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书……”
初暖睁着眼，声音有些弱，她还以为这次她真的活不下来了。
“暖暖，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初暖摇了摇头，她只觉得全身哪哪都疼，说不了太多的话，只能看着她。
看到她真的醒不过来，乔羽书这些天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自从戚染告诉她初暖遭遇的经过，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梦里都是初暖向她求救的眼神。
她真怕初暖真的醒不过来，还好，她还有补偿的机会。
她握着初暖放在背面的手，轻轻握着，一双眼得不像话。
“羽书，你别这样，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初暖不知道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想到了乔羽书肯定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自责内疚了。
她一直都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哪怕她醒不过来，她都不希望她带着枷锁活下去。
初暖刚一开口，乔羽书的泪腺就绷不住了，看着她全身包裹着绷带，心里的愧疚感更强烈了。
“羽书，我没事，真的，你看戚染这不是把我救回来了吗？”
初暖泛白的唇轻轻嚅动，就怕乔羽书不相信她的话。
“暖暖，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在你眼里，我不值得你相信吗？”
初暖看向她的眸光顿了一下听到她这么问，想必戚染已经告诉她了。
她缓了好久，才开口说道：“羽书，原本我是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的，所以告不告诉你都没差别。”
“是墨云霆的孩子，对吗？”
乔羽书甚至都没多想，脱口而出。
初暖没有否认，只是再听到他的名字，只觉得心更疼了。
“果然是这样，渣男，都和别人订婚了还来祸害你。”
乔羽书原本就不看好两人，现在只替初暖不值。
“好啦，现在孩子已经没有了，我和他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初暖扯着唇，连摸上自己肚子的力气都没有。
“羽书，你帮我去问问戚染，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恢复，我想吃所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以前我答应过你的，要带你回Y国，去看看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直到最后连字都说不清楚，才停了下来。
乔羽书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也没拆穿她，她相信戚染的话，初暖一定会好起来的。
“暖暖，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煮些清淡的东西，等你从这里转出去就能吃了。”
乔羽书没敢看她，也没敢问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是胡乱找了个借口。
“好，这么久没尝你的手艺，我都馋了。”
初暖点了点头，与其让她在这里难受，还不如遂了她的意，让她回去。
乔羽书不舍的往门口走去，戚染说过要把她送出海城，可去哪里他并没有说，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面。
她听说她哥哥也来了海城，是要接她回家的吧，离开了这里也好，有了她哥哥的庇护，就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她了。
乔羽书轻轻将门关上，拐到一边的安全通道旁，整个人痛哭出声。
初暖明明不用受这些痛苦的，她那么好，老天爷怎么都不厚待她。
还有墨云霆，凭什么仗着初暖喜欢他就对她为所欲为。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家世普通，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捂着脸，身上背负的愧疚一下全泄了下来，哭得崩溃。
病房里的初暖看着天花板，刺鼻却不难闻的消毒水味沁入鼻腔，她这回是切切实实的相信自己彻底活过来了。
刚才在乔羽书面前她什么都没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自己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商场里的是别人早有预谋，和她无关，就算这次能够侥幸躲过，那下次，下下次，防不胜防。
这一点，她分得清。
当时就连她都以为自己真的就那么死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答应过要好好把他生下来的。
王娜娜，还有那两个男人的出现，成了她这辈子的噩梦。
她无法接受，自己被人那样对待，这样的自己，再也配不起任何人的爱。
初暖将事情始末回忆了个遍，一直隐忍的泪水，一滴滴顺着鼻梁滚落在枕头上。
乔羽书在安全通道坐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她才站起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叮”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乔羽书低着头走了进去。
“小姐，几楼。”身旁一个男人问道。
乔羽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理会。
“切。”男人冷哼一声，故意挡在她身前，遮住了她的视线。
“什么时候云鼎也接受素质这么低的患者了，还真是降了云鼎的格调。”
“就是。”男人身旁的女人看了乔羽书一眼，一脸不屑。
乔羽书没反应，只是往角落缩了缩，这个节骨眼上，她也没心情计较。
“喂，叫你呢，道歉。”
男人见状，非但没收敛，反而得寸进尺的对着乔羽书上下其手。
Guys“你想死？”回过神来的乔羽书冷喝道，正巧她现在一肚子火，这人怕是想死。
“哟，我还以为是哑巴，没想到还会说话。”
说着，就想上手往乔羽书脸上摸去。
“呵，见过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也对，这里是云鼎，死了刚好可以直接推进太平间。”
乔羽书将他的手一扭，随即一巴掌甩了上去，那力道回响在狭窄的电梯里，听得人有些怵。
“怎么，你也想挨一巴掌？”
乔羽书凝了那女人一眼，这才抬手按了一楼。
被制纣的男人没敢再发难，低低看了她一眼，等出了这个电梯，有她好看的。
乔羽书看他还算老实，眼神警告了一下，就将他放开了，现在她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功夫搭理这两个人。
“叮。”又一声，电梯门在一楼停了下来。
刚一开门，男人就冲了过去，乔羽书还没反过来，差点着了他的道。
没走两步，男人折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朝她走过来。
她眯着眸，脑海里闪过一帧画面，是不是当时初暖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她眼睛看不到，当时该多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