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龙留下吃饭,他和白昊天相处的还挺好。
胖子就用眼神看我,然后挑眉。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他俩有没有戏?
我摇了摇头,不做表态,但估计没戏,两个人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不关心这些问题,我自己也不需要别人来替我操心我的个人问题。
想到这个问题我忍不住看了闷油瓶一眼,胖子就憋笑。
唉,这该死的默契。
胖子不是说我们这么多年靠的不是默契,而是运气吗?怎么我一个眼神,他全懂了。
这么多年,我们交流都不靠说话了吗?
吃完饭,收拾碗筷就交给我了,小哥给我帮忙。
胖子挺辛苦的,还要照顾这一家子的生活,他现在正和他四妹在院子里看今年意外长起来的花草。
也许不是意外,那是闷油瓶平时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打理的结果。
收拾好,我刚在门口坐下,拿出手机回了小花一个信息,就听门外有人喊:“吴邪。”
我抬起头看过去,距离有点远,我的视力还是不太好,只看了个大概,是个小巧的女孩子,但能说标准的普通话,可能是个外地人。
我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闷油瓶突然把手搭在我肩上,轻轻的捏了一下,他压低声音说:“是那个姓李的医生。”
“啊?”
我缓了一下才想起来,李茜茜!
我急忙站起来,走了过去,胖子也看到她,也走过来说:“哟,这不是李医生吗?你怎么在这儿?”
李茜茜走了进来,十米之内我看清楚了,果真是她。
“李医生,原来是你啊?”我说。
胖子招呼:“请进请进,你可是稀客。”
李茜茜看着我说:“我是来一个亲戚家,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你的眼睛……”
我说:“没事,已经好长时间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说:“你的药应该已经吃完了吧?怎么没见你去呢?你的药不能断,要坚持吃下去的。”
我尴尬的看了看胖子,我拿回来的中药几乎都废了,没怎么吃。
李茜茜还挺热情,她说如果我出去抓药麻烦的话,她可以给我开个药方,镇上的医院就能抓药。
白昊天也说:“是啊,小三爷,药可不能断,一定要坚持。”
她成功引起了李茜茜的注意,李茜茜看了看我的脸色,又看了看白昊天,我就想到了她说的那句:身心愉悦有助于身体健康。
我又忍不住去看小哥,胖子就又笑。
我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骂:“死胖子。”
胖子做无辜样说:“这不是你自己想的吗?怎么什么都怪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们俩同时看向闷油瓶,他依然面无表情,他什么都明白,就是什么都不说。
李茜茜给我把了脉,开了药方就走了。
临走的说:“别忘了加三片姜。”
胖子啃着一根黄瓜说:“李医生你确定不是三根葱?”
他回头就说:“明天我陪你去抓药。”
阮小龙却在一边说:“不用,你把药方给我,我明天还来,我给你带进来吧?”
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黄瓜说:“来干嘛呀,一天天的没事干啦?我告诉你我家小哥打人一点都不疼,你要不要试试。”
阮小龙也不示弱,站起来就走过来说:“这村子你家呀?我就不能来了?我明天要给那片荷塘打药,不行啊?”
胖子就笑了起来,说:“行行行,只要你别一天到晚找我们家天真,你爱来不来。”
我白了他一眼,这话我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阮小龙带走了三条鱼,多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胖子知道稻田里居然有鱼,倒是眉飞色舞的,他提议再挖一个大一点的鱼塘。
明天开始挖,等稻田开始控水,也能用了。
我同意,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
傍晚我和白昊天又去了稻田,我其实是学过摄影的,我知道怎么把她拍的好看。
但专业的摄影器材都不在这儿,只能用手机给她拍几张了,她居然很满意。
我和她还去了半山的那个水潭,在那里坐了半天,看到小哥和胖子也来了。
他们从田埂上过的时候,惊起了一群麻雀,我刚才没有注意到。
现在都已经成谷子了,我以为麻雀也吃不动了,没想到它还能整粒连壳吃下,或者像人磕瓜子一样,磕出里面的米粒。
我真是服了。
白昊天突然说:“小三爷,我明天要走了?”
我回头看着她说:“怎么不多住几天,难得来一趟。”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在十一仓是主事,长时间不在也不是事,所以我也就没说什么。
“我过一段时间还会来看你的。”
我点点头。
晚上,我又睡不着了,我就这毛病,越累我越睡不着。
闷油瓶不说话,我知道他也没睡。
我没边没际的想一些事情,就是不敢去关于他的事,但思绪又怎么能管得住。
我和他保持着距离,都躺在床边上,中间隔着一条银河系。
“小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就喊了他一声。
“嗯。”他回答我。
我想起那年他和胖子在北京,我从杭州去北京找他们,小花也在,黑眼镜自然也在。
黑眼镜是唯一一个敢当面调戏闷油瓶的人,可能活久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当然,闷油瓶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哑巴,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按摩手法。”黑眼镜说着一把就按在闷油瓶的肩上,手以极快的速度往他后背上移动。
我暗叹,闷油瓶要吃亏,瞎子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但我和胖子谁都没有看清闷油瓶的动作,只是看到他一个反手就抓住了瞎子的手腕,看清的时候,瞎子已经被他摔在沙发上了。
瞎子面朝下,背朝上,刚要起来就被闷油瓶按了下去,手指在瞎子的背上重重的按了一下,甚至都能听到骨头发出的声音。
“啊……哦……”
黑眼镜夸张的鬼叫声,吓了我一跳。
胖子和我睁大了眼睛看瞎子,脸都变形了,这一下是真的够他受的。
但绝不是疼那么简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胖子落井下石说:“小哥,他还没死呢,太刺激了,再来一下。”
我看清楚了,瞎子刚才偷袭闷油瓶要按的地方和闷油瓶按他的是同一个地方。
这是妥妥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瞎子这表情,要是闷油瓶被他袭击成功,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