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蓝泽开始为他徐徐讲述和叶夕的故事。
原来,b世界里也有一个古人类,并且是这个世界中唯一的古人类,她的名字叫叶夕。
叶夕一开始被b鲁卡救下,以胎生雌性的身份生活在奥斯兰,后来被b宗方强行带到了索特,两人之间也发生了一些纠葛,后来回到奥斯兰,和b蓝泽结偶,b莱伯利因为不甘心叶夕与别人结偶,于是发动了兵变,成为了奥斯兰新的太阳,强迫叶夕与他结偶....这些剧情和蓝泽了解到的穗穗的经历几乎大部分都重叠了,唯一不同的是,叶夕为鲁卡、莱伯利、宗方、蓝泽、卡尔都生了幼崽,并且她没有去星际战略学院,也没有去边界的小楼居住过,所以她不认识桑焰。遇见阿努比斯,也是在一次联邦派清道夫围捕反叛军的时候,因为无意中救下了他,才与他产生了联系。
和乔穗穗不同,叶夕憎恨宗方,对鲁卡疏远,与莱伯利有过一些暧昧但发现两人性格不合导致关系破裂,和卡尔有些玩闹的成分,对蓝泽十分信任,唯独只有阿努比斯,是她真正意义上喜欢的人,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
所以到后期,阿努比斯被杀死的时候,叶夕伤心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蓝泽花了些时间来消化这些,尽管理智上觉得这些都无比荒谬,但情感上还是忍不住让他发问:“你说的‘离开’指的是什么?叶夕殉情了吗?”
b蓝泽摇头,“她登出了。”
蓝泽不懂‘登出’是什么意思,刚想询问却听b蓝泽说:“我也不知道登出是什么意思,一开始我以为她离开了这个星球,于是我用了五年找遍了所有的星系,一无所获。后来我在一个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基地里,找到了一封她留给我的信,信里她说她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决定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
我时常想,如果我想办法改变阿努比斯的结局,他没有死的话,那叶夕还会不会黯然离开?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明明预知了阿努比斯的结局,却没有告诉她,也没有试图拯救阿努比斯....”
b蓝泽的背无力的垂着,他用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滑落。
“我熬过了十七万五千两百个没有她的夜,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熬....”
蓝泽被那悲切的声音感染,眉心不自觉紧皱,他能够感受到他的痛彻心扉,更加令人难过的,是那眼泪背后的无力。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b蓝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找回他的叶夕,和他相比,自己却还能和她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和生活,想念她的时候可以悄悄看她一眼,就算穗穗和他回不到从前,也已经非常足够。
“所以你才会从你的世界来到我的世界,告诉我命运可以改变....”蓝泽仰头叹息,终于明白了关节所在。
b蓝泽点头,他的眼睛被泪水洗过,清澈的像天空一样。他涩然一笑,道:“我想既然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那我们的思考方式都是一样的,我知道应该说什么能让你去行动。”
某种程度来说,b蓝泽预判了A蓝泽的预判,这才有了后续激怒宗方、杀死尼奥、曝光乔穗穗身份等一系列的连环计。计算和操纵人心最高的境界,是连自己都算进去。
“我希望至少....在那个世界的你,不用体会等待爱人回来这种难熬的事。”b蓝泽喃喃。
蓝泽思绪纷乱,恍惚道:“不会的....穗穗不是叶夕....她不会随便登出的...”
从她们两个做出的选择来看,虽然关键点的剧情发展是一样的,但其中的细节天差地别,穗穗和叶夕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她们有不同的选择,而每一个选择导致她们获得的和体验的不一样。
“你怎么确定?”b蓝泽反问。
“我...”蓝泽想反驳,但说不出话来。
是啊,万一穗穗也受到阿努比斯被杀那样类似的打击呢....她会怎么做?
她会抛下这里的一切,一走了之吗?
蓝泽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他急切的问道:“只要不让阿努比斯死掉就行了吧?”
b蓝泽点头,又摇头。“我不了解你的她,阿努比斯的死对叶夕来说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这件事的本质在于——不论是我的叶夕还是你的穗穗,她们都有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权利,而一旦她选择离开,你、西科塞斯和宗方他们,都没有办法再找到她...”
蓝泽感觉一盆冰冷的水兜头浇下,让他如同置身冰窖之中。
“我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做....”蓝泽冲上去握住他的双臂,激动的询问。
b蓝泽说:“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的,已经都做了。”
他们都有预知,他没有告诉叶夕的事,他让眼前这个蓝泽做到了,但他并不知道命运会不会因此而改变。
“我预知不到了...”蓝泽痛苦的捂住头,“自从我做了那些事后,我就看不见清晰的画面,有时就算看见了,下一次再看的时候,画面又全变了....”
b蓝泽眉头一皱,说:“那说明命运正在发生改变,难道不是吗?”
蓝泽猛地抬头,惊诧的望着他。“正在...改变...”
是啊,因为结局没有固定下来,所以他无法预知。
他之前的行为,果然就像一只蝴蝶掀起的一圈涟漪,之后的一系列轨迹全部因此而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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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
宗严手上拿着一份报告,穿过六道安全门,扫了虹膜,最后终于走进首脑的办公区。
他一走进去,就看见高层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手上的雪茄燃了很久,他却迟迟没有吸一口。
这是首脑心情不太好的表现。
宗严垂眼,将报告放在桌面上,沉稳开口:“既然旦丁·康纳已经死了,我们也关押住了他的儿子,那逃在外面那些剩下的反叛军根本不足为惧。”
首脑转身,嘴巴未动,喉咙处的扩音器里传出枯槁嘶哑的声音:“你以为那些是小鱼小虾?你怎么知道不会再出一个旦丁·康纳,我看早点都杀干净才好,不然总是留有后患。”
宗严称是。
首脑拿起报告扫了两眼,扔在地上,极度残忍的实验照片散落出来,其中几张是阿努比斯被绑在电击床上时拍摄的,房中的两个人都浑不在意。
首脑不悦道:“研究了这么多天,却还是没有发现那小子到底为什么控制了狂暴化,我花钱养这些研究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说完,他老辣的眼睛一转,看向宗严,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我记得,你的儿子也是搞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