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日夜抢修,士兵用新砍伐的木桩重新制作了栈道。
栈道修好后,大顺军顺利陆续通过。
大军又向前行进一日,突然行到一处山谷,山谷两侧全是笔直的高山、巨石。
山谷犹如有人在山间劈出来一大道裂缝,山谷蜿蜒曲折。
李自成抬头向前望去,一座关城连接着两侧笔直的山峰,矗立在山谷之中。
此关就是子午道上着名的石羊关(又称子午关)。
石羊关犹如大坝闸门闸门一般,硬生生阻断了山谷通路。
李自成望着这石羊关发愁,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另外,在当地,还有一条形容石羊关的谚语,“石羊关、鬼门关,进山都把命交天。”
守卫石羊关的,则是李定国手下大将窦名望。
历史上,窦名望曾参与了南明与大清的生死之战-磨盘山战役。
磨盘山战役是南明李定国在磨盘山为大清吴三桂部设下的伏击战。
此战中,由于南明光禄寺少卿卢贵生叛变投敌,导致李定国大军的埋伏机密泄露给了吴三桂,导致李定国的埋伏在病成了一场肉搏战。
李定国领兵在磨盘山与吴三桂率领的清军展开恶战,南明军队损失惨重,阵亡三分之后,精锐消耗殆尽,大将窦名望战死。
但同时,李定国也给了大清沉重的打击,其中固山额真沙里布、梅勒章京多波罗(征南将军赵布泰侄子)、阿达哈哈番珲津、汉军固山额真祖泽润(祖大寿长子)等十八名清军都统以及辅国公干图、镇国公扎喀纳全部战死,清兵伤亡近万人。
磨盘山之战打出了血性与决心,但是由于南明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回天。
此次,窦名望被李定国安排在了石羊关。
李定国供拨给窦名望一万兵马,并且给他补足了军械和粮草。
此时,窦名望站在石羊关城墙上,已经发现了大顺军的踪影。
大顺军应在距离石羊关不远处扎营,休整。
窦名望的亲兵见到大顺军兵强马壮,并且兵马众多,有些担心地对窦名望说道:“将军,大顺军来势汹汹,我们这点人恐怕。。。”
还没等他说完,窦名望已经将他打断,他呵斥亲兵道:“战争还没开打,切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接着,他指向大顺军的军营,对手下的兵将说道:“你们且向前看去,此山谷如此狭窄,大顺军纵使有百万大军,又有何用?他们能够同时攻城的士兵最多只能有两三千人。”
“我们关内,有兵马一万,军械粮草无数,消灭前来攻打的大顺军士兵,岂不易如反掌?”
众人听了窦名望的话,都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
窦名望对手下亲兵下令道:“传我命令,再运更多的滚木礌石到城墙上来,务必做好万全的准备。”
一名亲兵出来答道:“末将遵命。”
接着,窦名望问手下另一名亲兵道:“绍元,我吩咐你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刘绍元站出来答道:“回禀将军,末将都已经办妥。”
“我已经将全军分成5个营,每营两千人,各一段时辰,轮番上去守城,必定保证万无一失。”
窦名望点了点头。
他背着手走下了关城,下去查看各营的部署情况。
此时,大顺军营地中,众大将都已经集中在了李自成的营帐之中,商议着破石羊关的策略。
李自成早已经查看过山谷与石羊关的地形,此处绝无可能让大军在山上通过,绕过石羊关。
另外,他也知道,在如此狭窄的山谷间作战,大顺军的人数优势完全无法施展。
如果在攻城时,被石羊关逐个击破,大顺军将非常被动。
刘芳亮率先说道:“陛下,刘体统运输的红夷大炮已经抵达,我们不需要耗费太多兵力,每日对石羊关一阵炮轰,不日即可攻破关城。”
听了刘芳亮的话,李自成摇了摇头,“明远,此山谷可不比平地。”
“如果重炮齐发,搞不好会引起山崩,到时候,山体坠入山谷,我们的十万大军也将化为乌有。”
“另外,我们所携带的弹药有限,不能在第一座关城就消耗太多。”
这时,堵胤锡上前答道:“陛下,如果不使用红夷大炮,臣认为,抛石车不失为一件攻城的利器。”
“臣见石羊关上,滚木礌石堆成了小山,就是为了应对我们攻城。”
“我们用天火战术,将火球大量抛入关中,烧毁他们的滚木,毕竟能挫其锐气,伤其将士,到时候再派出士兵登城会容易一些。”
大顺军沿途已经砍伐了不少树木,就是为了制作攻城器械方便。
既然山谷间使用红夷大炮十分危险,那么用投石车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李自成点了点头,“丞相说的对,先按丞相所说,我们先探探石羊关的虚实。”
接着他又对堵胤锡说道:“丞相,由你负责监督打造投石车和云梯等攻城器械,朕给你两日时间,打造好之后,我们开始攻城。”
堵胤锡拱手答道:“臣遵旨。”
......
石羊关上的窦名望一直都在期盼着大顺军攻城,好利用地形优势,给大顺军沉重打击,最好能够让他们知难而退,回到西安,断绝南进的想法。
可是,大顺军已经抵达两日,却并无进攻的趋势。
大顺军军营中,每日只是照常生火做饭,绝大部分士兵都在营地中休养,只有少数士兵在日常巡逻。
窦名望十分疑惑,大顺军这是来郊游的,还是来打仗的???
堵胤锡按照李自成的吩咐,负责打造攻城用的投石车和云梯。
为了给石羊关的守军以突然袭击,堵胤锡将建造攻城器械的地点选在了山谷的一个转弯处。
从石羊关上看去,并无法发现大顺军正在做的事。
此时,堵胤锡已经命人打造好了数十架投石车和无数云梯,只等明日一早,李自成下令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