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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侍儿来报张在求见,崔沅君起身望向院子外,道声“请张大人进来”,那侍儿前脚刚出去,就见得那身着新衫、意气风发的张在大步流星踏入院来。

崔沅君披了条毡子,缓缓迎了上去,微微颔首:“恭喜张大人官复原职。”

“哪里哪里,都是托崔大小姐的福。”张在忙拱手道。

二人寒暄一阵,崔沅君正欲邀他入座一叙,不想张在摆摆手,笑道:“眼下北境已经撤军,我也该回京赴任了,今日启程,想着来一趟,向崔大小姐您道声谢才是。”

“北境撤军了?”崔沅君眉心舒展道,“好、好啊……道谢就不必了,我想,应该把这消息告诉燕情姑娘。”

“崔大小姐,这是否有些不妥?”张在往门外瞟了一眼,低声道,“燕情姑娘毕竟是北境的公主,若是告诉她北境退兵,这不是相当于说他们战败了么?”

崔沅君闻言笑道:“燕情姑娘岂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

“说、说得也是……”张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么我途经医谷时,差人向他们知会一声好了。”张在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有劳了。”张在一进门就说明了来意,崔沅君也不好多留,道过声谢,便送张在出门。

“岂敢岂敢,举手之劳罢了。”张在笑着与她客套了两句,也上了马。

张在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忽脱口问了一句:“对了,崔大小姐,我听说你一直没有成亲,这些年来也没个瞧得上眼的如意郎君么?我看这宅中虽有许多下人伺候,却有些冷清。”

崔沅君愣了愣神,一时没有言语,只兀自走着,显然没想到张在会问到这些。

张在忙解释道:“大小姐,我、我只是随便问问,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无妨、无妨,像我这个年纪还没成亲的女子,的确少见,觉得奇怪也正常。”崔沅君自嘲地笑了笑。

“大小姐,您留步吧。”张在道。

不知不觉走出崔宅已有一段路,连身后的脚印都快看不见了。

“若是我,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起身相送已是难得了——不过今日不是我送你,是我替玉澈送你,倒无妨。”

张在鼻尖一酸,挤出一丝释然笑意,拱手道:“那,我就多谢三少爷的美意了。”

——

已是深夜。

清河城的夜晚尤为冷冽,若不是侍儿为她盖上几层毛毡,又拨着灯笼、添了炭火,恐怕早已被冻醒。

事实上,即便已经做到这份上,也是一阵冷风将她吹醒的——原本起了道缝隙的窗子,早给风吹垮了。

她唤来睡眼朦胧的侍儿封了窗子,又去看了熟睡中的崔适一眼,才再回到厅中坐下。

张在已经离开好几个时辰了。

然而他问的那句话,似乎还穷追不舍地绕在耳畔。

她的确有过一个爱人,只不过那时她太年轻,而她爱上那个男人,又太过难以启齿。

那男人惯会花言巧语,信誓旦旦说着尾生抱柱,说着举身清池,说着东南鹊枝,说着山川无棱冬雷震震,说着更早更为久远更为坚定且疯狂的难以置信的谎言。

彼时的崔沅君年纪尚轻,深信不疑地以为他是自己晦暗溃烂的生命中唯一的日、唯一的光。

“你说过你爱我的。”

“现在不爱了。”

“八年,就这样结果了?”

“对,就这样。”

言犹在耳

历历在目

曾经她问他,走吗?

他说走吧。

他烦躁地应对着她的崩溃质问,仿佛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有没有哪怕一刻爱过我,我要你说真话。”

“我说过,我只是让你听话的工具,我的感情轮不到自己做主。”

“你爱过我对吗?”

“为何你一定要揪着爱不放?你只需按规矩做事,届时自然会还你自由!”他突然暴起,将她的剑拔出。

她的剑发出流水般的剑鸣。

“你现在用我的剑对着我?”

