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火没有再理会她,快速给自己洗漱,擦脸的时候还饶有兴致的冲那颗缩在垃圾桶后面的头颅扬了扬下巴:“昨晚辛苦你了,怎么称呼?”
头颅色厉内荏的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我叫项乾飞。”
目睹了一切的田桂花躲在于火的身后,狐假虎威的探头插嘴:“男孩儿名啊?”
头颅:“......有你什么事!”
“项乾飞?”身前的青年却噗嗤笑出声:“你好,我是等爱的玫瑰。”
田桂花:??
头·项乾飞·颅:“......你礼貌吗?”
——噗哈哈哈哈!蚌埠住了!
——别说了,再说我就唱起来了。
——浪哥一看就有八百个心眼子,从来没让话掉在地上过。
——这让我想到了某个人,他也很贫......
——哈哈哈我知道你在说谁,但我感觉还是有区别的,浪哥只是单纯的毒舌,那位却连路过的狗他都要上去踢一脚,简直欠的没边好吗?
——你们说谁呢?
——不可说。
——不光不可说,还得挂上‘祝我全家都遇不到’的横幅才行。
——祝我全家遇不到+1
——祝我全家遇不到+2
——祝我全家遇不到+
头颅、也就是项乾飞沉默了三秒钟,突然问道:“你没有对象吧?”
于火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拭掉唇边的牙膏沫,给予对方肯定:“你答对了。”
项乾飞啧了一声:“我跟你在这玩有奖竞猜呢?还我答对了,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没对象好吗?”
于火阴阳怪气的瞥了他一眼:“呦、这么厉害啊~那你有对象吗?”
对方不按常规套路出牌,令项乾飞再度沉默了几秒钟,老实回答:“......我也没有。”
于火乐了:“好、那就这么定了,从今天起,咱俩谁要是先脱单,谁就是狗!”
项乾飞没有嘲讽到对方,只能无能狂怒:“滚,谁要跟你做这么无聊的约定啊!”
田桂花见他气的直转圈,脑门都磕到垃圾桶上好几次了,不由开口怂怂的劝道:“你说你惹他干嘛啊?看给自己的气的,脸上都回血了。”
项乾飞悬空飘过来,冲她呲牙:“......你也滚!”
砰——
两人被撵出来,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道巨大的摔门声。
田桂花跟于火面面相觑,想不明白:“我又没惹他,他冲我发什么脾气啊?”
于火耸了耸肩:“可能他没对象,内分泌失调了吧。”
田桂花:......?
(又在说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了。)
浴室里偷听的项乾飞:(?`⊿′)?
(这俩人怎么还不走?烦死了!!!)
**
于火吃完早餐,两人聊到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他们就出门溜达,留给保洁收拾房间的时间。
正好也趁此时间,于火跟田桂花去楼下续了个房费。
就在他们乘坐电梯准备回去的时候,电梯在三楼停止,露出了徐淑兰那张惊魂未定的脸。
徐淑兰年纪在那里,本身情绪就十分稳定,就算交出自己最为珍贵的亡夫遗物时也没有哭闹,现在却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这突如其来的崩人设令田桂花不由心里‘咯噔!’了一声。
她忙问道:“你怎么了?”
徐淑兰像是被吓得狠了,指着三楼左侧的方向,结结巴巴的说道:“302门缝里有血,还有...臭味儿!”
于火诧异的抬眼,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302住的应该是那位没礼貌的健身教练,你这大中午的找他做什么?”
说着,两人走出电梯,徐淑兰见到人,恐惧跟着消退了不少,不由放缓呼吸解释起来。
昨天她买的吃食被302的客人抢走,导致她回到房间的时间晚了,好在一晚上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但她心里依旧忍不下去这股火。
便想着白天来找对方算账,顺便把买食物的钱要回来。
可她站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敲开,期间隐隐还有细微的腐臭味儿飘荡,她嫌弃的后退一步,低头一看,竟发现门缝里有血迹蔓延开,浸的地毯都红了一片。
于火闻言疑惑的朝着302号房走去,田桂花跟在他身后,另一边的徐淑兰则是下楼去通知前台。
电梯很快就从三楼降了下去,徐淑兰跑到前台焦急的说道:“麻烦给我302的房卡。”
前台顶着半张血肉模糊的脸,无声的看了她一眼。
徐淑兰忙避开视线,解释:“我怀疑302的房客已经死了。”
前台这才有了反应,拿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嗓音冰冷到没有丝毫感情一般:“302房打扫一下。”
说完,他放下对讲机:“女士,还有什么事吗?”
前台虽然形容恐怖,但他这副淡定的姿态似乎感染了自己,令徐淑兰也莫名平静下来,过了好几秒才干巴巴的回道:“麻烦帮我续下房费。”
前台立刻道:“好的女士。”
等她忙完再回到三楼的时候,正看到保洁朝着302号房走的背影。
酒店的保洁穿的很严实,头上不光戴着帽子,还捂着厚厚的口罩,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也看不出是男还是女。
对方走的很缓慢,一点都不着急,机械的不似活人。
徐淑兰贴着墙壁从他身侧走过,保洁连头都没偏一下,像是一个设定好的程序。
徐淑兰不敢再多看,几步走到302号房的门口,此时她的两位同伴正蹲在302号房的门口,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等走近了,她才听到大概的内容。
青年的脸上带着可惜:“这地毯挺贵的呢,得让那家伙赔钱才行。”
另一边的田桂花若有所思的眨眨眼,提醒道:“我记得健身教练的钱都被经理转走了吧?好像已经身无分文了......”
接着,青年烦躁的撇了撇嘴:“当初我就建议把走廊的地毯换成黑色的,我妈非不听,你看看这事闹得......”
田桂花闻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酒店是浅色调,换成黑色的地毯多难看啊?”
徐淑兰:......?
总感觉这两个人的重点好像搞错了。
就在这时,田桂花余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对方惊喜的站起身,问道:“你回来了?房卡要到了没?”
徐淑兰摇了摇头,伸手指着龟速前行的人影:“不过我带来了保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