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同情的瞄了一眼那掸了掸衣摆转身离去的幽白,夭七七起身倒了杯茶递给祝余仙子。
“祝余仙子这般活蹦乱跳的回来仙草药引是拿到了?”
“手到擒来,只是误了去灵台方寸山没有想到那请帖竟是给我的当时我是好生震惊了一番。震惊之余当然免不了被我那面瘫的老爹给申斥一顿。
好在我聪明,借口要去给那菩提老祖赔罪便逃了出来。好在乾哥哥吃了那药看着面色是好了些。”祝余接过那茶便开始自说自话个不停。
夭七七支胰俯首作兴致状看着她面前的这位仙子,嫣然和那人间豆蔻少女一个样子可爱活泼。见她说的兴致勃勃便不好意思打断她。
不过她的话头,总是三句不离莫乾。每次那个名字挂到她的嘴边上的时候,总是笑若春风吹三里,灿烂若桃花红面。
想来这祝余仙子是真的倾心以待乞卓,当初夭七七不过是只道替莫乾敷衍了她,不想这位仙子倒是情深意重,倒是让夭七七不由生出些好感。
反倒是真的想要撮合撮合他二人了……
正如是想着,那话头之人便一身清雅绝尘衣衫出现。夭七七勾了勾嘴角望着祝余仙子嫣然一笑,“说曹操曹操到,你的乾哥哥来了。”
祝余衣袖拂过桌面,欢喜的挽上莫乾的手腕:“乾哥哥。”
莫乾望了望那挽着他的手指,并未抽出。
清浅一笑,“七七醒了便好,若是再不醒怕是赶不上送我一程了。”
夭七七从石凳上站起来,“乞卓,你这可是要走吗?”
“先前灵台山之约祝余未有赴约,总归是该请罪的。她独自前去恐又生出些什么变故,便只好同她一同去请罪了。”莫乾无奈笑了笑,“七七,既然得了那落魂花想必修炼定然是会事半功倍。正好将这丫头给你带走免得她打扰你,好生修炼……”
“乾哥哥我什么时候打扰师父了?”祝余气哼一声,“我先走了。”
夭七七眯眼笑了笑,“乞卓,还不快点去追,这若是闯祸了可是不得了。我这徒弟可是交给你了。”
岂料莫乾一副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的表情,转身欲走,半晌却兀地转身面色一片凄凉道:“七七,所情所感你可分得清楚明白吗?”
夭七七眨了几下眼睛:“随心就好。”
紧接着莫乾又跟了一句:“若是心也看不明白呢?”
“那就多看几次,放近扯远了看,翻来覆去的看总有一日能看个明白透彻。”夭七七一声轻笑,“你若是再不追怕是要丢了……”
莫乾看着夭七七那含笑的眼眸,招了团灰灰的云彩便追了去。
夭七七望着消失的背影心里默默念叨着,有些东西隔雾看花美的不可方物但总归能看个真切。
嗯,多想不如多做。
她立马调整好姿势,嘴中喃喃念着《静心咒》。
这一专心,一不小心便将那火灵之息给游刃有余的转嫁到了落魂花上,虽然只是烛火之光,可毕竟她是掌握到了窍门,心生喜悦。
此时,却听得有一个柔情若水的声音:“真是要恭喜夭姑娘了。”
夭七七兀地睁开眼眸,正是拖着一绣摆尾裙的青雀站在离她不足两尺的地方,若温水般的笑眼,定睛看着她。
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夭七七起身道:“原来是青雀姑娘?”
青雀走近两步,凝了夭七七几眼:“这夭姑娘这般筑灵修炼法术,想是一心一意的替父母报仇了?那儿女情长应该自是不放在心上了?”
说着青雀清浅一笑,“如今,夭姑娘得了这落魂花短短几日便有所成,想来这是机缘。知道夭姑娘为父母报仇的决心,就连上天也这般帮你。
不过夭姑娘可知道这落魂花的来历?”
夭七七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似是在等她的答案,又似不屑于她接下来要说出口的答案。
“凡是被落魂之花选中的人,皆都是丢魂失魄之人。你又可知,这丢了魂魄之人会怎么样?这若是丢了魂魄的凡人又会怎么样?”
夭七七仰面一声轻笑:“青雀姑娘怕不是开玩笑?若真是丢了魂魄又怎可能好端端的站在青雀姑娘面前?”
许久,那抹温柔的眼神若锋利的刀刃划过:“不管夭姑娘信与不信,请好好维持好你与幽白该有的师徒情意,仅此……而已……”
那裙摆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动的,翻飞的厉害!
温柔如水,或许是因着这天空上的阳光耀眼温暖,若是这阳光没有了,只剩下阴冷那水也便成了冰,怎还会有温柔可言。
夭七七半疑半信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少焉错开眼神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热的……
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跳着……
复又拧了下自己的胳膊;
痛的……
“这青雀姑娘莫不是生病了说什么胡话呢?我这明明是生生的,怎会是那丢魂失魄之人?
况且,名字里带个‘落魂’便就是没有魂魄了,怎么可能嘛?”
如此夭七七自己推演了一番下定这么个结论。
夜间,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幽白。
不见他回答,夭七七凑过去敲了敲他的手指,“我莫不会真的是没有魂魄之人?
莫不是我真的不是人,是个妖怪?还是个妖魔?”
幽白沉着的眸子精光一闪,“你这脑瓜中都想着什么呢?”
醉心一笑,握过夭七七的手殷殷看着她道,“若这是真的,你可怕吗?”
半晌,夭七七摇了摇头:“不怕。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现在我好好的呀。而且还得了这么厉害的法术。”
夭七七咬着唇角,将声音压低了些许。
幽白清浅一笑,甚是喟足一勾夭七七脸颊,“谁知道你这身体是什么构造的,不若我来探一探元灵?若真是妖魔便把你给收了。”
夭七七紧紧捂了衣襟,“还……还是不必探了,我睡觉去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便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流云,扁舟,一尾鱼……
尾巴摆动着蹭的她脖颈一阵痒,夭七七兀的睁开眼“哇呀”一声惊醒之音穿门破窗……
原来是雪团儿抱着他的尾巴正在搔她的脖颈。
“小主子,睡觉能不能安静一点,你一直叫个不停要怎么睡呢?哎,我这灵宠也是不好当啊!”
“我……我说什么了?”夭七七扯了扯被子往身上盖了盖。
“小主子你这脑中沟壑太多,思维太活跃了些,以后晚上还是多喝点水,让脑子多进点水,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