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乔急匆匆跑走。
“他走的很急,好像遇到什么事了!”南施看着匆匆离去的孟子乔道。
“应该是家事吧!我们不便参与,咱们去购置一些路上要用的行李吧!以备不时之需!另外,我们还得托人快马加鞭,给天山派送封说明你情况的信。”顾寻音说。
南施点了点头,二人一同去办事。
办完事,送完了信件以后,顾寻音不知不觉带着南施走到了顾宗辉的墓前,顾寻音郑重的跪在地上。
“爹,你以前一直说北城是个是非地,要带我离开,我不信,我有阵子总是在想,如果我早些跟你离开这,你是不是就不会被鱼妖给杀死?可是,我最近转念一想,您这一生正义感那般强,每当遇见困难,别人都是先跑了,而你则是留下来应对。有人说,人这一生,总会从父母那里继承些什么,有些人继承了父母的财产,有些人继承了父母的伤害,而我从你这里继承了勇气。爹,你以前总怕我受到伤害不让我学习法术,可女儿和你一样有一颗勇敢心,我马上要去天山派学武了,等我学成归来,我一定和您一样,走遍天下,去帮助那些弱小的人。”
顾寻音朝着爹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带着南施穿梭在小林子里,气氛很沉重,顾寻音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言语。
“你爹?”南施问。
“恩。你肯定是忘了,他是我养父,我养父是个法师,看着很凶,但是是个热心肠,接触过他的人都夸他是个大好人,我呀,也是在一个没有吃食的严冬,被他收养养大的,一直跟着他生活,后来......在一次和鱼妖的战斗中死去了。”顾寻音道。
“那天你没有在你爹身边吗?”南施问。
顾寻音迟疑了一下,苦笑着没有作答。她怎么能说,那天她和南施在赏花灯?她想,早知道那天自己就不该贪玩,要不然顾宗辉也不会死。
南施知道顾寻音不想作答,便不再询问。
“我想去我和我爹之前住的小院去一趟,你愿意陪我吗?”顾寻音问。
南施点点头。
二人一块来到顾寻音和顾宗辉安居在北城的小院,如今这里已经起满了蜘蛛网,昆虫在长满杂草的地面上跳跃着。顾寻音看着荒凉的庭院叹气。她一想到自己快要离开北城了,可是爹给她留的那句咒语,她还是没有想起来,也不知道,那句咒语是什么意思。
顾寻音不自觉念起来:“般密......般密......般多.......”
“你在念什么呢?”南施问。
“一句咒语,是我爹临终时留给我的,可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顾寻音一脸懊恼道。“当时太伤心了,我只记得几个字,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将它们拼起来。”
“你念给我听听。”南施道。
“密、多、般、波、索、啦。”顾寻音道。
就在顾寻音说完,南施的头猛地刺痛,一段破碎式的记忆在南施脑海里闪现。
天山派……
习武台……
白发苍苍的天山派掌门人清楼……
清楼说:“南施啊,我教你一句古老的法术,他可以让物体隐形,不过我只说一遍,你必须迅速记下来:般密多波……”
“般密多波罗索密啦!”南施道。
顾寻音听后一愣,转而笑了:“搞什么呀?你这是瞎编吗?这可不行,铁定不是,我觉得我应该找纸笔来,仔细回想我当天听到的字,把它们写下来,没准能记起来。”
正在顾寻音说着废话的时候,忽然,倒塌的房梁上方发生了变化,一道金光闪过,《明心集》从半空中显现出来。
南施看见这一幕惊呆了,急忙唤道:“寻音,你看身后!”
正在苦思冥想的顾寻音一看身后,惊讶的连嘴的合不拢了,急忙飞至半空中,取下来《明心集》。
“原来爹说的咒语就是《明心集》的藏身处,真是太好了!”顾寻音急急忙忙打开书查验,高兴地不得了。但是顾寻音翻着翻着,忽然有了新的问题,“南施,你是怎么知道这句密语的?”
