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头一次想愤然离席。
她一晚上已经说了很多话针对姜棠，明里暗里，明嘲暗讽。
那几个人好像是她的托一样，说一些与饭局和晚会没什么关系的话。
她们说她们的，不影响姜棠干饭，等她吃饱喝足了，才轻飘飘说:“可我，不缺钱。”
陆谊冷呵了一声白眼都翻飞了。装什么清高？
陆欢似乎在放任，放任这些不友好的话和态度摆上桌。
她似乎是在借别人的嘴说出她心里的话。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失陪。”宋溪罕见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面子。
“溪溪。”陆欢跟着她站了起来。
宋溪不理会，转头面对姜棠，她又是语气极其温柔的说:“走吧，该回去了。”
姜棠笑一下搭上她伸来的手，站起来。
宋溪最后风度是点了下头，离开了包厢。
陆欢追了出来，拉着宋溪的手臂:“溪溪，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她吗？”
姜棠眉心聚起不悦:“陆小姐，请你放手。”
陆欢和她对峙了三秒才放。
宋溪深呼吸一口气，对姜棠说:“你到车上等我，我很快过来。”
姜棠看一眼陆欢。
宋溪温声说:“没事，她不会做什么。”
姜棠点点头离开。
宋溪退一步，生理上和陆欢保持了绝对距离，说:“陆欢，我以前总觉得我或许能和你做朋友，但我现在觉得我们以后没必要联系了。上次的事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以前那些绯闻是你有意为之也好，无意顺水也罢，以后我希望我们保持距离。”
陆欢的情绪也藏不太住了，她声音疲惫说:“溪溪，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跟她才认识多久？我又哪里不如她呢？我不觉得她能给你幸福，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是只想靠着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宋溪平静说:“所以刚刚那几个人一唱一和的假意抛橄榄枝是你的授意还是你妹妹的意思？你以为我听不出来是在羞辱她吗？有一种拿钱砸人的方式叫给你机会，你懂，我也懂。你们想看到她什么样？伸手去接你们的虚假施舍？”
“你们希望听到她答应下来，接着你们就可以用更高的姿态羞辱她？陆欢，也许你用惯了这种手段打压别人，但你真的想多了。她家里比你，比我，都要殷实。”
陆欢不明白，试探人性算打压吗？她也不信宋溪说的什么姜棠家庭很殷实。
尤其是比宋溪家殷实，现实吗？
陆欢觉得她被骗了。
“还有，你告诉你妹妹，她也不过是靠着家里的富二代而已，有什么资格嘲讽别人？”
宋溪的语气越来越不像以往的她。
陆欢苦口婆心说:“溪溪，我只是希望你看清她的为人，我不想你因为一时的喜欢被蒙蔽。”
“陆欢，我们以后不用联系了，工作上我会让人和你接触。我女朋友在等我，失陪。”宋溪说完就走了。
姜棠一直在车里看着，见她回来了，下车去接她。
关上车门，宋溪冷淡说:“走吧。”
姜棠看着外面失意的陆欢，偏头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宋溪淡淡说:“说了以后不用联系。”
姜棠趴在窗户上看风中萧瑟的陆欢，说:“宋溪溪，你好绝情喔！”
走远了，姜棠又转过来:“要是你有一天烦我了，也这么对我怎么办？”
宋溪不苟言笑，说:“怕了的话，就乖乖的。”
“噗～”姜棠笑够了停下来，说，“可惜了，没有一副冷酷的墨镜衬托你的冷漠。”
宋溪笑笑。
没想到回来的这么早，到酒店也才十点出头。
姜棠先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宋溪在接电话。
“明天回。”
“好。”
“我问问她。”
“知道了。”
宋溪挂断了电话，无声走到顶着一头湿发坐在床上的姜棠跟前。
拿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姜棠抬头问:“阿姨打的电话？”
“嗯。让我明天回家吃饭。”
“嗯。”
宋溪一边用吹风机吹一边五指在她发间轻撩，说:“她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空一起去。”
姜棠问:“她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了？”
“她没提，应该是，不然不会突然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那阿姨语气怎么样？听起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姜棠点点头，明天就去啊，时间有点紧。
“伯父跟阿姨喜欢什么？”
“不用准备礼物。”
“那不行，得先留个好印象。”她开始盘算着明天先回家一趟了。
也不知道老妈的酒窖补货没有。
顾璟连打两个喷嚏，默默调高空调温度。
吹完头发，宋溪要走，姜棠抱着她的腰不放。
“我去洗澡。”
她不满:“你洗澡很慢。”
“听话。”宋溪亲她额头。
姜棠摇头:“不听话。”
她怎么这么会撒娇，和她的脸一点也不搭。
“那你想怎么样？”
“先做！”
宋溪掰开她的手不理她。
宋溪去洗澡之后，姜棠笑着点开微博。
她买的热搜已经降温了，这几条夸她和宋溪绝配的彩虹屁热搜花了她很多钱，要在群星云集的这种活动突出重围，代价是很大的。
取而代之的是几条关于她的微博，有几张是她在酒吧的，像是在扒她的私生活。
当然引导的风向也不怎么好。
姜棠:【查查谁干的。】
朋友A:【已经在查了。】
姜棠:【好。】
等宋溪出来的时候，姜棠已经无聊到长毛了。
她趴在床边，耷拉着头，揪地毯上的毛，看到宋溪出来立刻翻身坐起来:“终于！”
宋溪用毛巾揉搓湿发，看着她笑了一下。
宋溪拿起吹风机吹头发，姜棠拿过来，跪坐在床边替她吹。
宋溪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
姜棠总在开始前迫不及待，进入正题后又不疾不徐。
宋溪在她的要求下替她戴套。
好像在补偿她今天受的委屈，姜棠都没感觉到的委屈。
事实上只有破防了才会觉得委屈，破防恰好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可她从来都不是她们想的那种人，她们的意淫只是她们吃不到葡萄在酸而已，她有什么好在意？她好几次饭桌上甚至觉得好笑，更像看一群戏子装上等人。
“姐姐。”
云雨之中的姜棠突然喊了一句。
宋溪在云端踩空了一脚，极速的坠落感让她清醒。
她羞愤着说:“你别这么喊。”
姜棠停下来，问:“为什么？”
“你别停！”
“噢！”
“……”
等宋溪完全平复下来，姜棠还是欠欠的问:“为什么不许我喊姐姐？”
“我会觉得羞耻。”宋溪声若蚊蝇。
“喔～”姜棠笑的浑身发抖。
道德感还挺强，谁赋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