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哥得了如此怪病,都怪顾寻音!”孟源道。
“此话怎么说?”孟佰道。
“要不是哥认识了顾寻音,也不会整天接触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如若不接触这类东西,他何苦现在重病在床,连大夫都无法医治?”孟源道。
其实孟子乔这次生病,他特别开心,因为自从孟子乔上进以来,他就在孟佰面前显得处处不如哥哥,现在孟子乔出事了,父亲又年迈了,家里的生意自然是又由他来打理了。他能不开心吗?恨不得孟子乔一辈子醒不过来。
“孟源,你说的有道理,咳咳!”孟佰咳嗽着道。
孟源见了急忙贴心的帮着父亲拍背:“所以,爹,我觉得咱们不能再让顾寻音来咱们府上了,不能让她再接近孟子乔了。”
“现在?可不行,眼下你哥哥生着病,必须靠她医治。”孟佰道。
“她又不是大夫,哪里懂医治!再者说了,就算弟弟是身中妖毒,咱们找几个法师来帮哥哥医治不就完了么?找她一个小姑娘干嘛?她不过是跟着她爹学了几天的法术,三脚猫的功夫!”孟源道。
“你说的有道理。”孟佰道。
顾寻音捂着胸口进来,孟源和孟佰皆是一惊。
“顾,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孟佰问道。
“我帮孟子乔找药引子,受了伤。”
孟源看看顾寻音手上火红色的内丹,吓了一跳:“你手上是什么?”
“火焰妖的内丹,只要孟子乔服下,他现在的病症就会好。”顾寻音道。
“你拿妖怪身上的东西给我哥,万一我哥吃出毛病来了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孟源说,他又看向自己父亲:“爹,你可不能相信她。还是我那句话,要是子乔不跟她混在一起,根本不会沾染妖怪,我甚至怀疑,她就是害孟子乔的人!”
“孟子乔关系跟我那么好,我犯不着害他!”顾寻音道,顾寻音的伤口很疼,她在孟子乔床边坐下。孟佰虽然比较认可孟源说的话,但是又不好意思赶走顾寻音,毕竟顾寻音和顾宗辉曾经救了孟子乔的命。
顾寻音冷笑着,看穿了孟佰的内心,便说:“孟老爷,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同孟子乔来往,你觉得我的个性过分带刺和张扬,会教坏孟子乔。
但我真心把孟子乔当朋友,如今孟子乔重病,我千辛万苦找来了这颗内丹,为的就是能治好他,给不给孟子乔吃下在您,愿不愿意救活他也在您。另外,您放心,我此生的愿望是成为女侠,笑傲江湖,一旦孟子乔好了起来,我就要离开北城,去天山派学法了,您和孟子乔以后再也看不见我了。”
“这……”孟佰听了顾寻音这番肺腑之言,有些动容。他看着那红色的内丹,终是扶起了孟子乔,喂他吃下。
三人紧张的看着孟子乔,只见孟子乔吞下丹药后,平静了一小会儿,但很快产生异变!只见他浑身剧烈的抽搐着,青筋暴起,通体呈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孟佰惊呼。
“子乔子乔!”孟佰叫了好几声儿子的名字,可是孟子乔没有反应。
顾寻音急忙想凑上前查看情况,孟佰却猝不及防的夺走了她别在腰间的剑,一剑刺进顾寻音胸口,吼道:“你别过来!顾姑娘,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心肠的姑娘,费尽心思帮我儿子找药,可你看看我儿子,吃了你喂他的内丹,非但没醒,还病的更重了,典型的好心办坏事。我儿子也不用你救了,我会为他找好大夫医治。至于你,念你父亲曾救过我一命,请你速速离开这,不然,我便对你不客气!”
顾寻音有些不知所措,孟佰将剑拔出交还给顾寻音,顾寻音想走,但又被孟老爷叫住了:“不过顾姑娘,药是你喂给我儿子的,如果他这次服下你药后,有大闪失,你记住,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记住了!”
