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璟敲了敲桌子,“你是不是该给阿蓠道歉?”
贺晨瞬间就支棱起来了,“我道歉?”
“不然呢?阿蓠又没做错,这是你的问题,你就得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贺晨起身就走,是多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哪有长辈给晚辈道歉的。
那两天安蓠一直是全身紧绷的状态,这会儿吃饱了才慢慢缓过来,他拉住贺云璟的胳膊询问,“小叔是在考验我吗?”
贺云璟抿唇不是很想回答,只摸摸安蓠的脑袋,“再睡会儿吧,我找他好好说,让他给你道歉。”
安蓠摇头,“我没事,就是被吓到了,以为是真的。他后面有解释的,我不敢相信才躲着没出来,我好像还砸了一个人的脑袋。”
安蓠越想越心惊,他要是真的开枪打中了咋办?他就成杀人凶手了,杀得还是贺云璟唯一的亲人,贺云璟肯定就不会原谅他了。
看着安蓠眼神的变化贺云璟将他提溜到自己怀里,“别瞎想,这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他事多,好好的骗你做什么?这几天是不是吓到了?”
安蓠缓缓点头,搂紧贺云璟的脖颈,“我怕哥哥会出事,也怕变成哥哥的累赘。但我不敢跑,我怕自己死掉了,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这么想就对了,遇到反抗不了的危险就乖乖待着,保护好自己就够了,等着哥哥来接你。”贺云璟在他背上拍了拍,“再回去睡会儿。”
“哥哥陪我一起吗?”
“嗯,哥哥陪你一起睡。”
安蓠又睡了大半天才彻底养好精神,他撩开被子扒拉贺云璟的衣服,刚有动作就被抓住了手腕。
贺云璟扬眉问他,“做什么呢?”
“检查哥哥有没有受伤。”安蓠很认真,他之前又困又饿都忘记了,他现在要认真检查。
贺云璟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一下,“行,你检查,我先开饭。”
安蓠嗯嗯点头,刚爬起来就被贺云璟拽了回去,“跑哪儿去?”
“不是吃饭吗?我让人送上来。”
贺云璟笑的不行,翻身就把安蓠压在了身下,“我不吃饭。”
安蓠这次明白贺云璟话里的意思,他只害羞了一小下就主动勾住了贺云璟的脖子,他也很想很想贺云璟。
随着亲吻加深,衣服也乱七八糟的落在了地上,安蓠眼前一片模糊,完全看不清,只能靠手去摸,却也晃动摸不真切。
一阵混乱下来安蓠又开始昏昏欲睡了,他努力打起精神去看,在确定贺云璟身上只添了些淤青并没有其他伤势后才放心下来,窝在贺云璟怀里沉沉睡去。
贺云璟已经休息够了并不觉得困,抱着安蓠回复手机的信息。
国外的事情是告一段落了,但国内还有一堆事。
贺云璟觉得烦人,难免跟系统抱怨,【下次再给我这么麻烦的身份,我可能会想弄死你。】
【宿主别这样嘛,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也只有这个身份才能让宿主在男主手上保下小主人啊。】
这话也没毛病,但相对的麻烦事也比较多,处理起来很费力气。
等安蓠休息够了贺云璟带着人准备回国,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的。
但在离开前贺晨带保镖拦住了他们,贺云璟搂着安蓠挑眉,“怎么?来给阿蓠道歉。”
贺晨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挥挥手,一个保镖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上前来,托盘里一个瓷碗,还有一把匕首。
贺晨抱着胳膊,“怎么?想不遵守贺家的规矩?”
贺云璟在原身的记忆里找了一下,还真就有这么一个规矩,就挺封建的。
他上前拿起匕首握住,匕首抽出,血水蜿蜒而下落入瓷碗中。
安蓠看着那些血完全不知道是干什么,只能等着。
贺云璟放了一点血后擦了下手,随意绷带缠了两圈拉过安蓠的手,“忍着点。”
安蓠点头乖乖摊开手掌,冰凉的刀锋抵在掌心,安蓠闭上眼睛,很快掌心传来刺痛,有血液渗出。
但伤口不深,只象征性的流了几滴血落进碗里。
贺云璟给他贴上创可贴,解释说,“贺家以前是在道上混的,讲究一个歃血为盟,喝了共同的血就是同血同脉的弟兄,妻子也是一样。”
安蓠觉得这个规矩怪怪的,不过这样是不是说明贺晨承认了他的身份?他这算是被认同了吗?
贺云璟拿起碗喝了一大口,只给安蓠留一点,“尝尝味儿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蓠就着贺云璟的手含住碗口将最后一点喝进嘴里,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的确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贺云璟又给他递了杯水,这也不能吐出来,只能咽下去。
两人来到车边,贺晨身边的保镖递给安蓠一个箱子,跟着后退,带着剩下的保镖鞠躬,“少夫人!”
很大的动静,吓得安蓠有些无所适从,抱着箱子往贺云璟怀里靠了靠。
贺云璟也觉得不对劲儿,搂住安蓠纠正,“叫小少爷,阿蓠又不是我的附属品。”
在贺云璟看来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比起少夫人贺夫人什么的,他觉得叫小少爷要好得多。
一保镖立刻跟着改口,齐声叫小少爷,恭送他们离开。
上了车,贺云璟提醒安蓠,“打开瞅瞅是什么玩意儿。”
安蓠听话的打开,盒子里是一对金镯子,做工很精细,花样也是很久远的,应该是老物件。
除了金镯外还有一把钥匙,安蓠拿起来问,“这个钥匙是做什么的?”
“贺家私库,属于贺家的个人财产。”贺云璟在安蓠脑袋上撸了一把,“镯子是贺家祖传给长媳的,都是长辈送给晚辈。我爸妈死的早,这对镯子就放在了小叔那儿。”
这就是真的认同了,安蓠开心的笑,拿起镯子就套在了手腕上,“好看吗?”
“好看,阿蓠戴什么都好看。”
安蓠歪头靠在贺云璟肩上,“你们叔侄的感情真好,我还真以为小叔会对你出手。”
“他们兄弟四个,现在只剩他一个,另外两个叔叔也没留下孩子,我算是他唯一的亲人,关系自然好些。”
“那小叔叔怎么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