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洞就慢慢往前爬,从两人的聊天中,我知道了他们的一些事情。
与其说是聊天倒不如说是杂毛在自言自语,关你屁事听不下去就回呛他两句。
他们俩原本互相都不认识,是三天前关你屁事从三里外的一个寨子里经过,说是回乡。
突然就遇到连滚带爬被人从寨子里追出来的杂毛,追杂毛的青年愤怒异常,边追边骂:“抓住那奸夫,别让他跑了。”
然后杂毛一个踉跄就撞到了关你屁事的身上,人好心扶了他一把,没想到追出来的人就又喊:“还有一个外乡人,他有同伙,把他们一起抓了。”
关你屁事想解释,自己不认识这杂毛,可没等他开口,一把镰刀直接飞过来,差点没把脑袋劈两半。
幸好杂毛推了他一把,才保住了小命,只得暂时抱头鼠窜,后来就被人家围进了这个小山谷里。
人家守住出口,反正这山谷里据说毒虫毒蚁铺天盖地。
出去乱棍打死,不出去被毒虫咬死,反正都是一个死。
山谷里的蚂蚁都有指头那么大,咬一下,从活人到僵尸只需三秒,简单快捷。
没想到的是,这杂毛是个杂食动物,什么都吃,树叶,树根,毒虫,毒蛇,见什么吃什么。
这些虫子上辈子好像都是他的杀父仇人,祭了他五脏庙,死了都不得安生。
毒虫祖宗八代差点没被吃绝种。
听杂毛说了一路,我也就什么大致了解了一点。
等从这个洞里爬出去之后,就各奔东西,这辈子都不会见了。
我是能感觉到关你屁事有点看不起这杂毛,这年头兵荒马乱,偷什么都不寒碜,为的是活下去,可偷娘们儿就让人不耻。
了解关你屁事的想法,我也生出了有点看不起这杂毛的心思。
虽然胖子曾经说过,床下的不能看不起床上的。
两人吵吵闹闹爬了很久,才看到外面有光透进来,不是很亮,大概是因为是晚上的缘故吧。
两人又爬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快到洞口了,关你屁事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烦人的家伙了。
他现在还多了个冲动的理由,他想抓把土把他嘴给他堵上。
现在总算是马上可以各走各的了。但他来不及高兴,就听见背后哗啦一声,他回头看了一眼。
前面的杂毛也问:“什么声音?”
其实关你屁事什么也看不清,里面没有光线,只能猜测,是洞坍塌了。
“快走。”
关你屁事在杂毛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催促他往前走。
“你他妈往哪儿拍,老子屁股可不是随便你摸的。”
关你屁事大骂:“你他妈是神经病吧?谁要摸你屁股,你那屁股是金子做的吗?还不能碰。快走吧,洞塌了。”
杂毛就大笑:“老子屁股要是金的,那还用满世界到处跑吗?”
杂毛边说边爬到了洞口,却在洞口上犹豫了一下,关你屁事身后的洞就塌了下来,他抬起脚一脚踢在杂毛的屁股上,直接将他踹出了洞。
杂毛被踢出洞,却一把抓住了身后的关你屁事,他看着瘦,却死重,一下就直接把关你屁事拽了出去,两人直接从洞口摔下去了。
幸好洞口离地不是很高,也就一丈多高,而且地上也不硬,像是掉进了一些指头大小的沙砾中。
两人掉下去,幸好都是脚朝下,下半身一下就陷进了沙砾中。
关你屁事想挣扎着爬起来,但一挣扎却越发陷了下去。
他看不清面前是什么?只是一个很难闻的味道,像是某种草药被碾碎,搓成球,经过发酵,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总之就是很难闻。
关你屁事一直在往下陷,他一直挣扎着往上爬,但都无济于事,动的越厉害,陷得越快。
“别动!”杂毛低沉的声音在旁边不远处说:“不想死就别动。”
他想回怼杂毛几句,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处境的尴尬,这次也是自己鲁莽踢了杂毛一脚,才让他们来不及观察就陷进来的。
“怎么办?这些是什么东西?”关你屁事终于忍不住问。
杂毛身上抓了一把周围的东西,这都是一些指头大小的硬颗粒,不是石头,只是像某种东西干了,变成了这样。
就跟干透的丁香差不多。
两人一动不敢动,就在里面支撑到了天亮,人也已经陷到脖子了。
这次看清楚了,这些东西是黑褐色的,关你屁事看到它的第一反应,这会不会是某种动物的粪便,而且这一言难尽的气味也很像。
关你屁事问:“这是什么东西?你见过吗?”
现在这个一丈见方的坑里的圆球中间,就只露着两个脑袋了。
一个五彩缤纷,死在这儿都没有怀疑那是个人头。
杂毛看了一眼旁边的关你屁事说:“不知道啊,我看着像是什么果子干了,像葡萄干,丁香干一样的。”
“啊?能吃吗?”
“不知道,要不你试试。”
过了一会儿,关你屁事不说话,杂毛有点按不住性子,想逗他说点什么,但他还没有开口,就看到旁边的树林子爬出一个虫子来。
那虫子有巴掌那么大,像巨型的蚂蚱,两片颚也很大,看着能夹断人的一根手指,挺吓人的。
那虫子来到坑边,突然看到坑里两个超大号的球,愣了一下。
然后它调转头,屁股朝着坑站着,随后让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它屁股一动,竟然拉出两颗坑里那些一模一样的玩意儿来。
两颗屎掉进坑里,它还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惊讶,谁能拉得出那么大两大坨,其中一个还是彩色的。
杂毛:“……”
关你屁事:“……”
我:“……”
我去,合着这两人是掉人家茅坑里去了!
这段记忆好恶心,我有点想结束,回到现实中去,何况闷油瓶也不在。
两个人一激动就直往下陷,我能感觉得到脚底很深,根本没有着力点。
很快,两人就完全陷入了屎球里去了。
我眼前全都是那种一个一个小球,我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对球形的东西产生阴影。
球和球之间是有缝隙的,不会像溺水一样很快就会窒息死亡,但是如果长时间没有人来救的话,死在茅坑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在绝望的时候,关你屁事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在离他不远处,是杂毛的声音。
他想出声询问,可一张嘴粪球就进到嘴里,他就不敢说话了
随后,他只觉得有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胸襟,把他拉出来。
那只手的力气非常大,关你屁事被拉的头露了出来,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那只手的手腕。
当他看到那张脸时,愣了一下。
而我心里一阵狂喜,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