“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知道。”南施答。他还真是不清楚为什么知道咒语,就是脱口而出,反而它早已在记忆深处似的。兴许是顾寻音提起的关键字,让他产生联想记起来的吧。他想。
顾寻音兴奋无比,给了南施一个拥抱。
南施内心猛地跳动着。
突然,南施感觉不对劲,机警的看向四周。
“怎么回事?”顾寻音问。
“有妖气!”南施道。
“在哪儿?”顾寻音四处张望,什么也没看到。
“不在这附近,在东南方位。”南施道。
再说孟子乔,他走在回府的路上,路上人来人往,他总觉得有人在偷看自己,但又不知道是谁。
其实跟踪他的,是跟临界一直不合的蛟妖鬼牙。此次妖城城主选举,鬼牙终是败给了临界,这一败吧,身边落井下石的家伙们就出现了,好些妖怪都说,鬼牙参加妖王竞选就是不自量力,活该失败。鬼牙气的不行,正没处泄火,偶遇了孟子乔。
鬼牙看着孟子乔想,这不是当日那个吞噬了冰雪女妖的聚神凝珠的青年男子么?就在这时,他看见孟子乔体内丹田处,有一缕蓝色幽光闪动,瞬间心花怒放,因为那正是千年冰雪女妖的聚神凝珠。
鬼牙想,自己何不杀了这孟子乔,取了他身上的元丹,没准儿法术能提上一个等级呢!
鬼牙眼见着孟子乔走进孟府,他偷溜进府,准备找一合适时机,将孟子乔捕杀,吸了他体内冰雪女妖的聚神凝珠。
说回孟子乔吧,他急匆匆跑回家,见到了憔悴的孟佰。
孟佰果真是病入膏肓,一夜白头,不断咳嗽着,咳出的痰里,还有鲜红的血液。
大夫说孟佰时日无多,也有可能今日,也有可能过几天,孟佰随时可能去世。孟源、孟子乔寸步不离守护着孟佰,特别是孟子乔,别看孟子乔虽然愤恨孟佰早年对自己的严厉和责骂,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父亲,得知孟佰时日无多后,孟子乔比谁都难过。
深夜,孟源疲惫,打起了哈欠。孟佰看在眼里:“怎么了?困了?困了就去睡吧,咳咳咳。”
“可是爹,我担心你的身体!”孟源道。
“我这儿不打紧,你们人多,太吵闹反而走了我待着还舒服些,咳咳!”孟佰道。
“那好吧!爹,我们不打扰你了,先走了!”孟源道。他其实是口是心非说想留在这里,心里早就想走了。
孟源起身,可是孟子乔还是一动不动的守在孟佰身边,孟源白了孟子乔一眼,心想,孟子乔过去和爹爹对着来,如今却讨好爹爹,虚伪!
孟源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可恶的孟子乔,你就是个滑头小子!”
孟源不知道,鬼牙正躲在暗处看他。
“这么讨厌孟子乔?”鬼牙道。
“谁,谁呀!”孟源听见声音,有几分警惕。
鬼牙变成一条蛟闪到他面前,将他牢牢缠住:“这么讨厌他,不如我吃了你,你死了,不就没有讨厌的人了吗?”
孟源还未来得及尖叫,就被鬼牙吞掉。
“真美味啊。”鬼牙一边吐着孟源的骨头一边道,“不过我还没吃饱呢,这只算个点心,孟子乔才是我的大餐。”
说着鬼牙朝着孟佰房间走去。
再说孟子乔这边,他全然不知道危险降临,依然守在孟佰病榻前。
“咳咳咳,这么晚了,他们都去歇息了,你也去吧!熬夜伤身体!我这里有下人呢!”孟佰道。
“我不去!那些个下人一天到晚只知道偷懒,特别是小顺子,他守夜,十回有九回在睡觉,一回偷溜去喝酒了,我不放心他们。我守在你床边,你不舒服随时叫我。”孟子乔道。
孟佰一笑:“嘿嘿,看你长这么大,头次见你这么懂事!”
“我懂事的时候多了去了,是爹你自己不懂事!我才跟你对着来!我不就喜欢顾寻音那个丫头么?你为什么就是不准我跟她见面?”孟子乔抱怨道。
“我这不是怕你跟她在一块受伤么!顾寻音那丫头每天舞刀弄枪的,不老实,子乔,以前我没有重视你,但现在,比起孟源,我更看重你,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孟佰道。
“可是爹,你不觉得过度的保护,对我就是一种伤害么?”
孟佰叹了口气,半晌才说:“子乔,也许你说的没错,这几日我大病,想起了过往的很多事情,有时候是我太独我专断了,以为自己是对的,结果把事情弄的一团糟,偏偏到了,如今......咳咳,成为了病榻上的将死之人,好些事情才想通。不过啊,子乔,我特别想不明白一点,顾寻音长得那么难看,又彪悍,不懂知书达理,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