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戏的系统只觉得宿主越来越黄,别人是开染坊,宿主这是直接能当成阳光洒满大地,简直不要太离谱,顺便同情一下小主人怎么就能遇到这么一个色胚,太可怜了。
贺云璟画了半宿也没等到岑藜再回来,其实想想也对,岑藜就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回来。
叹了口气,贺云璟把晾好的纸张收好去睡觉,第二日一大早就去太和殿了。
这些日子他每日都雷打不动上朝,看百官在下头吵架,偶尔说一句还说的都是不重要的,基本上全都是岑藜定夺,大臣们也就不管他了,按规矩拜过后就各说各的。
今日倒是来了正事,有武将上前为边关将士说话,说是边关苦寒,今年想多要些过冬的衣物棉被。
有人附和说每到冬日边关附近的一些部落就会骚扰边关,烧杀抢掠,若是没有冬衣御寒边关难守。
这是大事,也是正事,两边人都形成了默契统一战线。
但贺云璟有自己的考虑,若是在朝堂上定下了,一些贪官必然会想从中抠出大头来。
山高皇帝远的,边关战士怎会知道朝廷到底拨了多少。
所以贺云璟直接拒绝了,说国库空虚没钱,要韬光养晦。
这时户部站了出来,说国库里能拿出这笔钱,让贺云璟以边关将士为重。
贺云璟咬死不答应,还逮着户部骂了一通,说有钱压着不给他建行宫,气的满朝文武各个吹胡子瞪眼的,差点把贺云璟揪下来骂了一顿。
还是最后岑藜站了出来,说是贺云璟身体不适,强行命人把贺云璟送回了寝宫,这才继续跟百官商讨此番的押送。
裴宵受命保护监察官,提出此事的将军又年事已高,长途跋涉不得,另外几个小将又是刚提拔上来的,经验不足。
众人商讨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只能暂且让户部和兵部准备起来。
贺云璟在御书房等到了午后才把人等来,挑眉道,“岑大人还真是好威风,连我这个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说撵走就撵走。”
岑藜此刻情绪复杂的很,是记着贺云璟昨日欺他之仇,也是气今日贺云璟的无理取闹。
他疲惫叹息,无奈问他,“你又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之前我就说了今年冬日难熬边关会出事,自然是想解决这件事。”
“那你怎么在朝上拒绝了?”
“不拒绝怎么办?从户部支钱,过一趟兵部,再兜兜转转,你猜最后到边关还剩多少?能不能过的了这个冬日,又会因敌国来袭死多少人?”
岑藜不说话了,他知道会克扣,但还没想过会这般严重。
他皱眉,“边防是国之重地,他们还不敢如此。”
“想你的美事吧,若是往日定然没问题,但今年的冬日绝对过不去!”贺云璟叹气,“这件事要做,但只能私下做。你先按着户部不要着急,我之前那个寝宫的东西卖了多少钱?”
“大抵十万两左右。”
贺云璟深吸了口气,“你是真舍得啊!就由他折腾。”
岑藜目光闪躲不说话,他知晓原身在冷宫过了苦日子,便也不拘着这些小事,左右东西都在又不会丢。
贺云璟顺了顺胸口,“就这十万两去购置冬衣棉被,都得是好棉花,另外多准备些粮食,到时我押送过去。”
“不行!”岑藜直接拒绝,“你是帝王,哪有帝王押送粮草的!”
贺云璟白他一眼,“换个人你信吗?要不怕贪,要不怕被抢,这些东西你还送不送了?”
岑藜坚持,“那也不需要你去送,我自会安排。”
“行!你安排,等你安排的人送过去回来,扭头边关就被破了。”
岑藜皱眉,“你什么意思?”
贺云璟抱臂,“今年冬日气温会格外低,为了活命那几个部落会一起攻打过来。便是有足够的冬衣也难抵挡,我此番去是想留到春日,防止他们破了边关。
另外也是想打响一下我这个昏君的名声,你不愿意跟我走,我也不能真做个昏君,到时拿什么护着你?”
这句话贺云璟是真心的,他算是看出来了,岑藜并没有要毁掉这个王朝的心思。
相反他是想认真扶持原身的,奈何原身不争气,加上岑藜的确做了许多的错事,朝堂并不认,都想除了他,所以岑藜的那些政策根本推行不下去,才会闹到如今这般。
而今他的出现刚好打破这个僵局,这些日子岑藜的名声已经有了好转,如今只需要他做出一件大事,获得百姓和朝堂的承认,便是他们有心想颠覆也要掂量几分。
至于岑藜.....
贺云璟走到他面前,与他四目相对,贺云璟语重心长道,“既然做过的事无法重来,那就尽力去弥补,不说得到什么人的原谅,问心无愧就好。”
问心无愧吗?
岑藜眼眸轻颤,似乎是被贺云璟的思维带走了。
贺云璟继续哄骗他,“死去的人你救不活,但活着的人你可以护下来。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有权势有身份,你能施展心中抱负,不是报仇,而是你心中所愿,或者说是你父兄之愿。”
岑藜失神的眸子一点点聚焦过来,他看向面前的少年,想起父亲对他们兄弟的教导,想起兄长的心中抱负,想起自己寒窗苦读,不都为了有一日能入朝为官,尽自身所能造福百姓,为帝王分忧。
而今他已经站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虽是不光彩的手段,可他还有机会不是吗?
但.....
岑藜犹豫的看着贺云璟,“此去路途遥远,还是在边关战场,身为帝王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如何能去而不被发觉?”
贺云璟挑眉,“找一个替身留在宫中继续做昏君,待边关捷报传来,你只需揭穿他的身份稳定朝堂即可。”
“如此做会有风险。”
“放心,打仗我干过,还行。”贺云璟绝非吹牛,他是真的打过,半点不带怕的,何况他如今有了更多的经验,完全没问题。
岑藜复杂的看着他,“你确定自己能活着回来?”
“我又不是寻常人,死不了的。”贺云璟说话间凑近,突然又不正经起来,“还是说岑大人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