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小哥和白昊天都看着我,好像有什么无法理解的事一样。
“怎么啦?我说继续往前走,有问题吗?”
胖子就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看着我说:“你确定真没有事,是法院的传票等着你了吧?”
我刚才一口气就爬了两座山到了这儿,确实也有点累,就说:“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
三人同意,白昊天拿水递给我,但在递给我之前看了看闷油瓶。
闷油瓶看着远处的山,她这下意识的动作把胖子都给逗乐了。
我坐下之后才说:“你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挨官司一样?幸灾乐祸啊?”
“不是,天真你这么说话就是不厚道了,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我是昨天在店里听一个小工说的,这老太婆前几年死了老头,改嫁到别村去了,现在那二老头也死了就回来了,一回来就找我们店里的晦气你是知道的,我就知道你被拉进群不是偶然,这一天迟早都是要来的。这人改嫁之前就是街坊四邻都头疼的存在,你也不用太当回事。”
白昊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说:“凭什么你们三人的事,只有小三爷一个承担?”
胖子笑着说:“四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没人味的话,天真他是法人,他不承担谁承担?传我不管用,传小哥查无此人。”
白昊天听了也就无话可说,我看着她说:“没事,你不用担心,好好玩儿我们的就行。”
胖子嘴里又嚼什么东西呢,他给我一种错觉,那就是他嘴一动,我就觉得他是饿了。
他看着白昊天说:“瞧瞧,这才是有担当的小三爷,放心吧,天塌下来天真顶着,大不了不还有我和小哥的吗?”
我笑着看白昊天翻白眼,胖子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翻白眼都这么可爱。”
我们到了河边之后就没有信号了,也就接不到电话。
河边的浅水区长着一种很茂盛的水草,绿油油的非常的好看,白昊天拿着手机怼上面拍。
胖子走过去就掰了两棵下来,拿着就对白昊天说:“这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拍照的。”
“吃?”白昊天笑着说:“牛才吃草呢,你确定草能吃?”
我坐在小哥身边休息,我就低声问他:“小哥,你知道这东西吗?”
闷油瓶点点头。
我又问:“真的能吃。”
他看着我说了两个字:“能吃。”
这就让人有些不解,什么能吃我都不觉得稀奇,但要说这草能吃,我就有点无法理解。
“小哥,你不会……”我嘴里的“骗我的吧”还没说出来,就看到胖子把手里的两根“草”剥去了外壳,露出里面又白又嫩的部分。
我瞬间就不淡定了,这东西在菜市场的时候我见过,这属于它的完全形态,我就觉得很陌生。
这东西叫茭白。
可是这东西不是也分季节的吗?怎么这个时节也有?而且郁郁葱葱,简直是反季节的。
白昊天看了也同样傻眼了,她看着我说:“小三爷,茭白是野生的吗?”
我没有表示知道或不知道,但已经够明显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我根本不认识这种东西。
我们俩被胖子狠狠地嘲笑了一把,白昊天一直帮我拼命的怼他。
跟两个孩子似的。
闷油瓶在给狗吃东西,还给它看了脚,前几天它脚上的肉垫被咬了,现在还没有好透,跑了这么远的路,好像又流血了。
我坐在他旁边,他看了我一会儿,我知道他是询问刚才的事。
我笑着说:“没事,反正能解决。”
我不惹事,但我也不怕事。
我们三个就是绝妙的组合,吵架胖子上,我还能挖坑下绊,武力不是还有小哥吗?怕什么。
我们在河边玩了一天,我和胖子甚至在下游,小哥和白昊天看不见的地方洗了个澡。
冬天的河水能把人的身体冷透,我们从水里上来之后,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晒了一个多小时,身体才勉强暖和起来。
胖子侧头看着我说:“什么是作死,这才叫作死,咱俩这是要结伴一起下去呀,我们要是下去了,小哥怎么办?”
我没说话,闭着眼睛晒太阳,山风从我脸上吹过,跟刀割一样。
胖子接着说:“天真,咱俩要是下去了,你晚上偷摸上来陪陪小哥呗,要不然他一个人,唔……呸呸呸……草,你还给老子来个舌吻……”
我一听胖子的话,以为哪儿冒出个野人对着胖子耍流氓,睁开眼睛猛的坐了起来,看到狗舔了胖子之后立马撒腿跑了。
然后我就看到闷油瓶站在我前面,正看着我,随后看向胖子。
胖子出卖我从来不含糊,指着我说:“是他的主意,是他偏要下河洗澡的,拦都拦不住。”
我看着闷油瓶,他也看着我,我尴尬的笑着说:“小哥,我……”
我也不知道那条狗的脑回路是什么,胖子刚把我卖的渣都不剩,它在河边疯跑了一圈回来,一个刹不住,直接又把嘴怼胖子嘴上去了。
白昊天跟着小哥过来找我们,怕看到什么她不能看的,所以她走在后面,刚好看到这一幕,直接笑疯了。
胖子连呸了几声,问我:“天真,你看到它吃过那啥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可能舔过翠花,你不是说它是舔狗吗?”
胖子愣了一下问:“翠花是谁?”
“邻居家的大花狗。”
胖子:“……”
我们五点钟收拾东西离开河边,我预计五个小时能回到家,闷油瓶却说三个小时就能到。
“小哥,你有什么捷径吗?”
闷油瓶点点头,他很熟悉这里的山路,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只要跟着他走,那我们八点就能到家了。
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胖子的速度开始慢下来,他身上背的东西已经全转移到我身上了,他一直在喘着粗气,到后来完全是闷油瓶在扶着他。
“胖子,你是不是发烧了?”
胖子手搭在闷油瓶身上,半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喘息着说:“不知道,就是浑身哪儿都不对。”
我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果然体温高的吓人。
“发烧了。”我看着闷油瓶说:“小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家?”
“快了,翻过前面这座山就到村子后山了。”
我也伸手扶着胖子,他却眼神示意我护着白昊天,山路不好走,别又出点什么事。
等到了后山,胖子就是闷油瓶背着走了,我一直以为要病也只是我会病,没想到我没事,却是他病了。