“够了!”他愤怒地将她的剑掷地,“你根本是个不可控的疯子。”

“那我谢谢你,”她不怒反笑,紧咬着唇吐出这一句话,“谢谢你终于让我脱离控制。”

那时,他们如同一体双生。

如同两柄同一模子铸造的利刃。

崔沅君还记得,有一次,她不慎窥探了魔宫的秘密,遭到追杀。她见识过那女人的狠毒,小心翼翼地与其拆招,还是没能逃过被剧毒所伤,她本来坦然接受了死亡,不知为何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他悉心照料着她,某一个晨早,她亲吻了他。

有时是在执行某些可怕任务之后,有时是在即将托生赴死之前,或在无人知晓之地。杏花杳渺,雨点落于微寒春川,在沸反盈天的人间听雨相拥和眠。

他说从未见过她这般的女子,从未有过这般的心动,他大谈宓妃、曹子建,又说到李杜、元白,雪酒一般清雅的诗句,蔷薇一般华艳的昵语。

他爱过崔沅君么?

也许爱过,也许没有。

他欺骗了她,是实在的。

缥缈的爱意并不能抵过真实的欺瞒。

最后他死了。

死在崔沅君自己的剑下。

她畅快么?还是遗憾呢?悲伤吗?无动于衷、毫无波澜?

无从得知。

他已经死了,他们也结束了。

她间或还会想起那个男人,却已不知道最后是爱或是恨,如梦似幻、似真亦假,一切除隐隐作痛的伤疤都未留下。

无话可说。

——

“李清幽,我累了。”柳析说道。

“那你就睡一会儿吧,等到了能落脚的地方,我再喊你。”李清幽应答道,“师姐,你老是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怪生疏的。”

“那你想要我怎么叫你?”柳析笑了笑,打趣道,“清幽?”

李清幽歪了歪头:“怎么听着还是怪怪的?”

柳析不理会他,朝外头招呼道:“老齐,我歇息会儿,你慢些。”

“好。”车外赶马的老人操着一口浓重口音的官话应答道。

这个被柳析称作“老齐”的车夫约摸五六十岁,皮肤黝黑,须发银白,精神矍铄,身形竟比二三十岁的青年人还要健硕。老者一身常服,衣带缠了好几圈,随意地打了个短结,下摆与衣带掖在一处,袖口卷起到肘边,露出两条精壮结实且同样黝黑的手臂,粗壮的两臂各拽一辔,两匹烈马在他手中竟乖巧如小驹。

浓云掩日,泼雪如脂粉纷飞。

忽然一骑自山路内侧闪出,灰白健马一跃腾空,蹄铁擦刮着山壁,一块块黄土白雪簌簌落下,拍砸在马车上,发出“笃咣”的闷响,碎屑“沙”地一声四散开来。再看时,那匹健硕的灰白的马已然稳稳落在车前。

老齐一声长吁,右臂青筋微突,反手缠了缰绳两绕,往后一勒,将两匹马拉得前蹄凌空、头颈侧仰,原本几乎在这狭窄山道中飞驰的马车就这样徐徐停住。

“好马!”老齐毫不吝惜地称赞道。

马背上的人“吁”了几声,轻蔑地扫一眼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异域男人,似乎是对他粗砺的外乡口音颇有些成见。

“骨仙,在这马车里?”来者嗓音中气十足,浑厚沉稳,一听便知是练就了一身硬家功夫的人。

“老家伙,我问你,骨仙是不是在这里头?”那马背上的人语气逐渐不善。

“你恐怕是找错了。”老齐阴着脸说道。他能清楚感知到眼前这人的杀意。此人看面相不过二十来岁,呼吸却沉稳得可怕,内功不下常人四十来年的基底,若是一般人遇到他,甚至于会被他的气场压得喘不上气。

——到底是马场出来的汉子,经年混迹于旷野,感觉几乎如野兽般灵敏,这点连柳析也自愧不如。

柳析被吵得难以入睡,索性小心地撩起窗帏一角,偷眼向前方瞟去——只见一匹高头大马拦在路当间,马背上是一条精壮的身影,比起齐喑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汉子一袭黑衫,背一柄金色长刀。那刀的刀身是金的、刀刃是金的,连刀柄也是金的。

灰白的马,黄金的刀。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大汉,竟是云水山庄当年一等一的天才学徒。

