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第二次事故发生,被炸得躯体残缺不全的工人,还是违规操作导致的。
陈勤越就在安北区分管人事的刘书记面前,火上浇油,使劲的给杨盛扣帽子。
俗话说,猪朝前面拱,鸡朝后面刨,各有各的门路。
杨盛这几天不停地往安北区和安州市里跑,利用关系,将对他的处罚降至最低,甚至不处罚。
连续跑了几天后,杨盛就平静地回到了镇里,依然和往常一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一本正经地工作。继续和陈勤越明争暗斗。
在临近过年的时候,区里的处罚决定终于出来了。
姚胖子作为镇里分管企业安全的分管领导,被行政处分,记了大过。
平吉镇政府还责令陈朝南赔偿了六十二万,除此之外,还额外对他罚了三万块。
让本就手头紧张的陈朝南欲哭无泪。林耀东为了他的事情,也多次到安北区找相关领导,也找了安北区交通局的祝斌和局长汇报情况。
安北区交通局局长张绷里见平路运河平吉段的工程接近了尾声,心情格外的晴朗,便答应了林耀东,提前把陈朝南的部分货款提前结了。
拿到了这一笔货款,对陈朝南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祝斌也知道,田大炮因为无钱赔偿,已经选择了提桶跑路,躲了起来。于是,在他的建议下,张局也同意结算一部分货款给田大炮。
祝斌得到了张局同意后,便给林耀东打去电话,将这消息转告了他。
林耀东知道田大炮,此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正等着这一笔钱。他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驰茗的家中。
驰茗被村民打伤后,就请了半年的假期,回到了她的老家休养了起来,脸上留下了一大块伤疤,以后这块伤疤也会伴随着她一生了。
驰茗请假回老家休养只是个借口,躲债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林耀东到了驰茗的老家后,沿着道路,问了好户人家,才最终来到了驰茗的家。林耀东站在门口,敲了好几次门,喊了好几次,门才缓缓地从里屋打开。
她见到林耀东到来,很是惊讶,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自己的伤疤。
林耀东门都还没进,便急忙说道:“赶紧把田大炮叫出来,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他,安北区交通局现在已经给他结了部分货款了,有四十万。”
听说交通局结算了部分货款,驰茗那紧绷地脸瞬间就缓和了下来,原本心里还很是好奇,这林耀东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找上门,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大学,你快进来。”
驰茗将林耀东请进屋后,还在门外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无人后,才慌张地将大门关上,说道:“我真是怕了!这死者的家属上门闹了好几次,我让田大炮把钱赔了后,以后打死都不涉及这些石材生意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用这句话形容此刻的驰茗最合适不过了。
里屋走出一个年纪稍微偏大的胖女人,大概五十岁左右,她怒气冲冲地说道:“幸好这钱拿到手了,要不然,我们这日子就真的没有办法过下去了!”
“前段时间,死者的家属又来闹了好几次,都被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拿着镰刀给赶跑了。这些人把我女儿打得这么惨,还给她的脸上留了这么大的一块疤痕,我肯定要去找他们赔钱。要是他们不给钱,我就去法院起诉他们。”
驰茗在一旁,劝道:“妈,还是算了吧,她儿子已经死得够惨了,我这点伤疤又算得了什么。一个失去了儿子,一个失去了丈夫,家属闹一闹,也是很能理解的,换作是谁,谁不闹呢?”
林耀东看了看驰茗的脸,说道:“驰茗,你的脸被他们伤得这么严重,以后算是破相了。你可以去法院起诉他们,让他们家属赔你损失费。”
驰茗闭上了双眼,眼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了下来,不停地摇了摇头,说道:“算了,那男的死得真的好惨!”
驰茗的母亲问道:“这田大炮说他开的石材场,给交通局供货,交通局欠着他近百万的货款,到底是这大炮在吹牛还是真的?”
林耀东应道:“这个我不是特别的清楚,因为我不知道这田大炮的石材场到底给平陆运河平吉段供了多少的石材,不过,如果按照普通的供货量来说,一百万肯定是有的。”
驰茗的母亲闻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道:“这样算起来,即使扣掉了赔偿款,那还剩好几十万呢。看来以后的日子好过了。”
驰茗说道:“妈,你是掉钱堆里面去了吗?石材场的工钱一个都没有付呢!”
驰茗的母亲不屑地说道:“这人工能有多少钱?这才多久,就能赚这么多钱,看来这石材场的生意还能继续做,说不定一两年都能成百万富翁了。等过完年,让田大炮继续把石材场开起来。”
驰茗一脸不悦地说道:“妈,开石材场太危险了,你没听说吗?陈支书的石材场前段时间有炸死了一个工人。以后再也不碰这些生意了。”
驰茗母亲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说你脑袋是不是给人打傻了?这么赚钱的生意不做,去做什么?死人就死人,怕什么,只要赚钱了,死人就赔点钱,只要有钱,什么事情不能解决?”
驰茗不想继续跟她争执,转头问向林耀东,“林大学,过完年后,你的采石场有什么打算?还继续开吗?”
林耀东微微一笑,应道:“开还是会继续开的,但是以后要注重安全问题,不定期进行安全隐患排查。”
驰茗母亲闻言,高兴地说道:“你看看人家,读过大学就是不一样,多有头脑。你自己笨就算了,还找一个这么笨的老公,采石场明明很赚钱,这前怕狼后怕虎的,出了点事情,就不敢做了!”
驰茗很是不悦,说道:“妈,你到底在乱说什么?我再怎么笨还不是你生的?田大炮怎么不好,他也是我老公,当初你可是同意我嫁给他的。你既然觉得他不好,当初为什么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