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院,现在在警局。”
“嗯,那我们现在直接去警局,边走边说。先找他了解一下当时事情的具体情况!”羲娆和张泽一起赶去当地派出所。
路上对大概案情有了基本了解。到了警局找到当事人蒋华,从他那里了解了案件的详细情况。
这位伤人的初中生名叫蒋华,他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一个“外来户”。
蒋华出生在南省东市的一个小村镇,他不幸的人生似乎从童年就已经开始,3岁时父亲因病离世,因家庭经济重担,母亲不得不外出打工,3岁的蒋华成了留守儿童。
几年后,母亲在外地与其他人重新组成家庭,蒋华更是几乎被彻底遗忘。
直到小学毕业即将升入初中时,母亲提出要将蒋华转到京都郊区上学,因为她认为城里的教育水平肯定比农村好很多。
于是,蒋华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成为了其他学生眼中的“外来户”。
蒋华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童年极度缺乏父母的陪伴和关爱,性格懂事却略微孤僻,不善言辞,很难融入早已经形成了小群体的本地学生圈子。
再加上他来自外地,口音和本地学生有很大不同,被排挤孤立似乎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在很多小孩子们看来,与自己不同的就是“异类”。
面对被孤立的人,有的人选择默默无视,有的人则会选择主动挑衅。
校园里总会有一些以欺负别人为乐的小团体,而被孤立的转学生无疑是他们眼中最适合的“软柿子”。
于是在转学过来不久后的某天,蒋华受到了在新校园的第一场殴打。
蒋华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仅仅是站在楼上看了某位同学一眼,对方就冲上来对他拳打脚踢。
蒋华没有冲动地与对方互殴,而是默默忍受,事后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老师。
最后学校对那位学生的处理是口头批评警告。
学校的处理方式对惯于寻衅滋事的学生来说显然不痛不痒,口头的警告并没有起到应有的警示作用,后来的日子里蒋华仍然时不时受到一些同学的欺凌。
最初他每次事发之后都会告诉老师,久而久之,当他发现告诉老师起不到任何作用之后,就学会了沉默,不再试图寻求老师和学校的帮助。
未成年的孩子遇到问题时,通常会选择向老师或者父母求助。
而对蒋华来说,老师并不能提供任何帮助,母亲有了新的家庭,和自己也并不亲近,要向母亲开口求助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最好的解决方法也许就是自己忍一忍,反正初中只有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蒋华努力忽视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和不公,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学习上。
只要努力学习,将来就有足够的能力改变自己的生活,也能让爷爷奶奶的晚年生活更加幸福。
蒋华从小在学习上就踏实努力,转学后也从未懈怠,在二中的成绩一直非常不错,经常获得“优秀学生”“三好学生”等荣誉。
然而优秀的成绩和光荣的称号并不能给蒋华的校园生活带来一丝光明,面对欺凌时他已经一再退让妥协,最终换来的却是欺凌者的变本加厉。
蒋华上初二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春游,途中同班的一位女同学主动和蒋华说了几句话,难得受到友善的对待,蒋华内心非常高兴。
此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场对话会成为之后一场惨烈悲剧的起点。
春游结束回到学校之后,有一位姓胡的同学气势汹汹地找上了蒋华,他声称那位女同学是他的“女朋友”,并一口咬定蒋华在春游时主动“招惹”他女朋友。
胡同学要求蒋华买盒烟为这件事赔礼道歉,否则就“要他好看”。
面对这样的找茬蒋华已经习以为常,他无力也无心辩驳争执,只想快点结束冲突,于是像往常一样选择妥协,默默走向了商店。
蒋华买了一盒7块钱的香烟,胡同学对这种“便宜货”非常不满,没有收下这盒烟,对蒋华嘲笑一通后就转身离开了。
蒋华并不在意对方的嘲笑,看对方离开了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算是“和平解决”了。蒋华没有因为免受一顿殴打而感到逃过一劫,却也因为事情快速解决而松了一口气。
然而,蒋华没有想到,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后续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大的麻烦,甚至毁掉了他的人生。
霸凌与反抗,苦果由谁酿?
胡同学离开之后,很多天没再找过蒋华,但对蒋华和自己“女朋友”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教训蒋华的念头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出现,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几天后,胡同学在厕所遇到了另一位姓孙的同学,孙同学主动找上了胡同学,表示自己对蒋华非常看不惯,想要打他一顿,请胡同学与自己联手。
胡同学平日在学校拉帮结派,人多势众,孙同学和蒋华同班,做事方便不引人注意,两人一拍即合,当即敲定“合作”,准备尽快找机会动手。
当天早读期间,孙同学佯装有事商量,把蒋华叫到了厕所。到了厕所后,他没再进行任何伪装,直言向蒋华道出目的:“我想打你,怎么办?”
蒋华并不意外,回答的语气也波澜不惊:“可以,但别在学校,放学之后,外面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