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进来峡谷时就有所防备,加上贺云璟及时出手伤亡并不严重。
武子谦清算了一遍才回来找贺云璟,见他一身狼狈,脸颊被寒风吹的几乎开裂,武子谦心中五味杂陈。
“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还在禁足?”
贺云璟把武器松开挂回腰间,“这不是听说表哥押送,我担心有人捣乱就跟过来看看。”
武子谦也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大胆,连赈灾银都要截,定然是冲他来的。
武子谦拍上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云璟长大了。”
贺云璟尴尬笑笑,什么长大了,他这是换了个芯子。
两人说了会话,士兵已经把出口的大石挪开了,队伍马不停蹄的继续出发,贺云璟也伪装成了士兵陪同,怎么都要送到才行。
后面他们还遇到了一次刺杀,挺凶险的,贺云璟被砍了一刀,不过避开的快没伤到要害。
武子谦在亲眼看到贺云璟的身手后更是高兴,夸他有武将之风,侯府后继有人。
贺云璟没说什么,毕竟有几个世界的经验了,接受良好。
从骑马到坐板车,一行人就这么到了淮安开始了救济灾民,安抚百姓。
贺云璟没留太久,在伤好的差不多后就跟武子谦告别了,他得尽快回去请罪,要不从别人口里说出去就变味了。
武子谦自然知晓,派了一名暗卫跟随并修书一封让贺云璟一块带了回去。
连续赶路贺云璟马不停直接进宫面圣,皇帝一看到贺云璟这样就往后退,“你这孩子做什么了,臭成这样。”
“臭吗?”贺云璟抬起胳膊闻了闻,的确是酸臭酸臭的,他说,“打架了,没地方洗澡,捂臭的。”
皇帝瞪他一眼,拍了一下桌子怒斥,“不是说禁足,你敢忤逆朕的旨意!”
“我错了。”贺云璟认错很快,利索的跪下去又捂住肩膀嘶了一声。
皇帝见状什么脾气都没了,立刻询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嚷嚷着要传太医来看诊。
贺云璟拦住了,他这是还在禁足呢,要是传出去他不就是抗旨,他跟皇帝说道了几句。承认自己是想跟武子谦出去放放风,没想到会遇到刺客,不过他这也算是做好事了,让皇帝别罚他,将功赎罪了。
皇帝也看了武子谦的信,知晓贺云璟这次的确是立了大功,不止不能罚,更该赏。
不过贺云璟的风评定然不能往外说,他还指望贺云璟能掩藏锋芒以后把那些人打个措手不及呢。
皇帝就塞了些药给贺云璟,让他赶紧回去洗洗,是真要臭死他了。
贺云璟全部收下,包袱往肩上一甩就溜了,他还得回去瞧瞧江梨,骗人给他洗澡顺便再包扎一下伤势。
悄咪咪回到侯府,贺云璟刚推开窗户里面就传来动静,贺云璟连忙开口,“是我。”
屋里的动静消失,停了一下才有蜡烛点燃,贺云璟也翻了进来,还没靠近就见江梨掩住口鼻往后退。
贺云璟挑眉,“还冷着呢,我有这么馊?”
江梨点头,是真的馊了,酸臭酸臭的。
贺云璟无言,“你想办法叫点水进来,我受伤了,不能让府里的人知道。”
“还没好?”江梨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后悔,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贺云璟也笑了,解释说,“一路跑回来又裂开了。”
江梨嗯了一声,披上衣服去了外面,说是夜冷,想泡澡去去寒气。
院中都是武安侯安排的,从军队退下来的伤兵,有身手,也绝对听从安排。
先前贺云璟就说了满足江梨的要求,烧个水的事自然没有不应的。
很快热水就送了过来,贺云璟脱掉衣服进去,对屏风外的江梨喊了一声,“过来帮一下。”
江梨没怀疑什么,起身进来,一眼看见了贺云璟后肩的刀伤,的确是裂开了,看着有些狰狞。
贺云璟拿着毛巾在身上擦洗,“你给我搓一下背,还有头发,乱糟糟的,我胳膊也抬不上去。”
江梨一脸疑惑,给贺云璟洗澡,这是把他当下人还是怎么着。
他走过去拿起另一块毛巾在贺云璟背上搓了起来,有些不高兴,“你就不怕我做点什么?”
“做什么?再刮我一刀?也不是不行,正好说得通。”贺云璟满脸无所谓,原身对江梨做了那么多恶事,就算不是他,不把这根刺拔了江梨心里不会舒坦。
他这么想着,哗的从水里站起来,伸手拿了架子上的匕首。
江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贺云璟已经坐回去了,反手把匕首递给他,“扎吧,顺着伤口重新划开也行。”
江梨拿着匕首没有动,他越来越不明白贺云璟了,到底是为什么把他带来武安侯府,明知道他做的事会对武国不利,不揭穿他就算了还坦然的把后背给他。
当真就不怕他恨意上头,一刀杀了他吗?
贺云璟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静,扭头对他说,“杀了我你出不去,这是很简单的问题。但我的确欠你的,两国交战也有条约,不杀百姓,不辱俘虏。我不该对你做那些,之前我说同你道歉并非就那么一句话而已。”
贺云璟抬眸看着江梨,“我做的错事我一力承担,至于侯府和太子的偏袒,是父母对儿子的愧疚,也是皇家对侯府的亏欠。
我父亲镇守边关十年,与霖国大战后才得诏令回京,我母亲也一直跟随父亲在边关。他们与我有亏欠,才纵容我这般。太子与我是表亲,我父母因护国不能教导我,故而偏袒几分。
我希望你不要牵连他们,也知你心中过不去,但他们都是我的至亲,也真心护我。我希望你能网开一面,只报复在我身上。”
江梨握着匕首不说话,他的确是恨贺云璟的,但对侯府和武子谦所做并不紧紧是仇恨,也两国之间的博弈,他没法答应贺云璟。
见他沉默贺云璟继续说,“我知道你来武国有自己的任务,这属于两国之前的恩怨,我只需要你撇开只一点不带私人恩怨。至于你该做的做去便是,我会用自己的办法去护他们,这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