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源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向孟佰苦苦解释,“爹,我真是被冤枉的,我可没诬陷他们,那你说,我身上的火是怎么来的?”
“哦,爹,顾叔叔曾说过,妖精死后,会有一颗聚神凝珠从体内飞出,我觉得,寄生妖的珠子还在我们家!它大抵是看不惯孟源为非作歹太嚣张,所以变出火来想警告孟源一下。”
孟佰听后一慌。
孟源一听也是害怕,但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孟佰心中的形象,强行解释说:“你胡说八道!爹,你看孟子乔,和顾寻音相处久了,也开始妖言惑众了!”
可是孟佰不愿意再听信孟源的话:“胡闹!简直是胡闹!阿源,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就不会跟孟子乔学习经商吗?怎么就喜欢制造事端,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禁足房间一个月不准出去!”
孟源一听,跪下求饶:“爹,我错了,求你不要让我在家里禁足!”
孟佰一脸不耐烦,挥挥衣袖:“我生着病,你吵吵嚷嚷的,是要把我气死吗?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特别是你!阿源,你要是再闹,我就罚你禁足三个月。”
孟源一听立刻闭上嘴。
孟子乔嘿嘿一笑:“弟,还等什么呢,赶紧跟我们一块出去,你啊,禁足这一个月,好好在房里反思,不要动不动骂人欺负人了!”
“你!”孟源气的说不出话来,拂袖离去。
孟子乔和顾寻音也想走,但是被孟佰叫住:“他可以走了,你俩还不能走,赶紧给我回来!”
二人回过头,孟子乔问:“爹,还有什么事吗?”
“你好意思问我?孟子乔,是我近来太宠你了么?你做事太出格了!”孟佰气愤的瞪了眼孟子乔,转头对顾寻音道:“顾姑娘,我还没有许诺过你和孟子乔的婚事,你怎么就搬来我家住了?还有,你昨日不是说不愿意嫁给我们家子乔么?今日搬进来,可谓是口是心非啊!”孟佰说话可是丝毫没有给顾寻音留面子,说实话,在他眼里顾寻音可不是什么好姑娘,成天喊打喊杀,将来指不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孟老爷,我是碰到了难处,不然也不至于搬过来,我......”
顾寻音想解释,却被孟佰打断了:“我可不听什么解释,请你离开!”
顾寻音握紧拳头,要走,不料孟子乔拉住了她的手:“不行,你不能走!你爹死了,你家也塌了,你一个女子去哪住?万一被别人欺负刁难怎么办?何况,你现在根本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孟佰听到他说的这番话十分惊讶:“什么?子乔,你说顾大师死了?”
“是,爹,顺昌河里有只法力高强的河妖,近来到处害人,也曾害死了飘香楼厨师艾梦和布店过去的账房,所以北城才会到处传,我们家沾惹了邪气,不能光顾。顾叔叔为了替我们除妖,不幸与河妖同归于尽了。现在他们住的屋子被河妖毁了,顾寻音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才把她带回家中借住。”孟子乔解释道。
孟佰有些为难,这毕竟顾宗辉对他们家有恩,他如若不管顾寻音,有些说不过去。
孟子乔吃准了孟佰的犹豫心理,进一步逼道:“爹,如果你不允许顾寻音住在这,那我跟她一起搬走!”
“你!逆子!”孟佰一听这话就生气,气血攻心,又开始拼命咳嗽起来。
“爹,你于情于理都该同意!你以前可是教过我的,对自己有恩的人,有难了,不能忘恩负义不帮忙。”孟子乔坚定的说道。
这句话说的孟佰心肠一软:“你这句话倒是听进去了!你也说的没错,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你了,不过,我有个条件。”顾宗辉道。
“什么条件?爹尽管提!”孟子乔说。
“我只能收留她一阵子,她在府中居住的这段时间,必须自己想办法去找一份营生养活自己,等攒了些钱,便要立刻从府上搬出去!虽说她爹救过我们一家子性命,但是当时,我也是付了钱的,所以并不欠她家什么人情,我们孟府,也不能养一个闲人!”孟佰道。
“好啦!好啦!我们答应你就是了!再说了,爹,您就放心吧,我和顾寻音相处这么久了,她什么人我清楚,要强的很,自是不屑于在我们家长久白吃白喝,是吧?顾寻音?”孟子乔笑眯眯问道。
爹爹同意顾寻音住下了,孟子乔开始乐呵呵打起了算盘,这顾寻音住在府里有三个好处:
第一,他有了跟顾寻音朝夕相处的机会,多说日久生情。他孟子乔自认为长得不错,也自视聪明,特别是他经商做出了点成绩,北城不少姑娘都爱慕自己,还专程跑去自己家的店里看自己呢!他觉得顾寻音也迟早会迷上自己的。
第二,虽然孟佰现在和顾寻音水火不容,但是没准儿朝夕相处下来,没准儿也会觉得顾寻音不错呢!
第三,如意馆的生意想来再过个几天就有成效了,孟子乔想的是,家里生意一好,孟佰再一提娶顾寻音的事情,没准儿孟佰就同意了呢?这一招,叫做三管齐下。孟子乔捂着嘴偷乐起来。
顾寻音向孟佰行了个礼:“谢孟老爷,孟老爷放心,我办完手里的事情,一定会尽快离开贵府的。”
“行了,我累了,你们退下吧。”孟佰说。
孟子乔和顾寻音离开了屋子。
“哎呀,今天我的心情真真是好啊!以前总是孟源欺负我,这回我算是倒打一耙了。寻音,谢谢你今天帮我教训孟源!”
孟子乔没有发现,最开始时他总是叫顾寻音丑八怪,最近竟改成了“寻音”这等亲昵的称呼。
“不客气,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你。”顾寻音道,她看上去心神不宁,忽然面向孟子乔道,“子乔,我想了想,我还是不能留下来。”
“为什么?”孟子乔收起笑容,认真的问。
“我怕给你添麻烦,我觉得你爹虽然表面答应我住下,但是他心里很讨厌我,不愿意我住下来!”顾寻音说。
“不准走!”孟子乔有些生气的道。
“我要走,你这孟府是笼子,我顾寻音生性爱自由,在这里待着难受。”顾寻音道。
“我说了不准走就是不准走,我告诉你你要是走了,我就去寻你,哪怕天涯海角!”孟子乔抓着顾寻音的手,威胁道。
顾寻音无法挣脱,有些不耐烦:“孟子乔,你真烦人!”
“我是担心你,寻音,我也知道,这里呆着不好受,顾寻音,我也不喜欢这里,可是,你在这里呆着,至少安全,否则你现在出去,身无分文,能干嘛呢?住破庙吗?喂虫子吗?还是那句话,至少等你找到了足以养活自己的营生再走,好吗?否则,你去哪我都不会安心的!”孟子乔道。
顾寻音看着孟子乔真诚的眼神,忽然回想起破庙里,孟子乔明明怕蛇,却为自己赶走毒蛇的情景,有些感动,叹了口气,走到路边的阶梯上上坐下,思索了一会儿。
孟子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顾寻音。
顾寻音抬起头,看见孟子乔认真看着自己,眼里时而露出小盼望,又有几分害怕拒绝的小紧张,看得顾寻音内心漏了拍,急忙移开视线,说:“好吧,我答应你!”
“耶!”孟子乔高兴地像个小孩子似的。
就在这时,孟府门口吵吵嚷嚷。有人在喊:“顾寻音是不是在里面?快让我进去!她欠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