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金袍中年瞬间惊恐万分!曾经坚不可摧的信念在此刻土崩瓦解,无尽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象征着希望的黑色小旗生路,如今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在他内心最深处,一种被压抑已久的对死亡的恐惧骤然袭来,并迅速蔓延开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阻挡,逐渐侵蚀着他仅存的勇气和理智。
而那些曾经经历过的血腥风雨、承受过的蚀骨腐心之痛,似乎都在这一刻被重新唤醒,但又仿佛早已被他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
此刻的金袍中年,口中只有喃喃自语。
“难道上古卷轴记错了?”
“又或者是,这一次我赌输了。”
“真的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紧接着,他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台阶之上。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让人闻之作呕。
仔细看去,可以发现他的身体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腐蚀之口,这些口子或深或浅、或大或小,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各个部位,令人毛骨悚然。
不仅如此,他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眼神渐渐涣散,似乎失去了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能力,正朝着无神呆滞的状态发展。
更糟糕的是,就连他体内那若隐若现的灵魂虚影,也开始呈现出明显的暗淡趋势,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殆尽。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金袍男子艰难地抬起头,仰望着上方那片猩红如血的天幕。
透过重重血雨和烈焰,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衫的熟悉青年身影。
那个青年冷酷而决绝,其冷漠的目光和冰冷的神情仿佛没有丝毫感情波动,正毫不留情地挥雨散落星河。
而就在此时此刻,那身着金袍的中年人的身体,正一点一点地朝着后方倾斜着倒去,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黯淡无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永远地合上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眸。
然而,就在他即将陷入无尽黑暗之际,一抹奇异的景象却突然出现在他的眼角余光之中——原本倾盆而下的血色天幕竟然渐渐止住了血雨纷飞的势头,不再有猩红雨点洒落下来。
紧接着,那片诡异的血色天幕如同被一阵轻风拂过般悄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炽热耀眼的火焰之阳逐渐隐没于天际。
最后,那位身穿黑袍的年轻身影如流星般急速坠落而下,稳稳当当地降落在一旁的玉石长椅之上。
随着这一切的发生完毕,金袍中年终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但与此同时,没有了漫天血雨,没有了毫腐蚀之力的入侵。他身上那些正在不断侵蚀蔓延开来的蚀骨伤痕,此刻随之停止了扩张的脚步。
接下来,金袍中年的灵魂虚影开始艰难地调动起体内仅存的最后一丝法力,并让其缓缓流转周身经脉穴位,以此来展开漫长而艰辛的自我疗愈和复原之旅。
在那光滑如镜、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石长椅之上,身着黑袍的青年正倾尽全力地调动体内仅剩的一丝法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周身经脉之中,以期能够加速修复自己所受创伤。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各自运功疗伤下,原本风起云涌、劲气四溢的内殿终于逐渐恢复往昔的宁静与平和。
然而,此刻的内殿却已不复最初模样。
只见台阶、广场以及左右两侧的玉石平台之上遍布各种痕迹:有的是因强大术法冲击而产生的狰狞裂缝;有的则是被凌厉剑气劈出的深深剑坑;还有那些星星点点散布其间、宛如血雨浇灌过一般坑洼不平之处……
慢慢地,金袍中年人的气息变得稳定下来,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亦浮现些许红润之色,就连身上一些较轻的伤势也已近乎痊愈,但其躯体及灵魂遭受的重创仍旧需要大量时间方可完全复原。
相较于金袍中年,黑袍青年的情况要好上许多。此时他双眸明亮又神采奕奕,面庞也褪去了之前的苍白多了几分血色,显然身上那些不甚严重的伤势已然无碍。
不过这场激烈战斗带来的沉重伤害同样令他元气大伤,要想彻底恢复如初怕是还需假以时日才行。
至此,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做出一个决定。
黑衫青年稳稳地坐在长椅上,左腿伸直,脚撑着地,而右脚则随意地搭在旁边。他的神情冷酷如冰,眼眸中透露出丝丝寒意,仿佛能将人冻结一般。
只见他嘴唇轻启,语气淡漠地说道:\"你……可还敢与我一战!\"
话音未落,他体内的修为便开始涌动起来,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逐渐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径直朝着对面的金袍中年人席卷而去。
这股气息犹如一把利剑,锋芒毕露,带着无尽的威压和杀意。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金袍中年人的眼睛微微眯起,浑身的修为也瞬间爆发出来。
他双手迅速结印,施展出一种玄妙的功法,一道无形的气浪骤然涌现,与那股袭来的气息轰然相撞。
两者相互抵消,最终消散于空中。
待到余波平息之后,金袍中年人才缓缓开口说道:\"道友,这场战斗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既如此,你现在可以离开此地了。\"黑衫青年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听到这话,金袍中年人站起身来,右手轻轻一挥,原本残破不堪的道袍竟然焕然一新,仿佛从未破损过一般。
紧接着,他又是右手一招,那面支离破碎的黑色小旗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似的,飞射到他的手中,并被收进了囊中。
然而就在这时,黑衫青年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突然再次开口说道:\"等等......\"
\"你利用我来帮你破除封印?难道你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面对黑衫青年的质问,金袍中年却显得异常淡定从容。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道友莫要动怒,此次之事确实对不住阁下,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身上封印乃上古修士所下,凭借我修为之力难以破解。”
“从上古卷轴中得知,有一术烈阳血雨内腐蚀之力可破解禁灵印,我才到此处借助道友之力。为报道友援术之恩,此地从今往后,再不会有其他修士前来打扰你清修。\"
金袍中年话音刚落,其身形一晃,周身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波纹向外扩散开来。
眨眼间,他整个人已如鬼魅般凭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