“孟老爷,您放心,我顾寻音不是懦夫,如若孟子乔真出事,我一定上门负荆请罪!”顾寻音道。
孟子乔在床上闷哼着,孟佰关切的握着孟子乔的手,没再搭理顾寻音。
“听见没?赶紧滚!”孟源附和着。
顾寻音带着重伤,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孟府,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时刻要昏倒。
就在这时,天气电闪雷鸣,顾寻音一抬眼,发现天空乌云密布,几滴豆大雨点落下。
“下雨了下雨了!”路人们奔跑避雨,顾寻音也想跑,四处找寻能避雨的地方,可惜就是找不到。
就在这时,暴雨倾盆,雨水打湿顾寻音的衣衫,混着她的血液,落在地上,顾寻音浑身寒意,加上身负重伤,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大家都想着要避雨,没有人停下来拉顾寻音一把,顾寻音大声喘着气,就在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一袭白衣的南施撑着把伞走到她面前,将她背在背上,打着伞消失在了灰蒙蒙的雨巷深处。
等到顾寻音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只身在一个陌生豪华的房间里头,她吓得急忙起身:“这是哪儿?”
“姑娘,你醒了?”
南施端着碗药走进来,冲着顾寻音笑笑。
“南施!”顾寻音看见南施一惊,问:“你不是回天山派去了吗?这是哪儿?”
南施听见顾寻音的话一愣,道:“天山派?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我叫南施?”
顾寻音愣住了,南施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门外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宋玉儿的脚步声近了,只听宋玉儿一边走路一边嚷嚷着:“你个死丫头,谁让你放他出去的!要是他走丢了怎么办?还有,他带陌生人回来你怎么不拦着?你做事这么不小心,我告诉你这次就算了,下回再这样,我可不饶你!”
“是,小姐我错了!”月牙不断赔礼道歉。
顾寻音冲出房间,宋玉儿看见顾寻音一愣,月牙尾随着她进来,看见顾寻音也是一愣。
“顾,顾寻音你怎么在这里?”宋玉儿结结巴巴的说道。
顾寻音一看见宋玉儿和她的丫鬟月牙,再看房里这奢靡的装饰,便知道了这里是宋府。但她瞬间感觉迷雾重重,这第一,为什么南施会在宋府呢?第二,南施好像失忆了一般,叫自己为姑娘,而且不知道天山派为何处。
“宋玉儿,我倒要问你,南施为何在你府上,他为何不认识我了,好像失忆了一般?”顾寻音掐住宋玉儿的肩膀,咄咄逼人问,这让宋玉儿惊慌不已,大喊:“顾寻音你快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南施原本在房间给顾寻音洗沾满了鲜血的毛巾,听见吵闹声急忙出来,在看见宋玉儿被顾寻音掐住脖子后,急忙飞身出来,一把冰冷的剑抵在顾寻音脖子上,顾寻音一回头,看见南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眼睛里更是透着一股寒光,他道:“放开她!”
顾寻音一愣:“南施,你这是怎么了……”
南施没有理会她,眼神更加冰冷了,他踹了顾寻音的手一脚,顾寻音手中的匕首被打落在地,他反手擒住顾寻音,并将剑架在顾寻音脖子上,顾寻音想要挣扎,不小心扯到了胸前的伤口,刚刚凝结的伤口再次被崩开了,血液将她胸前的衣裳染红,她闷哼一声,不敢动弹。
“放,放开我……”顾寻音吃力的喊道。
“抱歉,我不能放开你,万一你再想伤害玉儿怎么办?”南施道。
“你,你为何叫她玉儿?”顾寻音问。
南施这么叫宋玉儿,就如同曾经南施叫自己“寻音”时那般亲切。
很明显,南施失忆了,事情得倒回到南施被务虚打伤那天,南施磕伤了头,丧失了全部记忆,被宋玉儿偶遇,捡了回去。
待南施醒后,记忆全无的他曾向宋玉儿问起自己的身世,宋玉儿不愿意告诉他,他是天山派弟子的真实身份。便编造了个故事:宋玉儿告诉南施,他是一名行走江湖的侠客,路过北城,救过自己性命,与自己生情,正欲成婚,出门抓妖被妖邪所伤,这才失去了全部记忆。
南施觉得这番话可信度很高,便相信了。
宋玉儿晃着刀道:“哎呀,我说顾寻音呀,女孩子家家没事不要舞刀弄枪,容易嫁不出去的!”
“你!”顾寻音气的说不出话来。
“来人啊!”宋玉儿站在门外冲侍卫唤道。
两名看着就凶狠的打手走进来,其中一位道:“二小姐,什么事?”
“这个女的想行刺我,把她丢出去!”宋玉儿道。“还有啊,你们记住这张脸,往后要是再敢放她进宋府,我扣你们工钱!”
“二小姐,你放心,我们记下了,这名女子脸上有这么独特的伤疤,让人过目难忘,我们定不会放她进府的。”其中一位嬉笑着说。
二人把顾寻音抬了出去,过程中顾寻音没有说一句话,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