一个人打交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暧昧?
殊不知,王惊蛰年轻那时候,在感情方面也是差点就折到沟里去了,有位容小姐为了他,人过中年了都没有婚嫁,始终把他给藏在心里,然后摘不出去了。
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年轻时的王惊蛰一直都在为自己波折的命运而奔波着,他很少有闲下来搞三搞四的,真要是他会像儿子王赞这么闲的话,那是啥结果也真不好说了。
王赞回到崇明土地庙这边后,老太太那里已经开始将自己往出摘了,老人家也本来是乐得清闲的,不想一天天神叨的做摸瞎的勾当,毕竟走在外面的时候还会被邻居给指指点点的,居委会都找她说过好几次了,如今能有王赞来接她的活,并且生活也没有了顾虑,还有女儿的陪伴,老太太现在的日子,才是老年人该有的生活,所以隔了两天之后,这阿婆就开始将过去要摸瞎的人往王赞这边甩了。
以前原本老太太一天只接五个单子,现在呢,王赞则是荤素不忌,有多少要多少的,他觉得自己一天连轴转都行,根本就不怕多的,来了就照单全接。
两天过后,王赞的土地庙来人就开始多了,从早上开始到晚上,基本一天有七八个或者十个,这一下子他的生活顿时就充实起来了。
不过好在的是,前几天来的都没有大活,王赞稍微指点解惑一下就能给处理了,这个状态就让他比较满意了,有好处收,工作量不大人还不累,节奏可谓是非常的完美了。
如果要是能以这个形式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那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日子,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来到了。
但有些事就是,你越想着,它就会越邪门的到来,王赞清闲的日子只不过维持了十来天就结束了。
到底还是有份大活来了。
这天午后,王赞刚吃过了饭,点起神仙一根烟的时候,土地庙外就停下一辆宝马x3,从中走下来个穿着西装笔挺的青年,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拎着公文包,手腕上卡着一块过五位数的腕表,皮鞋亮的苍蝇落上面估计都得劈叉了。
这青年的装扮看起来就是那种收入不错的白领年轻人,长相端正,穿着得体,收入不菲,白天出入高档写字楼,晚间酒吧茶吧的应酬,生活充实的很。
对方先是在土地庙前打量了几眼,表情似乎有点迟疑或者不相信,不过观望了一会后就还是走了进来,然后还挺礼貌的摘下了眼镜,看见庙里就只有一个王赞,就问道:“你好,麻烦问一下,这里管事的……”
“就是我”王赞弹了弹烟灰说道。
这青年愣了下,有点皱眉的问道:“你,啥事都能管啊?”
“李阿婆介绍你来的吧?她说能行,我就能行,口碑什么的我还是不错的”
“是的,我去了她那,不过阿婆说她现在已经不做了,然后将我推荐到了你这来,说是你这比她要强多了”
‘呵呵,说吧,你怎么了’王赞掐了烟头后问道。
对方见王赞如此年轻,穿着也是休闲装,下巴上还没留出两撇胡子来,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能人异士,所以就挺迟疑的。
王赞解释道:“这附近就有村子,你要是不信,就出门到旁边问问看我这里的风评怎么样,要是觉得还不行,那就走呗,换个地方再说也可以,我也不会跟你讲什么不准不收钱的话,一切凭你愿意”
王赞这种云淡风轻,漠不关心又不强求的语气,确实跟街边常见的江湖骗子很不一样,至少他没有掐着手指在身碎碎念的说“我看你印堂发黑,要有一劫啊什么的,我这里有……”这么一看的话,这师傅是年轻了点,但好像挺靠谱的。
青年点了点头,说道:“师傅你别介意,我也就是觉得你年纪跟我差不多,有点不像是做这一行的,我既然来了,就还是能信的”
王赞说道:“也幸好是你信了,不然你从我这里出去,段时间里要是处理不了自己问题的话,那什么结果可就不好说了,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很快就有一劫的,也就我这里有法子能给你解决吧”
青年:“……”
师傅,你不带这样的啊,我刚准备好相信你,你怎么就将我心里不多的信任给一棒子干飞了呢。
王赞在这方面嘴里是不会胡掐的,他说对方印堂发黑那是真的就黑了,而且不出三日,他肯定要倒霉的,估计肯定是要见血气的,搞不好没准还得要丢了小命。
“贵姓啊,怎么称呼?”王赞问道。
“陈聪”
“嗯,怎么了,你接着往下说吧”王赞点头道。
陈聪放下公文包,然后搓了搓手,斟酌了一下后好像才想起怎么开口,他说道:“就是,这是个很怪异的事,这一阵子每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就感觉总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就是那种感觉你能明白么?”
“你不说我上哪明白去啊?”王赞无奈的摊着手说道。
“是这样的,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是当时晚间我正和一个客户在打电话,由于是国外的客户所以交流的时候我用的是英语,但就是忽然之间的事,客户那边说的什么我一下就听不懂了,而等我张嘴再说话的时候,用的既不是普通话也不是英语,说的居然是俄语”
“要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学过这门语言,身边也没有懂俄语的朋友,我更没有接触过说俄语的人,这种情况你遇见过么?”
王赞皱了皱眉,也是挺不可思议的,这人嘴里说的很古怪啊。
“更古怪的是,我当时还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可我竟然听不懂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