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饶我一命!”
堇文找来绳子把唯一活下来的士兵捆在树上,那人也是识相丝毫不敢乱动,积极配合着堇文的动作。
“我们给你们吃的,为什么还要来害我们!”
堇文尽力保持理智,但手还是忍不住给了对方一巴掌,好在力道并不算大,士兵也只是叫了一声赶紧扭过头来开始辩解。
“哥,哥,是我们统领相中你们的羊了,还有女人!对!他说他要把那几个娘们抓回来!”
“你们不是界国的兵家吗,就这么对待界国百姓!”
堇文抬手又要一巴掌,但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
士兵听到这个问题脸色突然有些难看,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但看见堇石头掏出来斧子,他也只得乖乖将实情说出。
“我们是从前线跑出来的......”
“啊?”
“界国军被天云压的一直南下,冯统领不想送死,就带着我们逃了出来。”
“原来是群逃兵,你们是从哪边逃出来的?”
“西北边,天云就是从西北向东南推进过来的,我听说界国的皇帝都被赶到南边去了。”
“难怪常善医让我们走这条路,这里是距离主战场最远的地方,不过按照陈清月的猜测,天云军已经离这里很近了。”
李阿古睁开眼睛,从两人对话开始他已经醒了过来,满身疲倦的他只能躺在堇飒的怀里来消化着这些信息。
“高人,你们要是逃难应该往南走,这越往北离天云越近啊,那群人可都是杀人放火的好手,你瞅瞅这路边的村子,全是他们的手笔!”
“不对,你不是说天云的人都在西北,这边怎么会是他们干的?”
“哎呦,高人,我说的是大军在西北,这边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天云的人,他们可是无恶不作,见到一个......”
“堇族长,这家伙的话也不能全信,收拾收拾抓紧时间离开吧。”
听见李阿古的声音,堇文回头看过去,见李阿古已经没有大碍便点点头准备离开。
“哎,高人,给我松松绑啊,我可以跟着你们做牛做马!”
看到堇文准备离开,士兵终于慌了神,四肢扭动起来想要挣脱开来,但是绳子丝毫未动,堇文一行人也全然不顾男人的喊叫离开。
没走几步堇文又转身回来,从兜里摸出一个干饼丢在男人脚边。
“你说的话可以还你一条命,我不杀你,你能不能活着自己看天命吧。”说罢,堇文头也不回离开了。
再次启程,马车上比以前更为拥挤,队伍里的三个汉子全都负伤躺在里面,连一向身子弱的纪秋都主动下车来腾出位子。
在城里并没有准备太多的药材,只能依赖以前从岛上带过来的土方子来给三人疗伤,不过幸好三人身体还算结实,没什么致命伤口,歇息几天应该就可以完全恢复。
而现在领路者成了堇飒跟李阿古,堇飒骑马并不熟练,战战兢兢地抱着李阿古端坐在马鞍上,表情看上去也有些不自然。
当然除了骑马,李阿古也能清楚堇飒为什么变成这样子,虽然他在成功变成邪祟后便没了意识,但醒来看到现场的惨状跟堇文一行人惊恐的眼神,他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堇飒现在有些害怕自己也可以理解。
“小飒,明天我把剩下的几个操火诀都交给你。”
“嗯。”
虽然结局有些惨烈,但李阿古心里也安稳不少,毕竟现在自己也有了真正能拿出手的本事,虽然方法有些粗暴,但比铁皮诀有用太多,只是自己还是不太清楚其中的原理,这算是献祭召唤?
想太多也没用,真正安稳下来之前,用一切手段武装自己再说,毕竟自己的复活跟变身肯定是有代价的,现在不知道,万一以后那东西缠上自己,堇飒他们也好有防身之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副作用完全被李阿古抛在脑后。
雨后的泥泞路虽不太好走,晒晒太阳众人的心情也好上不少,不知何时原本空旷的泥路上出现了一道人影。
等一行人靠近,走在最前面的堇文不自主地看了看,那人看上去是个年纪并不算大的,穿着宽大的麻布衣,最为古怪的便是背在身后有半人高的竹筐,上面还用布紧紧盖着,看男人弓腰的程度,这东西应该不轻。
堇文的队伍很快超过男子,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正是载着纪秋与几个体弱妇人的马车,看到小伙子背着这么大物件,纪秋当即对这他招招手,示意载他一段,男人抬头看见是个妇人,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摆摆手拒绝。
“放上来歇歇吧。”
听到男人的声音,小伙子又仰起头,看到刚刚领头的男人来到自己跟前,他便领了这份好意,费力地把竹筐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车上,而他的手始终不愿离开竹筐,好像怕堇文他们会抢走一样。
“小兄弟,人家都是往南跑,你这怎么往北走啊,这是去哪?”
堇文好心问道。
“我要去天云!”
“哦?那这倒赶巧了,我们也是去天云的,你是界国子民吗?”
路上要是个识路的,结伴而行能少很多麻烦,堇文赶忙闻讯。
“呃,我虽不是界国人,但在这也生活了有几个年头了,诸位是?”
“我们也不是界国人,只是去天云寻个安身之处而已。”
“原来如此,在下叫做叶双,不知道前辈该如何称呼。”
“堇文。”
队伍里来了个新人物,大家伙也也有了新的话题,几个人几个妇人围着叶双问东问西起来,堇文闲着了也会上来聊上几句,也知晓了一些叶双的往事。
叶双自幼丧母,跟着父亲学些手艺漂泊在人世间,但一场病灾夺走他父亲的性命,所以在他还是个孩童时便流浪在外。
看上去虽然也就比堇飒大上几岁,但心智要成熟许多,而且独自一人出门在外,手里没些手段是不可能的。
每想到此处,堇文总会不自觉地看上几眼叶双手里的竹筐,但对方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