一个自幼习剑的人,最后却拿起了刀。

“‘金刀铁马’萧几辉。”柳析隔着帷帘低声对老齐说道。

“铁马金刀萧几辉是谁?”李清幽低声问道。

“萧几辉是谁?我也不认得。”老齐也低声询问。

萧几辉——这是条足以使小儿止泣的名字。

相传萧几辉十年前出走时曾被一同门弟子极尽侮辱,于是立下毒誓要杀那人全家老小,连带邻舍旁亲,人们也并未把少年所言放在心上,只当是孩童间斗气说的气话。几年后,江南的某个村庄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一整个村子的人被悉数屠戮,据传就是萧几辉的手笔。

尽管萧几辉喜怒无常、残暴可怖,可他还是拥有了一大票马队,毕竟一夜成名、权钱两收的诱惑,放眼整个江湖,也鲜有人能抵御。

这几年,他在西北一带混得风生水起,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他年轻,你也许不太认得——此人几年前从云水山庄出走,混迹漠关以北一带,做了马帮头领,手段残忍,杀人无算,谁肯出钱便为谁做事。”柳析说道。

“这不是女娃你么?”老齐低声说。

柳析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

马车外,老者与壮汉对峙着,带着冰碴的冷风就这么刮着两人须眉,刮得发白。

“让她滚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萧几辉居高临下,傲慢地对老齐说道,“否则你的头会挂在马屁股上。”他自命纵横江湖近十年,叱咤风云亦有八年,怎会把一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你与那位骨仙,有什么仇怨?”老齐问道。

“我说了,让她出来,可饶你一命。”

“老头子我这个年纪了,活不活的倒没所谓,就是见不得不公义的事——你若是与骨仙无仇无怨,请你让开。”老齐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看你的确是不想活了。”萧几辉冷笑,瞬时鞭辔驾马,直冲齐喑门面,一把金刀不知何时已然握在手中,马前腿高扬,手握金刀下劈!

老齐不遑多让,掐准了时机一掌托住马肚子,几乎没有使什么力,随手一下便掀翻了这匹铁马,一瞬间人仰马翻。

“谁教你这样出刀?”老齐摇着头,失望地叹气道,“破绽百出,这样的刀法也能在江湖上立足吗?”

萧几辉方才确是有几分轻敌,未曾想到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老头竟然有这般力量,须臾之间便将他这一招人马合一的起手式拆得支离破碎。

萧几辉“啧”了一声,心道虽说你这老头子气力大些,但拆得我的招不过是运气罢了。“老不死的东西,嘴上功夫倒不弱。”萧几辉原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听到他嘲讽自己的刀法,怒由心起。但萧几辉毕竟不是傻子,由此也看出来这老头对刀确实有几分研究,并非只逞一时口舌之快。

萧几辉接下来的几次进攻便稳重了许多,金刀舞过,风雪随之疾掠过,可手中的金刀却始终沾不着他一根汗毛。

几十招拆过,萧几辉早已没了之前的锐气,愈出招愈发感觉不大对劲——为什么自己的金刀,每每要挨着他,却又被他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方式躲了过去?一招一式,仿佛全在他意料之中、全被他拆解得稀碎!他究竟是什么人!?

此刻他的心中早已没了先前的傲气,只有恐惧悄然盘踞。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萧几辉的金刀颤抖着掉落在地,“你一早就可以杀了我……”

“我姓齐。”老齐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真的放任骨仙同你交手,马蹄还没落地时,你的头已经落地。”

能让萧几辉惊慌的人不多,眼前这个必定是其中之一。

二十年前空群马场的开拓者之一、北境七侯之一齐浮云的父亲齐喑,据传北派诸家刀法其半出自他手。

北境流传一句话——过得千鬼百斩,还有万马齐喑,说的就是董长风与齐喑。

萧几辉冷汗出了一背,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下来。

“谢老前辈不杀之恩!”

齐喑并未理会他,兀自跨上马背,一手抓两条缰绳,顺势一抖,“驾!”

“老齐,你的善心会害了你。”一直沉默着的柳析忽然说道。

“可惜了那匹好马。”齐喑顾左右而言他。

“此人并非善类,你放了他,日后他必要找你的麻烦。”柳析说道。

“那是我的事。”齐喑说道,“行走江湖,不就是这样么?”

柳析又陷入了沉默。

李清幽激动半晌,话也说不出半句,眼睛瞪得奇大,低声道:“师姐,你面子可真大,竟然能叫齐老前辈替你赶车……”

柳析倒是面无波澜,只道:“这和面子没什么关系,是他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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