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可能兴奋的睡不着,一直和黎簇他们三个小孩在聊天,说明天的计划。
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闷油瓶。
我想起黎簇就会想起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吴邪,你有病吧!
我就想笑,我那时候真的有病,那也是因为闷油瓶。
其实闷油瓶跟这些小孩去,就跟玩似的,我根本不用担心,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淡淡的,却让人心浮气躁。
我本来想让闷油瓶好好睡一觉,不去骚扰他,但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翻身去抱他。
像是有感应,我刚翻过身闷油瓶先我一步翻身压了上来……
“小哥……”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闷油瓶就起来了。
紧接着胖子也起床了。
我帮他们把所需的东西都放上车,嘱咐胖子:“你们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哥的。”
跟胖子出门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不会让闷油瓶饿着。
他每次准备吃的都很充足,从不亏待自己。
胖子坐进驾驶位,对着我说:“我真是太满意这车了,天真,这是你最明智的一次选择。”
我却看着闷油瓶,他也看着我。
胖子转头看向我,见我看着小哥,他酸道:“我就多余。”
他们走后,我就一个人在店里,小工都放假了,胖子担心我一个过于辛苦,店就不开了。
我把鱼池里的鱼捞了出来,边捞边骂死胖子,霍霍完就不管了。
鱼捞出来之后,清洗鱼池,然后消毒,然后放水再把鱼放进去。
这一套活下来,估计要累的直不起腰。
而且自来水用不了,第一次有足够的时间养水,所以我直接用了自来水。
但这次,鱼在缸里密度太大,撑不了多久,养水又需要时间。
我打算引河里的河水进来,直接就能用了。
我们三个在村里的人缘还是挺好的,虽然一开始都对我们有所防备,现在已经完全把我们当本村人了。
在外面遇到,人家甚至还挺亲切。
我正打算去找自己家的抽水的东西,一个在不远处抽水浇地的女人看我要用水,主动过来帮忙。
“吴老板,屋里就你一个人啊?”她问。
“对,就我一个人在家,他们出门了。”
在村里,只要你不拒人于千里之外,都很好相处。
我这个人有时候很奇怪,我能和任何一种人相处,不会有人拒绝,给人的感觉也不错。
但有时候又很疏离,让人有种琢磨不透,所以不讨人喜欢。
我不像胖子一样平易近人,接地气,我也不像闷油瓶一样高冷,生人勿近。
我是介于他们之间的一种人,究竟更接近哪一种,取决于我当时的心理状态。
用了一个多小时,鱼池里的水才被灌满,我嘴上谢了她,等胖子回来,还得他出马去还这个人情,不能欠了人家的。
我又把鱼放回到鱼池里,等弄好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连饭还没有吃,但也不觉得很饿。
我随便弄了点吃的打发自己,刚吃着,胖子就打视频电话来了。
我急忙接听,一眼就看到了副驾驶位上的闷油瓶和后座上的黎簇,刘丧等人。
“天真,你怎么现在才吃饭。”胖子的脸出现在电话里,闷油瓶也睁开了眼睛看我。
他接着说:“我就知道你这种人不虐待死自己,是不会罢休的。”
我问:“怎么刘丧也在?”
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我看到他们在一起,就是有点不舒服。
刘丧伸过头说:“我在怎么啦?你不也没办法吗?”
“你……”
我从来不知道刘丧还可以这么嚣张,但也不排除是在逗我。
胖子插话说:“丧背儿你还别这么说,我们虽然来了,但也随时都可以回去,你信不信?小哥你说呢?”
闷油瓶虽然没有说话,但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赞同胖子的说法。
我看着他,就笑了,说:“刘丧,为什么我不在都能给你那么大的压力。”
胖子也笑了起来,说:“这就叫气场,好了天真,我会随时给你直播的,拜拜了您嘞。”
随后电话就挂了。
以后几天我一直按时吃药,一天三次,一次不落。
争取多活几年吧,多陪小哥几年。
胖子每天都会打电话来,他知道我肯定担心他们,闷油瓶每次都不怎么说话,但看到他我就已经满足了。
稻田的水控了一个星期,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我决定不等他们了,先趁着天气好,把稻谷收了。
阮小龙一条龙服务做的到位,收割机也是他找的,一天时间全部完事,谷子也拉走了。
我留下的,他们也帮我拉到村里的场上晾晒。
村里有一块很大的水泥场地,可能是生产队时候晒粮食用的,有点旧,但还能用。
上面有几家在晒谷子,都是清一色的女人,只有我一个男的。
这些女人也很好相处,都是三四十岁,有一个年轻一点的,年前刚嫁过来。
她们会主动教我怎么把谷子铺开在场上晒,怎么收拢,晚上只要盖好就行,没人会偷。
我一般把谷子铺开之后就回屋去了,躺着看书,或者用电脑查一些东西,要不然就睡觉。
要是天变了再去场上。
已经十多天了,胖子和闷油瓶还是没有回来,这两天连电话也打不通了,我有点心烦意乱。
越烦越容易睡着,因为伤神。
我看天气不错,也没有变天的迹象,我就在屋檐下睡着了。
等我一觉醒过来,才发现下雨了!
虽然雨下的不是很大,但院子里都开始积水。
我的稻谷还在场上晒着呢。
我拿了一把伞从家里跑到场上,也就用了一分钟时间,遇到了那几个抱着头跑出来的女人。
当头的一个女人问:“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来。”
我不好意思的说:“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