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地理试卷杨御衡有点怨念,考试的时候,居然睡着了,然后后面的大题都没有做完。
可能是因为自己主观是非常感兴趣的,所以杨御衡对地理这一科有一种特别的执念,虽然其他科目的成绩不太理想,但是地理这一科是一定要保持住年级前三的,要保持年纪第一不是太容易,特别是后期人文地理部分内容增多,大家在这一科目上的差距也会因此缩小,而且自己进步的同时别人也在进步。
这次的考试,地理不仅没能保住前三,还掉了一大截的。看来平时还是做题做的不够,最近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太多了,下一次可要更努力了。嗯……下一次争取睡着了也能考年纪第一,杨御衡默默地看着手里的卷子。
其他科目的成绩中等偏上的成绩,但是有一课特突出的话给自己的感觉会很好。而且这里所说的中上游的成绩也只是在这个学校里,以后的联考、高考要面对的是全市乃至全省的考生,如果现在因为一点事情就懈怠下来了,那高三将会是很艰苦的一年。
上辈子原以为可以深造地理,不管是出于兴趣或者其他,地理对杨御衡来说非常有吸引力,对历史也感兴趣,还有虽然觉得政治很有用的,但是需要背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对其他课程的喜欢程度远比不上地理。
地理课。
虞老师站在讲台上,对着台下的学生们说道:“今天上课先不讲新的内容了,先讲一下这次的期中考试吧。大家把卷子都拿出来,每一题我问的时候你们有疑问的就都举一下手,人多的话我都一块儿讲了,人数不多就抽时间来找我或者你们也可以问一下其他的同学。”看了一眼杨御衡的方向,虞老师继续说道,“好了,现在第一题,有疑问的同学举手看看。”
就这样紧赶慢赶的在一节课的时间里搞定了期中考试中需要讲解的题目,需要讲解的主要还是选择题,因为没有解说只有一个Abcd的选项。后面的填空题和解答题大部分都是人文地理的内容,基本上在梳理都可以找到答案,虞老师将这一部分的时候都会直接让同学们直接翻到题目对应的课本内容,这样也可以加深印象。
大家有问题的地方大多是自然地理部分的,而杨御衡这样,问题出在人文地理部分的文科生不多。地理并不是理科生想象的那么简单,背书是个需要智力的体力活,所以小看文科的人也是井底之蛙,只看得到自己看到的那个圆形的天空,小瞧了井口以外的天空。
但是背书什么的对杨御衡来说真的很麻烦,所以需要背的科目暂时都拿不到比较拔尖的成绩,归根到底就是懒再加上一点幼稚吧。
顾源馨走了以后,偶尔会觉得有点寂寞。但是,这样一来少了玩的时间……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能继续联系。
一些学生时期玩得挺好的朋友,形影不离的朋友,毕业以后各奔东西便自然的联系变少了。各自有了自己的事情,也有了各自新的圈子,也不能聚在一起,联系的机会自然就少了。以前的自己却以为大家都跟自己一样是在意以前的关系的,可是实际上呢……实际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这也难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一直沉浸在过去的一切里的人,只有自己。
上辈子的杨御衡感觉的自己的生活一成不变,无聊。
不是生活真的无聊,而是跟人打交道一度让杨御衡想要隐居。
他们对自己的印象即使在过几年后,依然还会说着几年前的老话,最让杨御衡烦闷的是,这几年都是有约有聚有联系的,可是他们依然如此。杨御衡想,也许这就是没有用心吧。在自己解释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听自己解释的朋友依然一遍又一遍的在重复着说着相同的话。想想也是,大家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去更新自己在他们心底的印象呢。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
杨御衡觉得心底荒凉得很。
一直觉得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让杨御衡试产贵冒出不想说话的想法,但是有时候却又不得不解释,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次数多了也疲倦。不知道是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还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楚自己想说的意思,为什么总是听不明白、听不懂呢?
为什么?
