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名字叫黎曜的话……”
“啊?黎曜?”
小家伙指了指自己,“黎曜…”
“算了。”黎曜微微吐了口气,“等以后再说吧,你先去上学。”
“哦……”
哥哥奇奇怪怪的。
别人看不到有人送小朋友来上学,在校门口接小孩进去的老师有些疑惑,“黎曜小朋友,你的家长呢?”这么小的小朋友怎么自己来上学了?虽然离得不远,但这也太危险了。
“哥哥!”
小家伙看向哥哥的方向,在告诉老师,他不是自己来的,有哥哥送他。
老师看不到他口中的哥哥,微笑着把这件事揭了过去。要跟小朋友的家长打个电话问一下才好,她想。
送完小孩的黎曜扭头就走,步伐明显比来的时候更快了。
内心似乎有些急切,但这个时候,久违的倒霉事情发生在了他身上。
电梯坏了。
他站在电梯前面沉默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楼梯口,一步迈好几层台阶也不嫌累,大气不喘爬了十二层楼。
他要乘电梯,电梯坏了,这件事并没有让他太过放在心上,因为这些霉运远远抵不过黎乔要给他的惊喜更令他在意。
到了家门口,他抬手,忍不住抚上心口,里面并没有心跳的声音,似乎在告诉他,他不是一个正常的“活人”。
推门而入,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沙发上一身白大褂的女人。
她在等他。
少年下意识弯起了唇角。
发现他回来了,黎乔转过头,招呼他快坐下。虽然不知道他是从一楼爬上来的,但这孩子此刻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期待又渴望,非常需要安慰。
“怎么了崽崽,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黎曜下意识摇头,但下一秒又闷声闷气道:“电梯坏了……我爬楼梯上来的。”
“啊?”黎乔给他倒了杯水,“快喝点水,你歇一歇。”
接过水,黎曜只喝了一小口,然后就抱着水杯,时不时偷偷抬头看黎乔一眼。
不是说有惊喜的吗?
他非常非常想知道,但他不吭声。
小闷葫芦。
黎乔哑然失笑,知道这孩子大概率是不会主动问的,索性直接告诉他,“是的呀,就是你想的那样。妈妈这边已经没问题啦,崽崽以后可以变成正常的小孩子啦。”
怎么变?
黎曜满心惊奇。
黎乔暂时没解释,叫他进来“杂物间”再说,当然没有忘记摆在花瓶旁边的“苏安苒”。
那间普普通通的杂物间,是的,黎曜一直以为那是个杂物间而已,他和小黎曜都没进去过。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在看到里面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的生物研究室的那一瞬间,少年脸上的表情有点裂开了。
这是什么?
里面的装修十分夸张,墙皮甚至是铁的,应该是铁的吧,他抬手敲了敲,还有响声呢。
“其实呢,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崽崽还不是那么清楚……”黎乔戴上了白色的手套和口罩,还戴上了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眼镜,镜片在反光。
“什么人?你要把我解剖了吗?”
少年的低声吐槽声音很小很小,但黎乔的耳力非常不错,听得很清楚,瞬间的,嘴角抽了一下。
清了清嗓子,示意小孩过来,“你坐在那里等一下。”她指着不远处的圆形椅子。
椅子很舒服,还有一层软垫,还会自动升降,黎曜玩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自己很幼稚的时候,猛的一抬头,发现黎乔没在看他。
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看到。
被带进来的苏安苒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似乎知道自己被换了地方,还在和黎乔“谈判”。
“你放我走,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我帮你把系统引过来……”
“我告诉你所有的剧情……”
“……”
她把她能说的都说了,无论好的坏的,反正黎乔就是不搭理她。
被困住的滋味可不好受,但能怎么样,黎乔那边是软硬不吃啊,她还能怎么办?
实验台正中间放着一根试管,试管里有大约三十毫升的黑色溶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味道挺大的,说不上难闻,但绝对说不上好闻,就是很刺鼻,让人难以忘记的那种。
难不成是毒吗?
黎曜无声看着黎乔往里加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最后把装着苏安苒的瓶子打开了,然后……
倒了进去。
把苏安苒倒了进去。
黎曜呼吸一滞。
这是干什么?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安苒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等她开口,她这仅剩的魂魄开始被溶解了,是的,好像有什么具有极强腐蚀性的东西在腐蚀她的灵魂。
想开口求救,但她的嘴已经被腐蚀了,想听外面的声音,但她的耳朵已经被腐蚀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总之,最后一刻,从心底,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模模糊糊的机械音——
“宿主大大请注意,统统走了哦。祝您好运呢,亲。嘻嘻。”
“好啦!”
黎乔把试管拿到手心晃了晃,原本就很黑的溶液变得更黑了,而且是一种亮黑亮黑的。
黎曜觉得好像是石油。
在黎乔拿着那一管“石油”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皮狠狠一跳,手指也抠紧了屁股底下的椅子。
除了“海带”,现在已经进化到要给他喝“石油”了吗?
“呐,趁热喝吧。”
听到这话,他抿紧了嘴,不想喝。
“乖仔,喝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黎乔不遗余力地推荐这管“石油”,“难道你不想看看喝了之后会有什么惊喜出现吗?”
惊喜?
是惊吓吧?
“能不喝吗?”
黎曜很想拒绝。
“不能哦,你别看它闻着不怎么样,但喝起来很甜的,相信妈妈,妈妈不会骗你的。”
“你怎么知道甜?你又没喝……”
少年嘟囔归嘟囔,但还是接过了这管“石油”,屏气凝神,闭眼一口闷。
还好总共也就几十毫升,不多。
“是不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