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妍悄然走出露台,探出头往下观察了一番,心底瞬间有了个主意。
这是二楼,楼下是花园以及围墙,那些人应该集中在大门口处,她打算偷偷跳下去再爬围墙出去。
想到便立即采取行动,孟楚妍腾腾跑回房一把捞起手感非常顺滑的真丝被单,从洗手间翻出剪刀,三两下裁开,捆成一条长长的带子。
被单一头扎在栏杆上,孟楚妍便想也不想攀紧带子爬出露台顺着滑落。
在门外安静等候的李姐,眼瞅着时间超出了正常操作时间,还没等到孟楚妍出来,她只好敲门提醒,“孟小姐,你好了吗?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连敲几下依然没有得到回应,李姐尝试转动一下门把手,才发现锁上了,面色不由得绷紧了几分,开始用力拍门,“孟小姐?孟小姐?”
悬在半空中的孟楚妍听见动静,吓得一个激灵,眼看着他们快要破门而入,她又慌又急,竟然想也不想,竟然直接往下跳。
然而她低估了高度,松手的一刹那,她吓得闭着眼大声惊呼,“啊……”
她绝望又惊恐,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急速坠落的她竟然没有感受到如期的疼痛,她跌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里。
破门而入的李姐和身后几个保镖也刚好目睹了这一幕,吓得是肝胆俱裂,要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让这位孟小姐出事了,他们绝对吃不了兜子走。
幸亏大少从天而降接住了孟楚妍,他们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下一刻又面面相觑,惶恐不安起来。
孟楚妍喘着大气,巍颤颤又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口罩和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他的帽檐压得低低的,完全看不清模样。
但刚经历死里逃生的孟楚妍无暇顾及那么多,一向反叛又怕死怕疼的她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她不管接着自己的人是谁了,反正救她一命的就是她的神,她惊魂未定搂上他的脖颈,伏在他胸膛上,痛哭流涕。
男人眼睫垂下,看着怀里的女人嚎啕大哭,感受着她单薄的肩膀不停的抽搐颤抖。他眉心皱得厉害,抱着她的手臂更是下意识收紧,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晦涩难懂之色,抿紧薄唇,一言不发。
直至女孩的哭声渐歇,变成了一下一顿的抽噎,男人不再留恋,抱着她直奔停泊在车库的车,直接把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孟楚妍塞进车里。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孟楚妍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往外驶出了。
孟楚妍猛然回神,她飞快扑到车门旁,拼命拍打着车窗,“喂,干嘛啊?你们要把我送去哪?”
前排的司机连忙开口安抚,“小姐,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把你送回家而已!”
孟楚妍动作一顿,她愣愣地望着车窗外那道逐渐远去的颀长身影,突然晃了神,直至看不见,她回过神。
“大哥,刚才那人是谁啊?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司机不答反说,“小姐,您的手袋就在您身旁,您可以看下是否有缺漏的?”
孟楚妍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她迫不及待拿起手袋翻出手机,第一时间拨打温意尤的电话。
电话一打通,她染着哭腔追问,“意宝,意宝,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你不要怕,告诉我,我现在去救你!我一定要把那个杀千刀的男人给灭了,意宝……”
“是我!”孟楚妍连珠似炮的说话声骤然被电话那头的低沉男声打断,“一一暂时没事!”
孟楚妍一滞,神色一凛,“你谁啊?”
“霍承洛!”不咸不淡的男声从手机那头响起。
这名字一出,孟楚妍始料不及,“怎么是你?你把意宝带去哪了?”
“她身体不适,现在在我家!”
孟楚妍一惊,“你家?你家在哪?谁让你把意宝带走的?我现在就去把意宝接回来!”
霍承洛:“无须挂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孟楚妍顿时炸毛,“谁要你照顾她了?你这渣男别想招惹我们意宝。”
这姐妹二人,一口一个渣男像是喊上瘾一样,霍承洛按了按眉心,沉声强调,“一一没事,就这样吧!”丢出一句话后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孟楚妍杏眼一瞪,“喂,喂,姓霍的……”
“小姐,您家到了,请下车!”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她家门前,司机甚至已经拉开车门恭迎她下车了。
孟楚妍看到果然是自己家门口,她收起手机抄起包包飞快下车。
站在熟悉的家门口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孟楚妍看到自己真的毫发无损回到家有些不可置信有些茫然,似乎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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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温意尤嗅到一阵阵淡雅的玫瑰芬芳香气,气味有些甜,香气扑鼻,闻着闻着令人陶醉,沁人心脾,使人产生愉悦的感觉,她不由得缓缓睁开眼眸。
首先入目的是竟然一束娇艳欲滴的蓝色妖姬搭配满天星点缀的花束。她眨眨眼,一脸惊喜翻身而起。
不知道坐在床边多久的的霍承洛挑眉,“终于醒了?”
温意尤嘴角弯起,那双棕色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亮了亮,“花给是给我的吗?”
霍承洛知道她从小就很喜欢玫瑰花。
以前在半月湾,温锦泰还专门为她打造了一个玫瑰园。重金聘请专人精心种植着世界各种稀有玫瑰品种只为供她采摘观赏。
“当然,追你不得有点表示?”霍承洛低笑着应道。
温意尤是真的很喜欢玫瑰,喜欢那各种各种鲜艳的色彩,喜欢看那含苞欲放的蓓蕾,喜欢赏那盛开的花朵,但其实她更喜欢它上面布满的荆棘。
刺看起来很小,但是如果你不注意,扎到了你会痛会流血会受伤。在温意尤看来它的小刺就是自己的防御武器。
而她希望自己就如这带刺的玫瑰,孤傲妖娆迷人而又带刺,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风骨与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