小时候因为在乡下,人少,生活水平的慢慢提高,村子里的那些妇女有了更多空闲的时间。常会听奶奶说别人怎么样怎么杨在背后说着闲言碎语,然后教育杨御衡要听话要懂事,但是从来不曾说什么是懂事什么是听话。
杨御衡那个时候自尊、自卑都很强,总是害怕别人会用一样的眼光看待自己。杨御衡也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这样做?自己也没有去他们的家里吃饭呀。
但是长大以后,在见到他们平时很难看到的另一面之后,杨御衡慢慢的明白了。他们只会劳作,没了劳作分散他们的精力了自然是要找其他的事情来做的。这些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成长的过程,到了那个节点不需要任何人说什么,自然就明白了。就像小时候不懂为什么要说别人的坏话,然后还会跟着被人一起说以显示自己的合群,长大了就明白了这样做事不好的,自然而然的就不会随便评价别人了。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杨御衡是这么过来的。
上辈子,一直到现在,自己很执着于寻找一个志同道合、三观相近的同伴。
不只是朋友,而是同伴。
朋友考虑的更多的是情感、生活,感性方面的相互帮助,而同伴更多的是理性方面的,不只是在生活上能够相互扶持去做一些有意义的或者没意义的事情,在事业上能是一个很好的客观的合伙人,在人生道路上也能作为一个和自己相互帮助、相互扶持、一起成长的人。
杨御衡有时候会想,在想着这些的自己,是不是太过偏执或者太过理想化,又或者是……太闲了?
可是有时候又不觉得自己这么想有什么问题,然后,总是会不断的推翻自己后又重建,重建以后再推翻。
或许这样也是杨御衡的一种成长方式吧。
只是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深造地理科学,如果有的话,一定会是一件非常非常让人愉悦的事情。
杨御衡希望借助现在的气性尽可能的多利用现在的劲头多做一些事情,这样,如果哪天想要懈怠了,习惯也会让自己去坚守。学习是一个漫长而又缺少时间的事情,而人生太过短暂。
是啊,自己看书的时间都不够呢,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呢。
与其现在受着困扰,不如好好学习,以后上大学了离开这里了就好了。
晶莹的泪顺着月光滑下脸庞。
不过是喜欢的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上辈子不是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他了吗。
考上想去的学校,去学喜欢的专业,去住想留住的城市,这才是最实在的事情。至于感情的事情,呵,现在的自己有资格考虑感情的事情吗?
嗯,没有。
能重来一次,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不管有没有,杨御衡想自己都不敢再试着自杀了,真的没有勇气再来一次了。
那个时候是什么感觉?不知道,好像能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消逝,呼吸有点困难,血就像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开始僵硬的躯体,眼前开始模糊,那些能够想起来的画面拼凑不起来了,不知道是谁的脸出现在眼前,看不清,却又觉得无比熟悉
“御衡,御衡,杨御衡!”
突然清醒的杨御衡眼睛睁的大大的。
“杨御衡,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师容,你回来了。”
“嗯,你下午没去上课,虞老师让我来看看。”
杨御衡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没事,可能是梦魇住了。”
“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教室了,你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吧,”
“嗯,你先回去吧,我待会也回教室好了。”
“嗯,拜。”
“拜。”
师容走了以后,杨御衡在床上坐着让脑袋清醒一点。
去水池边洗了把脸,舒服了许多。
滴着水的手捂住脸,那是上辈子做的梦:梦里杨傅城被人绑架到边城杀了,自己去救他,然后……结局好像是杨御衡自己被发现然后被抓住了,然后杨傅城舍弃了杨御衡,杨御衡死了,杨傅城残了,他活着回到老家……然后醒了。
可是这一次多了一点内容,杨傅城回去以后低调的给杨御衡办了葬礼,葬礼上大家阴沉着脸看着杨傅城,葬礼结束以后,杨彦海抓住他的手说了什么,杨傅城跪在地上,杨彦海想要会下去的手掌终究还是没有能落下来。
然后,醒了。
哈,真是杨彦海最喜欢的儿子,即使他害得自己身死异乡,杨彦海也舍不得打他一下。
在梦里的自己都是这么的悲哀。
上辈子和梅竹瑄聊天的时候说起这件事,她说,梦里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如果觉得不开心就离开这里,离他们远远地……可是后来杨御衡忘记了有没有跟她说过便又说了一次……她说,你在这件事情上面钻不出来了,想得太多太久了。
还记得自己回答说:是啊,钻不出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否决了,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如果不能自己想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最后的结果也只能一死了断。想起那苦苦挣扎的许多年,像个傻子似的。
“杨御衡。”
看着宿舍门口的人,杨御衡有点傻,“你怎么回来了?我去,你不是转校了吗?放假了?可是现在不是放假的时候啊。”
“看你这傻样,刚走没几天就把自己弄生病了啊,真是的,你说你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不要互赞一话题啊。”
顾源馨走到床边坐下,放下背包,看向杨御衡,说道:“不着急,姐好好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