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被他拉着,一直走到祭神台,脑海中的刺耳声音都没消散。
看着慕昇的背影,他微微蹙眉。
心声好像听不清了。
路过的寨民们都对宁执议论纷纷。
毕竟他可是唯一一个外族人。
“那就是嫁过来的使者吧,生的真好,巫神的馈赠真是令人眼馋。”
“什么嫁,不过是做给外族人看的,要不是以嫁娶的名义得到历届使者,咱星灵氏哪能一直是南疆岭的大族。”
“这样啊,还是父亲懂得多!”
等宁执他们到的时候,大长老正在祭神台上静修,而台下的祭司木公良头包的像个粽子,正怨毒地看着他。
“小少爷。”木公良走过来,视线扫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
慕昇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搭理他。
宁执看着他这判若两人的高冷模样,略挑了挑眉。
木公良被忽视了有些尴尬,看见宁执挑眉下意识就觉得是在嘲笑他,愤恨更添了一层。
“使者,这拜神仪式貌似不需要你参与吧?”他故意扬声,将周围的寨民们都吸引过来。
巫神使者对这些寨民来说是个外族人,虽然有关他有巫神之力的传言在寨子里流传很广,但眼见为实,没亲眼看见之前,寨民们对他依旧很警惕。
宁执瞥了眼他头上的大包,笑道:“祭司果然是祭司,对拜神仪式的流程很懂啊。”
“当然。”
“那你头上这个也是拜巫神必备的吗,是祭司专属吗?”宁执疑惑地指着他头上的黑布。
寨民们早就疑惑了,但没敢第一个问出来,现在宁执挑出来了,他们才敢跟着问几句。
木公良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咬牙道:“最近头疼,怕见风。”
若是被寨民们知道他头上有伤,还是被宁执打的,那他这个祭司的脸往哪搁。
宁执笑了一声,慕昇这才看向木公良,脱口而出,“包的跟个屎壳郎一样。”
他描述的太过形象,周围的寨民们都低头笑出声,就连宁执也跟着弯唇。
木公良丢了人,牙齿咬的咯咯响,“既然使者来了,不如就给我们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神力啊,寨民们都很好奇呢。”
寨民们都好奇地看过去,宁执接收到众人的眼神,弯起唇角。
“祭神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祭司忽视巫神反而好奇我的神力,就不怕巫神怪罪吗?”
对啊,怎么能忽视巫神呢。
寨民们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巫神神像拜了又拜,祈祷巫神原谅。
几个寨民拜完才议论道:“唉,也不知道使者来了以后,寨子里的怪病会不会消失。”
“嫂子你就放心吧,听说巫神使者的血可养万蛊,包治百病,寨子里一定会没事的。”
木公良眼眸一转,对着那叹气的女人道:“他说的对,巫神使者的血蕴藏着无限神力,哪怕是一滴,都能活死人肉白骨。”
他故意夸张,煽动寨民们找宁执要血。
“使者,我给您跪下了,我家孩子最近生了怪病,高烧不退,什么医蛊都治不好,求您给一点点血,就一点点,只要我家孩子能活,我给您立神位,日日磕头跪拜!”
一对年轻夫妻跪在宁执面前,声泪涕下,举着一只碗求宁执放血。
慕昇在一旁面色生寒,传到宁执耳中的心声也嘈杂到什么都听不清。
“滚开。”慕昇将宁执拽到自己身后,冷眼看着那对夫妻。
“小少爷,您自己受了使者的恩惠活过来了,就不能不管我们死活吧,您这么冷血对得起族长,对得起抚养您的长老吗?”
慕昇眸中瞬间卷起风暴,本就乌黑的眼瞳此刻更是晦暗,站在一旁的宁执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
木公良跟着帮腔,“就是啊小少爷,您虽然从小没了父母,但长老们对您可是非常好啊,族长和长老可都是心善的人,更何况您现在都死而复生了,总不能还霸着使者不松手吧。”
他说着又看向宁执,“使者,您都能救小少爷,自然也愿意牺牲一点点血救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